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今後的路換我為你負重前行

從小媽媽在我的心裡就是一個聰明能幹的“女強人”,她的強不是功成名就,也不是為人的強勢,而是撐起了家裡的一片天。都說女本柔弱,為母則剛,而這確實是一個普通家庭生活的真實寫照。

媽媽是個四川人嫁到了東北,在北方生活了幾十年,可她的鄉音似乎一直都在,普通話說得也不是很好,但我卻覺得她的四川話蠻有趣味,時不時的我會學起,可怎麼也學不像,常惹得她大笑。媽媽出生在20世紀50年代,那個年代貧窮落後,還吃樹皮草根,連野菜根都挖不到,每天飢一頓飽一頓。她常常跟我說起,那時候去誰家借糧食,借不來米全家一起捱餓的場景。有一次往家裡挑水,走著走著忽然就暈倒了,摔得渾身是傷,差點沒死過去。上學連課堂都沒辦法集中精力去聽,老師經常讓她罰站,有一次竟把她拎到了校長辦公室,說她搞小動作,嚇得她以後再也沒去上學了,時常會站在家裡向學校的方向遙望。

媽媽,今後的路換我為你負重前行

媽媽總會給我講起她過去的事情,她特別喜歡唱歌,生產隊裡唱歌跳舞準有她的身影,每次大隊排練節目都要很晚才回家,於是姥姥就把大門緊鎖,不讓她進來。每次她就只能自己從門底下爬進來。我想在那個年代也只有這一點愛好能夠支撐著她生活的希望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了吧。媽媽平時在家心情好的時候,總會給我唱起“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她也記不住歌詞,每次都會唱這一句。還總給我唱京劇樣板戲《奶奶你聽我說》。在她的薰陶下,我也喜歡唱歌,那一年六一兒童節的時候,我也唱了媽媽總唱的那首樣板戲,雖然唱的一知半解,也不是那個京劇味,但是之後的我卻成了班裡的文藝委員。

媽媽,今後的路換我為你負重前行

媽媽的性格很是剛強,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報以歌。儘管生活總是給她以有力的重擊,她卻從不服輸。每天起早貪黑的勞作,那時候家裡有我和哥哥兩個孩子,家裡扣了一個大鵬,跟鄰居學了種草莓,每天開始賣草莓,大鵬外面是一片小園子,每天都需要澆水,種了些蔬菜連著自己吃也會拉出去賣錢。萬事開頭難,草莓也不是很好種,草莓總愛生病,媽媽總是研究草莓治病的方法,去別人家的大鵬學習經驗,即便是這樣生活依然拮据。我們家一年四季很少吃肉,每次吃肉都是我和哥哥搶著吃盤子裡的瘦肉片,滿盤子翻遍了也沒吃夠,但是那時候感覺肉怎麼那麼好吃。如今過年過節總是一大桌子的肉菜,可盤子裡的肉似乎沒人愛夾了,也再沒有了當年的那個味道。

媽媽,今後的路換我為你負重前行

還記得那年媽媽騎著電動三輪車去市內很遠的地方賣菜,那段路騎自行車也得40分鐘路程,我媽媽一個人騎過去,很晚的時候還沒回來,結果是推著回來了。車袋紮了沒氣了,推著那個電動三輪車,很難想象她是怎麼回來的,我推過那個車深知它需要多大的力氣。自從那以後,媽媽的腿就腫了,得了慢性腎炎。我常常為這件事情感到自責內疚,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會有這樣一個人,為你打開人生一扇窗,而在這條荊棘密佈的道路上,總有一個人會為你負重前行,她就是母親。

如今我已步入中年,我越來越能體會那些年媽媽的艱辛,也越來越理解她愛我們的方式,她用她的雙手為我和哥哥撐起了一方晴空,讓我們在她的庇護下長大成人,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她自己卻孤獨無助的在風雨裡奔波前行。我時常問起母親:“你會想念姥姥嗎?”每次說起,母親的眼裡總是含著淚水,有太多說不出的心酸,我也知道她每天都在思念著自己的母親和那個遙遠的故鄉。

媽媽,今後的路換我為你負重前行

作家段嶽福說:

“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想離開自己的父母,離的越遠越好,不知不覺與他們相隔千山萬水,有一天你猛一回頭,發現不管走了多遠,始終有一根線連著你和他們,那時候父母已經變老,腿腳不再利索。於是你又折回頭,重回他們身邊,跟過去不同的是,你變成了大人,他們變成了孩子,所有人都是這種軌跡,離開再回來、分離再相聚。”

現在母親總是願意趴在我的肩膀上,聽我講我身邊的故事。我會帶她去公園轉轉,帶她逛街買衣服,看她不開心我會想辦法逗她開心,我儘可能多的陪在她身邊,給她做做飯買點她愛吃的東西,因為我知道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這樣的日子也太過珍貴。

有人說世間最美好的事莫過於,我已長大,你還未老,我有能力報答,你仍然健康。現在看來卻是如此,我只想對媽媽說一句:“媽媽放心吧,以後的路換我為你負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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