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唇白眼圈的母驢要產第一胎了,主人焦急地捋著驢肚子,亮晃晃的白熾燈閃的驢眼睛有點睜不開。母驢張著大嘴喘著粗氣,鼻尖溼漉漉不知是汗水還是鼻涕。東方出現了魚肚白,終於小驢款款地探出了腦袋,也是漂亮的白唇白眼圈,好像是要在肚子裡梳妝打扮好才見人。
主人特別喜歡,每天總是給小驢單獨開小灶,喂最嫩最新鮮的草而不是其他驢吃的乾草,小主人更是把自己捨不得吃的鹽水煮黑豆捧在手裡喂小驢。漸漸驢媽媽感覺到了眾驢眼裡的妒火在炙烤著周圍。走路時眾驢有意無意地要擠一下靠一下小驢,小驢駝的東西多了,眾驢就陰陽怪氣地說,又要逞能邀功表現自己,小驢駝的少了,眾驢又嗤之以鼻說,不就是靠臉蛋吃飯嗎?靠力氣才是本事。
母驢不得不經常提醒小驢,走路要低下頭,不要那麼幹淨,差不多就行了,要和眾驢搞搞關係,幫它們撓撓癢癢,清清灰塵。可小驢還振振有詞,為什麼要那麼邋遢呢?走路低頭不就撞樹上了嗎?自己的癢癢自己撓,我只幫主人幹活。哎,母驢探口氣眼裡充滿擔憂和不安。
六月天小孩臉說變就變,豆大的雨點夾著冰雹砸下來。雨水和著黃土,小路成了漿糊,溼滑不堪。眾驢向家的方向狂奔。這不是一個修理小驢的好機會嗎?眾驢在大黑公驢的暗示下不約而同向前擠,直把小驢往外靠。可憐小驢控制不住摔下了山崖,驢媽媽對著山崖哀嚎。
小主人傷心了好幾天,主人也非常生氣,一怒之下把眾驢賣給了屠宰場做成了阿膠,只留下那頭白唇白眼圈的母驢繼續勞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