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我寫了毛姆四大名篇的讀後感,反響寥寥。

本想再寫讀肯·福斯特的二十世紀三部曲以及阿西莫夫、劉慈欣、索何夫的一些科幻,寫點疫情點滴反思,接下來再小小地談一下剛讀完的《癌症樓》,但李隊推薦我寫烏魯木齊的小篇目因為各種原因暫未成型,雖然其中我用一璐的性格代指了自己眼中烏魯木齊的特點和色彩,但自己也覺得有失自然、不太成功、還需修改完善,因此先寫點新疆風情,換換底色、跟跟熱點、帶帶節奏。


我去了大峽谷,名副其實而又難下定論。因為它並不是你想象中的巴東三峽或美國科羅拉多那種典型性的兩緣峭拔高聳、低處平緩而狹長、或是溪流或是沃土的大峽谷。於我,它是東疆無限美好風光的代名詞,是家鄉令人陶醉的獨特自然景觀;於地理學界而言,只是無數個同樣在別處不那麼典型的峽谷地貌連亙至遠方中的一環;於來此地旅行,想要體驗不一樣的大自然和不一樣生活的你,同樣,是一場不得不重逢的相遇!


遠方的朋友,請隨我來。請隨我西出陽關,請隨我路過星星峽的楊柳,來到進疆的第一站——哈密。

來到東疆木卡姆的故鄉,在那其中——傾聽。

我相信,你一定能聽出唐人李頎聽安萬善吹觱篥歌時的陶醉:

“世人解聽不解賞,長飆風中自來往”

於音樂環旋聲中,在真正的大峽谷荒原之上,再嘗一口遠方的客人請你留下來的甘美哈密瓜。

你會徜徉其中,在天地之間忘卻了神蹟,忘卻了來路,也忘卻了時間……


自我工作後,只有2015年第一次休假時帶著母親杭州、蘇州、黃山、西安出去轉了一圈,算是第一次大齡親子游。

此後再沒機會領著母親出門去玩。直到2018年秋天我蹭著黃金週休假回家,才又和母親開展了一次大齡親子游活動,雖然僅僅為期一天,但還是感到開心、愜意和滿足。

幾天後,父親帶著我去了趟紅星渠首——五道溝,也有點意思,下一篇寫它。

我和母親原本打算跟隨哈密行者戶外團隊去看大海道和五堡魔鬼城看雅丹,可事與願違——當天那條路不通行,於是領隊臨時改變了遊玩路線,並承諾退還本就不多的出行費用中的一部分(你可以想見,新疆人民是多麼地耿直真誠了)。

我們就近來到了這個神奇的大峽谷——雖然這裡的雅丹不如大海道的集群壯觀,但也足以讓我們這些從小生活在市鎮中的孩子驚歎不已!

為了透過更出名的大海道對大峽谷旁敲側擊,我專門問了我的歷史老師徐方軍“大海道究竟因何得名”,他告訴我的和百度百科很不相同:

大概七千萬年前,亞歐板塊和印度洋板塊相向而行,青藏高原隆起之時,天山山脈也處在造山運動之中,新疆這一地區由海底逐漸演變成內陸,海潮退卻的步伐與地層之間的擠壓作用,在敦煌-哈密-吐魯番之間的500公里軸線上輻散開的這一區域就形成了今天大峽谷的地貌:在東西向的大戈壁灘上,每隔20公里到40公里就會出現一道基本呈南北向的隆起,遠看像小土坡,航拍有如大河之堤,近看垂直距離上的落差亦不很近,隆起的土坡之間相隔同樣20公里到40公里的距離地勢較低且相對平坦,正像峽谷的谷底,凸起的小規模雅丹山包如海島一般坐落在沙海之上——讓人驚歎於那天地造物的偉力。

對話中,老人還向我普及了李四光的事蹟:外國地質學家研究得出結論,只有曾經有過海洋地質層的地方才會有石油存在,而中國的大部分地質層從未有過海洋的印記,因而中國必定沒有石油資源。但李四光不這樣認為,經過研究論證,他的學說為我國摘掉貧油國的帽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而百度百科只講到大海道源於絲路密道,因唐人稱其為”大沙海“而得名。

沿哈羅公路(哈密-羅布泊)一路向南,距市區約100公里時,我們來到了哈密大南湖的戈壁灘。

從來處至這裡,道路兩旁的農田、生長著梭梭、紅柳各種荒漠植被的戈壁、荒蕪到空無一物的戈壁直到大片的沙漠一一從眼前掠過,最後來到我們眼前這一片石友的天堂,無論四季、亙古不變、永遠被還帶著樹皮紋路的硅化木、託帕石、風凌石、泥石等各色各樣的奇石全方位覆蓋著的荒原,永遠寸草不生,永遠沉寂,一如千萬年前的模樣!紛至沓來的,是我們祖國版圖西北角里的大好河山!

我們下車,天地之間唯有戈壁碎石,沿著玄奘的來路朝東方走十公里,就來到了所謂的大峽谷!

它壯美的不可方物,它貧瘠的一無所有。

如果你體力充沛、所攜裝備充足,你將越過它,進入一個又一個無窮無盡、景緻也大差不差的大峽谷直至盛大輝煌的敦煌,向西也是同樣的結果,直到抵達鄯善!

多的不必說,請欣賞我拍的圖,就讓它們帶著大家參觀一場自然奇觀的展演吧!

第一組圖:哈密大南湖,真正寸草不生的大戈壁和洪荒壯美的雅丹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第二組圖:峽谷邊雨季來臨時河流的印記,以及峽谷裡壯闊的雅丹,極似萬古波濤洶湧,實際是風。風蝕地貌,即此間: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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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組圖:視野極度開闊,以此河溝為界,左邊雅丹異峰突起,右邊戈壁已到盡頭,赭紅的孤山,黃土覆蓋的雅丹之下,岩石堅硬如鐵,始能一窺峽谷全貌: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第四組圖:雅丹地貌,遠觀,是大自然用黃土築成,近看,薄薄的土層之下,是堅硬的巨石。至此,才知即使是表土,亦是風的傑作!風勁所至,變石為土!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第五組圖:我要說,你看到的碎石,在很久以前,都是一整塊巨石,而順著那些整塊石頭上的裂痕,亙古的風在不遠的將來,會讓它們分裂成為更多更小的單元: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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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第六組圖:這是一條岩石帶,目力所及,其上為石質,其下已為風蝕所變土: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第七組圖:請欣賞石頭上的裂紋,巨石已被剝離成幾十層,但石面依然廣大: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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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第八組圖:神龜出海記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第九組圖:赭色巖體,最為壯觀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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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第十組圖:美得不可方物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第十一組圖:只緣來此,便欠下一場回眸

哈密,貧瘠的壯美——不是大海道的大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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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如果一定要說的話,《聽安萬善吹觱篥歌》足以道出我的心聲:“世人解聽不解賞,長飆風中自來往”。

它不管我們的文明發展到了哪一步,它只是在那裡,任萬古的風吹拂,讓雅丹山體中的石頭不斷風化為塵土,對於我們的世界,只是安靜地在旁欣賞……

來到這裡,當然不希望你產生“傍鄰聞者多嘆息,遠客思鄉皆淚垂”的想法,但回不去的故鄉,永遠會讓我們深深的懷念!

這時你總會需要“變調如聞楊柳春,上林繁花照眼新”的,那麼“歲夜高堂列明燭,美酒一杯聲一曲”,願我們都能夠做好自己,盡到自己工作的職責,盡到自己對家庭的責任,在這裡,哈密的大峽谷,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別離都有重逢,但我想,作為一個新疆人,我希望和你重逢中這裡,在中國的邊疆,在哈密的大峽谷!

我希望我們都能夠在除夕夜高堂上明燭放光芒的時候,陪伴著我們的至愛親朋,喝杯美酒再欣賞一曲觱篥,直到永遠!

於2020年4月22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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