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旦大學EMBA特聘教授邵宇全景剖析疫情對經濟和金融的影響

隨著國內疫情趨於穩定,企業陸續復工復產,“君子知道”復旦大學EMBA人文商道沙龍的話題已從“面對突發疫情,企業當下的應對辦法”探究,逐步轉變為“宏觀、產業經濟未來走向”的探討,希望幫助企業經營者在重新制定企業未來發展方針時梳理方向,認準大勢,共建未來。

近日,“君子知道”復旦大學EMBA人文商道沙龍第7期由復旦大學EMBA與上海金融與發展實驗室聯合主辦,集中探討了2020年的投資策略,華寶基金副總經理李慧勇、安信證券首席策略分析師陳果,分別就大類資產配置和A股市場走勢進行了主題分享,東方證券總裁助理、首席經濟學家,復旦大學EMBA特聘教授邵宇擔任了該場沙龍的點評嘉賓。邵宇教授對於受疫情影響的全球經濟恢復週期以及中美市場存在的中期不確定性做了預判和分析。


復旦大學EMBA特聘教授邵宇全景剖析疫情對經濟和金融的影響

金融學博士,中國社科院博士後。牛津大學SWIRE學者,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特聘高級研究員,復旦大學金融研究院研究員,復旦大學管理學院、泛海金融學院、南京大學工程管理學院、廈門大學經濟學院兼職教授。中國首席經濟學家論壇理事、上海國際金融與經濟研究院理事、新供給經濟學50人論壇成員、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會專家成員。

以下為邵宇的演講節選。


復旦大學EMBA特聘教授邵宇全景剖析疫情對經濟和金融的影響

進化的財政政策將縮短經濟恢復週期

今年市場波動大,非常不確定,大家關心三個方面的問題:疫情、情緒、市場。下面談談我對這三方面的理解。

首先,疫情等於“黑天鵝”加上“灰犀牛”。2018年的去槓桿是“灰犀牛”,因為是債務;貿易摩擦是“黑天鵝”。今年兩件事情一塊來了,疊加形成了一個“完美風暴”。大家比較糾結一件事情:2020年會不會等於1918年疫情、1929年經濟衰退加上2008年經濟危機的三者疊加。如果三者疊加,大家基本上洗洗睡吧,不用想太多了。

但跟當時不一樣的是,我們學了很多東西,似乎能夠做出更有利或正確的應對動作。大蕭條發生的時候沒有凱恩斯政策,現在大家都是凱恩斯主義者,拿出了財政政策。財政政策的核心是什麼?其實說白了就是增加債務,給補貼也好、給中小微企業融資也好,讓它度過難關,以後再用收稅或發債的方式還回來。美國發了2萬億美元,還可以再發,他可以印鈔票,可以買口罩、呼吸機。

再來看整個產業鏈的修復,大蕭條用了4年時間,這次有可能在一年半到兩年時間對經濟進行修復。

情緒失控第一波在3月份已經過去了,當時情緒全面失控,連帶石油價格跳水。2008年時,沒有所謂流動性貨幣政策的火箭筒,因為2008年之前貨幣政策沒有量化寬鬆,只有降息。2008年伯南克主義,就是所謂開動印鈔機來印鈔,把所有跌的資產全部都補回來。(今年)這一個月裡,全球銀行釋放的流動性相當於過去200年的總合。第一次搞伯南克主義的時候,像擠牙膏,一點一點慢慢擠,QE搞了4輪,而這一次的QE已經超過了上次的4輪,還是在單月時間內。美聯儲一個月裡資產負債表擴張了1.8萬億美元。

中美市場都存在中期不確定性印鈔肯定會使所有資產下跌被堵掉,但問題在於這樣是不是夠?我們觀察到“美元荒”。美元指數今天又往上走了,全球央行之間美元是夠的,但主要的金融機構執行的銀行間的金融機構利差並沒有大幅收窄。另外,商業票據、投資級和投機級債券以及無風險收益率,就是國債收益率之間的利差,也沒有收斂到危機之前。

什麼意思?大家在擔心什麼?擔心二季度經濟衝擊到達頂峰時,美國經濟收縮30%-40%時,會不會有作為交易對手的金融機構破產。大投行雷曼兄弟、貝爾斯登在倒塌之前都是沒有問題的。還有就是企業,因為商業票據主要是企業,交易對手擔心企業商業票據有違約的風險。所以大家在這兩顆雷沒有完全挖掘之前會不會那麼樂觀還要觀察。

還有一個美國的不確定性在哪裡呢?今年美國10月4日大選,幾位候選人年紀都挺大,新冠肺炎攻擊的又是年紀偏大的中老年男性,對於美國選舉週期可能會有影響。

全球的市場其實都是跟著美國的市場走的,第二波美國也許頂得住,因為他是無限量供應,但其他比如歐洲行不行呢,大型企業行不行,服務型企業行不行,龍頭企業等會不會有這方面問題?我們覺得第二次考驗還要來。

對於中國市場,中長期我覺得是樂觀的,現在為什麼市場猶豫?短期問題不是問題,疫情對於中國來說最難的時候已經過掉了,大家現在最擔心的是後疫情時代的問題。大家把更多對於中期的擔心,對中期這些謹慎的情緒反應到當前市場。這意味著政策、情緒、流動性的彈性都要比以前更多,才能實現反轉。

中期我們擔心什麼東西呢?無非是財政政策、貨幣政策有多麼強。我看今天政治局會議已經提到了增加財政赤字,發行特惠國債,加強公司債的發行。問題是你的量級是多少?2009年的M2比2008年增加了20%,如果要V型反轉,貨幣要多投20%,我們現在M2的總量已是200萬億了,如果再做20%就要投入40萬億的貨幣,這個其實是難以想象的。當然,這取決於我們今年定的GDP增長目標是多少,其實在目前的狀態下定得太高可能並不太合適,太高也沒有必要,一枝獨秀,今年壓力會更大。

中期我們擔心的問題很多,全球化問題確實需要花很大的精力去考慮。回顧第二次世界大戰,當時也是同仇敵愾,但是打完沒有多長時間就進入冷戰了。大家會變成命運共同體還是變得更加分化,如果是分化的話怎麼辦?中國在產業鏈裡面分享的產業化紅利,有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城市群的發展一定是分化的,珠江三角洲、長江三角洲加上北上廣這些地方,如果湧入更多的人口,公共服務怎麼辦?這都是要進行考慮的,是不是把公共服務提上去,比如提供平價住房、充分的醫療、養老等。當這些問題一一被我們的政策去明確,後疫情時代的發展路徑更加明朗時,我覺得我們會更加明確我們的投資方向。

復旦大學EMBA堅持為同學、校友搭建高質量的交流、溝通平臺,分享同學、校友各自的知識與經驗,這也正是復旦大學EMBA一直以來所倡導的“二人行,必有我師”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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