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浙江衢州，許多人腦海中都是一副詩意山水的模樣。江郎山、仙霞古道、天脊龍門、三衢石林、龍游石窟、藥王山景區、錢江源森林公園……
金光之下，山、水、城融為一體。圖/圖蟲·創意
在衢州秀麗的山水之下，若說有什麼讓人感到絲絲神秘的，大概就是她複雜難懂的方言了。說到浙江方言，網絡上一直流傳著“溫州話難懂”的傳說，可到了衢州，你才會徹底的感受到“同一片土地，另一種語言”的感覺，面對當地人的熱情恐怕也只能一臉懵。
01 衢州的方言，不叫衢州話
你可以說衢州方言難懂，但絕對不能簡單地把這裡的方言歸結為“衢州話”三個字。畢竟每到一個縣城、甚至一個區都會遇到一種新的方言。
衢州地理位置特殊、歷史上經歷過戰爭、屯兵、移民，方言受到北部吳語、皖南徽語、江西贛語、閩北方言的建州語等影響，非常複雜多樣。
衢州南接福建南平，西連江西上饒、景德鎮，北鄰安徽黃山，東與金華、麗水、杭州三市相交。繪/Paprika
在這裡，不僅有俗稱“城裡腔”的衢州市區話、屬吳語金衢片的柯城區、衢江區、龍游話，而且還有方言屬於吳語上麗片的開化縣、常山縣、江山市。
其中各地又有細分——柯城分為市區和城郊；衢縣分大南鄉、小南鄉、西鄉、北鄉等；龍游也分縣城、南鄉和北鄉等。
衢州市開化的梯田油菜花和民居群。圖/視覺中國
在衢江區高家鎮說衢州話，上方鎮講龍游話；衢州市區小南門村江山移民多，年長者也通講江山話；開化華埠鎮由於非本地人多，故通用華埠官話……
02 江山話之複雜，堪比溫州話
在衢州的眾多方言中，有一種方言的難懂程度，較溫州話而言，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就是江山話。
常年高頻亮相“中國十大最難懂方言”的江山話，詞彙豐富，表現力極強，在語音、語詞、語法等方面保留著大量的中古漢語。
廿八鋪古鎮小巷。攝影/楊昕
素有“浙西南鎖鑰”之稱的文化飛地——江山廿八都，不僅建築風格多樣，方言數量更是出類拔萃，僅鎮內就有14種方言。“聽江山人說江山話就像聽天書”，且不論純正的江山話讓外來者感到自己走錯星球，就是普通話裡摻入點江山口音，也常讓人聽得雲裡霧裡。
03 方言之難懂，可以為軍機密語
方言難懂，雖會影響與外部溝通，卻特別便於“內部交流”，加強向心力。或許正因如此，江山話在風雲詭譎的年代，就成為了軍統密語。
在當時的軍統局機要處，江山話成為了首要的工作語言；掌握最核心機密的譯電員、報務員的江山人，牢牢控制著情報的流動。據說，破譯了日軍偷襲珍珠港絕密情報的姜毅英，國民黨惟一女將軍，也是江山人。
這些都是可以想象的。畢竟，一句“把他殺掉”，江山話就有四種說法——“幫呃卷叨”、“幫呃蔑叨”、“幫呃裹叨”、“幫呃略叨”。
事實勝於雄辯，可見江山話之難懂。
衢州街頭。圖/視覺中國
從小到大，你聽過最難懂的話，又是哪裡的方言呢？
文丨丁正如意
編輯丨章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