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產業鏈建設很難,可現實逼得我們不得不以一國抵多國的產業之路

我們一直為我們擁有全產業鏈而自豪,可是在這自豪的背後其實是在一條心酸的道路,如同當年走上長征之路的紅軍。不是不想擁抱世界產業,我們也從嘗試過走造不如買的這條路,或者以“市場換技術”。可是這兩條路都艱難無比,或者是前方被截斷導致我們無路可走。

1:我們就以炭纖維為例。

2012年,中國公民張明順被日本指控非法向中國出口M60碳纖維。M60是低性能的碳纖維,只能用於生產釣魚竿和減震彈簧,連造根釣魚竿的材料都不賣給中國;

2012年,日本截斷給中國出口碳纖維材料的訂單;

2013年,中國商人攜帶M60碳纖維,在美國被逮捕,罪名是企圖攜帶碳纖維原絲給中國;

2015年,日本警視廳以涉嫌非法出口碳纖維給中國的罪名逮捕了3名日本人。

說了這麼多炭纖維,那什麼是炭纖維呢?碳纖維是一種含碳量在95%以上的纖維材料,它由片狀石墨微晶等有機纖維沿纖維軸向方向堆砌而成,具有高比強度、耐高溫、耐腐蝕、傳熱和熱膨脹係數小等一系列優異性能。在軍事上它是洲際導彈、戰鬥機、火箭、艦船的重要組成部分,被譽為軍工裝備的“黑色黃金”。在民用市場,可用在民航客機上,在化工、發電、醫療、交通和建築,漁具等領域也獲得了廣泛應用,尤其是風力發電的葉片廣泛使用了碳纖維增強型複合材料,風力發電已經成為碳纖維複合材料的重要市場之一。

由於在軍工等領域無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日本和美國一直對我國採用嚴格的技術封鎖和禁運。因為這根小小的纖維勒緊了中國軍工的脖子。這逼得我們不得不自我研發,因此走上了獨立自主的產業研發之路。由於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批准碳纖維2個重點項目成立。2005年,碳纖維項目被批准為國家重大基礎研究項目。

隨後我國先後實現千噸級T300和T700級碳纖維的量產,迫使日本銷售的碳纖維從每噸8000元降價到700元,價格為原來的10%不到。

2017年1月16日,哈爾濱天順化工再次突破T800級碳纖維千噸級生產線的全套生產技術,打破了日本的全面技術壟斷,迫使日本的T800級碳纖維價格降到原來的30%。

但我們也應該看到隨著我們對於壟斷的打破,我國碳纖維行業也面臨著國際碳纖維行業巨頭的蓄意壓制。近些年來我國可以穩定批量生產一個級別的碳纖維後,東麗、東邦和Hexcel等企業的對華銷售價格就大幅下降一次。如2010年12K的T300級碳纖維還要24萬元每噸,2012年就下降到12萬元每噸,現在T700級碳纖維的價格也開始穩步下降。國際巨頭們的營銷策略雖然有利於我國碳纖維應用廠商的發展,但卻對我國碳纖維生產廠商造成了巨大的成本壓力。目前國內碳纖維生產企業面臨著一生產就虧損,生產越多虧損越多的極端不利局面,大部分企業只能減產甚至停產。

全產業鏈建設很難,可現實逼得我們不得不以一國抵多國的產業之路

2.我們在看看燃氣輪機之路。

我們在看看燃氣輪機之開始走的是“市場換技術”這條路,可是10年時間過去了,國內主機制造商甚至在維修商都無法完全獨立自主。“市場換技術”的初衷是通過和海外主機制造商的合作,讓國內主機制造商通過生產組裝和技術轉讓等手段,縮短與海外製造商的技術差距。事與願違,國內製造商在與外企的合作中,逐漸成為純粹的組裝和銷售。國內主機制造廠現在就是組裝之後賣機組。在它經濟效益非常好,誰還願意投入大量資金搞科研攻關呢?

2008年開始,我國三次捆綁招標引進GE公司20多臺9FA型燃氣輪機機組中,壓氣機先後發生葉片裂紋或斷裂故障,這些故障嚴重威脅機組安全運行,給電廠帶來巨大損失。但是GE對此沒有進行專門的賠付。可以看出海外製造商在國內強勢地位。以中電投鄭州燃氣電廠為例,目前機組運行時間是8年。而這第一個大修週期服務合同的價格超過5000萬歐元,而兩臺燃氣輪機機組的價格在2007年大約是5億人民幣。以電價測算,這家天然氣電廠的度電邊際利潤不到5分錢,發電17億度,也就是每年發電利潤的近半數需要用來支付服務合同。

全產業鏈建設很難,可現實逼得我們不得不以一國抵多國的產業之路


3.我們半導體之路

對於我們半導體芯片我們一直是國際上的進口大國,光2019年我們進口費用就高達3100億美元。即使我們花費鉅額外匯用於進口,可是從前幾年開始美國突然對我國半導體產業加強封鎖。懲罰中興,封鎖華為,在全球半導體市場掀起波浪。我們在回望歷史,1956年,新中國發出“向科學進軍”的號召,在總理的關心下,教育部集合北京大學、復旦大學、吉林大學、南京大學、廈門大學300人,由黃昆和謝希德牽頭,在北京大學開設半導體專門化培訓班。這300人中包括後來的中芯國際董事長王陽元、華晶集團總工程師許居衍、電子工業部總工程師俞忠鈺。如沐春風裡,中國半導體事業揚帆起航。期間,中國獨立提煉的鍺晶體、自主研製的集成電路相繼問世,各項里程碑只和美國差距5-7年,和日本幾乎同步,領先韓國整整十年。可是後來我們因為一些運動,導致我們半導體事業幾乎停滯了10年之久,可是這時候國際上半導體產業及技術迅猛發展,可以說是日新月異。再次隨著時間發展,我們開始了改革開發,打開窗戶看時間,這是我們才發現我們半導體技術已經落後20-30年。隨後我們走上“引進先進技術”這條路,70年代,中美和中日先後實現邦交正常化。我國從日本引進7條生產線,不過設備有了,技術、軟件能力沒有跟上,因此效果不佳。70年代末,美國產業升級,中國引進淘汰下來的二手設備,組成24條生產線,但是同樣因為技術、軟件能力跟不上,沒有達成預期,成了夾生飯。再然後隨著全球化發展,通訊和電子產品迅速普及,我們對芯片需求也與日俱增,我們逐漸又走上了造不如買的這條路。可是隨著21世紀到來,我們在成為世界工廠的同時,西方對我們半導體之路又逐漸收緊,逼得我們不得不自力更生。

全產業鏈建設很難,可現實逼得我們不得不以一國抵多國的產業之路


總結,我們要想發展成為大國就要進行工業化,英國如此,美國如此,解體的蘇聯也是如此。而工業化在現代化中佔據核心地位,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我們從建國一直到現在,對工業現代化道路進行了多種嘗試,從一開始引進蘇聯工業化道路,到中蘇發生矛盾蘇聯專家撤走,沒辦法我們咬緊牙關開始獨立自主的進行工業化道路。再到後來全球化發展,我們擁抱全球化,也從有過造不如買的想法

,可是《瓦森納協定》再次把我們拒之門外。1949年11月,新生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剛剛成立百廢待興。此時,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陣營,卻在巴黎架起了技術的鐵幕。美、英、日、法、澳等17個國家成立巴黎統籌委員會,限制軍事裝備、尖端科技、稀有物資三大類中上萬種產品的出口。禁運目標就是蘇聯,而與蘇聯交往頻繁的中國,也在1952年被列入管制名單。隨著蘇聯解體,“巴統”於1994年4月1日宣告解散。但兩年後,“巴統”制定的禁運規則被一則新的《瓦森納協定》所繼承,全稱《關於常規武器和兩用物品及技術出口控制的瓦森納安排》,1996年7月在奧地利維也納簽署。當年“巴統”組織的17個成員國全部加入了這一新組織,起始成員國數量為33個,後來發展到42個。《瓦森納協定》旨在控制常規武器和高新技術貿易,制定了兩份禁運清單:一份是軍民兩用商品和技術清單,涵蓋了先進材料、材料處理、電子器件、計算機、電信與信息安全、傳感與激光、導航與航空電子儀器、船舶與海事設備、推進系統九個類別;另一份是軍品清單,涵蓋了各類武器彈藥、設備及作戰平臺等共22類。所以不是我們太苛刻,要和西方各國比技術,拿別人強項和我們弱項進行比較。是現實要求我們必須比下去,咬著牙也要走下去,發展我們自己的產業鏈,發展我們自己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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