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大名賈秀紅,如果不看人,只聽名字,絕對認為是個大家閨秀,見了人,也只有他那一身打扮,一副男人的骨架站在那,才能讓你清楚地知道,這人是男人。
二嫂從小被父母當女孩養著,人家女孩踢毽子,他踢得比人家女孩溜,人家女孩織毛衣,他的手比女孩靈活,織出的毛衣叫一個漂亮。一句話,凡是女孩會玩會做的他都會。等到長大了,一身女孩子氣,說話輕言慢語,做事輕拿輕放,綿中帶柔,柔中帶綿,總之沒有“剛”。
爹孃看了,也覺著他太娘了,於是狠狠心,那年就把他送到部隊,說是到部隊裡鍛鍊,去去娘們氣。
三年後,回來了,娘們氣沒去,只是多了一份成熟,有人問他在部隊幹啥的,他說養豬做飯。有人笑話,他有理有據的反駁:“養豬做飯咋啦,這活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我還是領導挑選的呢。”有人問當兵三年有啥成績?他不好意思說:“嘉獎兩個,三等功一個。”有人不信,他也不爭論,說愛信不信。
因為在家排行第二,有人去他家喊他媳婦:“二嫂在家嗎?”沒等二嫂說話,他先應:“在家,嘛事?”
人家又好氣又好笑,說你個爺們的,咋就搶話呢?她在家還要你說話嗎,到底誰是二嫂啊,難不成你成了二嫂。這話一說,全村老少都當笑話。時間長了,十里八村的人見了他都喊他“二嫂”,他也不生氣,誰喊都答應。爹孃氣得罵他:“咋養出你這不爭氣的東西,二嫂是一個男人能答應的嗎?”
他還和爹孃吵,說:“叫啥就是啥了嗎。他們要喊我皇上,你們難道就成了太皇太后?”一句話把爹孃噎得半天沒喘過氣。
媳婦也生他氣,他說:“好啦,找到我,是你這輩子修來的福分。”
孩子在學校被人家孩子欺負,他對孩子說:“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看韓信,能受胯下之辱,才有日後的風光,你要好好學習,從學習上超過他。”孩子點點頭,還真把被欺負的事忘一邊,學習成績是一路節節高。
時間長了,小村人對二嫂也習慣了,就在二嫂的生活也平平常常的時候,卻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二嫂是真正的男人。
那天夜裡,幾十輛警車圍住小村,有人喊話,讓全村人都待在家裡,不要出門,說有兩個逃犯進小村裡了。警察要一家一家的檢查。
各家聽了,都是門窗緊鎖,大聲不出,等著警察上門再開門。
警察到二嫂家時,二嫂說:“你們等一下。”
警察一聽,立即換成戰鬥隊形,四下團團圍住。
因為警察到各家,誰家大門不是應聲而開?唯有二嫂,要讓警察等一下,這不是明顯有情況嗎,所以警察不敢大意。
不多會,二嫂開門,只見二嫂一手拎著一個犯人,走出門來。警察一擁而上,把兩個犯人再次撲倒在地,撲倒的同時也發現,犯人雙手已被捆緊了,根本動不得。
警察都很驚訝,對二嫂佩服的連連豎起大拇指。有一個年輕刑警上前,要給罪犯戴上手銬,想把繩子解開。可看來看去,不知道如何解。有一個老刑警上前,一看捆罪犯的繩子,趕緊搖頭,喊二嫂來解,二嫂上前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
老刑警問二嫂:“你是幹啥的?”
二嫂說:“老百姓,在家種地的。”
老刑警問:“我問你以前幹啥的?”
二嫂說:“以前也是種地的。”
老刑警說:“不可能,你捆罪犯的繩子,還有你是如何抓住他兩個的?你肯定不是種地的。”
二嫂說:“我確實是種地的。不信你問村裡人。”
老刑警說:“多大年齡了?”
二嫂說:“四十多了。”
老刑警說:“別種地了,跟我到公安去吧,我找事給你做。”
二嫂說:“中。”
當天夜裡,二嫂就跟警察回縣城了。
天亮時,村裡人紛紛出門打聽情況,聽說二嫂也跟警察走了,有人還以為二嫂也犯了事,但聽了二嫂的家人出來說,二嫂被警察找去做事了,才半信半疑。
一個星期後,二嫂回家拿換洗衣服,才知道二嫂被公安聘為輔警,協助刑警辦案工作。
原來,二嫂當兵時,是特務連的偵察兵,雖然在連隊養豬做飯,但特勤訓練一樣不少,他說的三等功,就是因為他和戰友在邊境線上執行偵察任務時,一人抓了兩個間諜獲得的。
這次兩個犯人逃跑進小村,竟然跑到二嫂家裡了,二嫂“咳嗽”都沒打一聲,一腳踹翻一個,伸手抓住另一個,手一抖,就把罪犯的胳膊卸脫臼。被踹翻的那個罪犯還沒爬起來,二嫂就迎上去了,兩下一交手,二嫂照樣把他胳膊卸脫臼,一點動靜都沒有,兩罪犯只好乖乖被捆住,二嫂的動作手法全是偵察兵那一套,難怪刑警連繩子都解不開。
小村人這才明白,佩服二嫂,真不簡單,二嫂是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