文/史事春秋
《史记》的作者司马迁和汉武帝时代,有着非常特殊的关系。
他不仅是这个时代的观察者和记录者,他也是这个时代的参与者和受害者。这些经历无不对《史记》的写作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司马迁编写《史记》
汉武帝时代有一位名将“飞将军”李广。司马迁和汉武帝之间的恩怨最终爆发的导火线就埋在李家。李广有一个孙子叫李陵,他继承了先人的遗志,在战场上和匈奴人作战,表现很不平凡。但李陵在一次和匈奴作战中所做的事情,却给司马迁招来了不测之祸。
天汉二年,汉武帝派遣李广利带领三万骑兵出击匈奴,这个李广利,就是到大宛抢汗血宝马的“贰师将军。汉武帝派李陵率领五千步兵,作为偏军,结果就在这次战争中,李陵投降匈奴了。
▲ 李陵投降匈奴
李陵率领部下连续战斗八天,箭射完了,粮食补给又跟不上,也没有援军,尽管李陵带领着部下杀敌万余,但自己的队伍也损失了一大半。这个时候单于一边加紧对李陵部队的攻击,一面派人招降李陵,李陵说自己把仗打成这样,没脸回去了。于是,就投降了匈奴。
这个消息传回长安,汉武帝大怒。这时汉武帝已经垂垂老矣,他穷兵黩武多年,已经是一位权威不容置疑的帝王了。所以,龙颜一怒,所有大臣都会撸顺毛,纷纷谴责李陵的叛国行为。只有太史令司马迁为李陵脱罪。
▲ 司马迁
司马迁的工作是记录天文,负责整理文献,虽然有学问,但政治地位并不高。司马迁说:李陵仁孝、诚信,平时善待士卒,很得人心。
其次,李陵这次率领的只有五千骑兵,面对匈奴八万铁骑,能够这么勇敢作战,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了不起了,已经长了汉朝的军威。
司马迁强调李陵的投降可能有隐情,很可能是权宜之计。其实,司马迁和李陵并没有什么深交,他只是为了宽慰汉武帝,让他想开些。因为,汉武帝以前蛮欣赏李陵,听到李陵投降的消息,除了一般的愤怒之外,还有一种被辜负的感觉。
▲ 汉武帝
所以,司马迁说李陵很可能是假投降,这是安慰汉武帝,说你不会看错人的,他会报答你知遇之恩的。司马迁认为自己这番话是为了平抚汉武帝的心情,但却在无意中触碰到了汉武帝的一个软肋,这个软肋就是李广利。 他率领的三万骑兵没有直接和单于精兵交战,却还是损失了六七成的兵力。把李广利的战绩和李陵的战绩比对一下,显然是李陵更英勇。
根据这个情况,司马迁越是赞叹李陵的作战能力和成绩,就越反衬出李广利的无能。因为,这位李广利是汉武帝的亲郎舅。所以,一听司马迁这些话,汉武帝的敏感神经就被触痛了,以为司马迁在拐弯抹角地打击李广利,还有他的用人问题。
▲ 司马迁被处以“宫刑”
所以,汉武帝非但没领情,反而产生误会,一怒之下把司马迁打入大牢,处以“宫刑”!
这不仅是十分残忍的刑罚,而且是极大的人格侮辱。司马迁遭受的心理打击很大。但也正是这样不幸的遭遇,促使他发愤著书,终于完成了被后世称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不朽鸿篇——《史记》。
(参考史料:《史记》、《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