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堡古老傳說之蒙古圖的沙坨子樂園(作者:張立學)

腰堡古老傳說之蒙古圖的沙坨子樂園(作者:張立學)

在蒙古圖村南,三橫一豎的王字河南岸,松花江背江子菱角北側面有一座樹木蒼鬱,野果叢生,繁花似錦,宛如仙境的沙坨子,它像一叢寶石鑲嵌在月亮灣似的蒙古圖的懷抱之中。給松花江、給蒙古圖、給呼蘭城東、給腰堡沿江增添了美麗的色彩、給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增添了無窮的樂趣。它的形成不知幾千年乃至幾萬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琢出來優美如畫令人陶醉的幾座沙土之丘,構成了方圓一華里左右的蒙古圖的沙坨子。它是有北橫坨子,西長坨子,大圓坨子,中圓坨子,小圓坨子,東南坨子等十來個小山包組成,就是這些小山包,一直是春夏兩季等開放,爭奇鬥豔的百花園,烏飛兔走的動物園,綠樹叢生的野果園,彩蝶繽紛的蝴蝶園,遊人忘返回的快樂園。這個園,哪個園,總之,蒙古圖沙坨子是自然形成的大觀園。

一、野果園和百花園

蒙古圖沙坨子的樹種很多,叫它野果樹也可,有山丁子樹、山粒紅樹、臭李子樹、桑樹、刺梅果樹、野雞豆子樹,老鴰眼。這些樹有的成片,有的樹種相間叢生,還有多種樹交雜在一個坨坡或聚集在一個坨頂,有的小坨子高十多米平頂和科坡面積在百十平方米左右,卻每年到穀雨前後,北國春來遲,各種花競相開放,一直到夏至,這些樹花是此消彼長,從不間斷,這個季節站在蒙古圖大堤上看沙坨子,是奼紫嫣紅,滿園春色。花色各異,鮮豔無比,紅花紅似火,粉花粉如霞,白花白勝雪,黃花燦像金,地下的黃花如金,樹上的果花如煙如雲,整個沙坨子成了花的世界,花的海洋,和風南來,夾雜著芬芳的花香,沁人心脾,使蒙古圖人神清氣爽,妙不可言。

沙坨子除了樹上的花海外,坨坡下,河岸水邊或綠洲上生長著各式各樣的野花,有紅粉交織的喇叭形的打碗花,有一墩墩的蘭色馬蓮花,不知名的各種小黃花、蒲花、臭蒲花,成片的蒲公英花,水上的菱角花,圓如鍋蓋渾身是刺的浮在水面的大綠葉中挺身而起的雞頭米花,少量的有紅有粉的小荷花,坨坡樹下偶然還有纏樹抓蔓的牽牛花等不知名的也叫不出名的野花,這些花千姿百態,有的生長在坨坡,它們和樹上的花組成了立體圖畫,在樹上的綠葉,地面上如茵的綠草襯托下這個自然百花園是令人賞心悅目,美不勝收。

二、沙坨子的飛禽走獸

蒙古圖沙坨子由於南靠松花江的背江子,緊挨菱角池,西面有龍坑,黑魚庭,南成王字河,北有蒙古圖的三道小河,坨丘之間深溝也有流水,塔水溝的塔頭上長滿了靴拉草,苫房草,河邊有遮江草一人多高,全一些小鳥及禽類棲息形成了自然的保護屏障,因此坨上有野雞,水上有野鴨子,水老鴰,賴雞毛子(河鷗)長脖老等(一種在水邊上守株待兔式的捕魚為食的鷺類大鳥),仙鶴、丹頂鶴、大雁、野魚鷹等各類水鳥,它們時而水面嬉戲,時而水上捕食,時而成群給隊翱翔藍天,併發出有節奏的鳴叫聲,在沙坨子上空小燕、山燕子、喜鵲、烏鴉、最美的鳥應該是啄木鳥,它們五色斑斕,特別好看,像黃雀、綠崔藍大膽,烙天背,小百靈等一些不知名的小鳥是引吭高歌,此起彼伏,非常好聽。有時布穀鳥也來湊熱鬧,‘布咕、布咕’的叫個不停,喜鵲叫聲總是給人喜慶歡快的感覺。如果此時此刻你在蒙古圖沙坨子游玩,就會身臨其境也感覺到鶴雁和聲唱百鳥爭歌鳴,人在花下走,如在畫中行的美好意境。

沙坨子離村隔河較遠,中間的數座沙丘樹木繁茂,挨著草甸子,造著江沿子,有山還水,小獸的大樂園;這裡有山兔、狐狸、獾子、毛皮珍貴的貉子、狍子、黃鼠狼還有兇殘的惡狼。這些動物各有領地,它們構築的巢居洞穴非常隱蔽,不用說常人,就是有經驗的獵人也無法找到,但蒙古圖的老戶,有吃過山兔肉的,因為山兔太多啦,下兔子套是百中,有平時的用木棒磚頭都能打住兔子。冬季吃山雞(野雞)肉也很容易,下大雪野雞把頭扎入深雪裡,人們發現拽著尾巴就能從雪地裡撿著只野雞出來。當時有一種粒狀的野雞藥,叫藥雞豆子,撒在沙坨子裡,野雞吃了就被藥死,但人吃被藥的野雞肉卻是無毒的,每到冬季蒙古圖老戶的年輕人,按小獸在雪地留下的足跡,下閘、踩盤夾子、套子等獵取狍子、獾子、貉子、狐狸、黃鼠狼等獵具,捕捉這些小動物。逮住貉子、狐狸有的賣掉,有的就吊幾頂貉殼(帶針的貉皮)貉絨,狐狸皮帽子。當時能戴起貉殼(絨)狐狸皮帽子的人相當紳士子,可是蒙古圖的農民們有很多戴這種帽子的人。這可能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靠山吃山的道理吧。

三、沙坨子的野景美食

每到春季冰消雪化,春風徐來,到了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時候,到沙坨子就有東西可吃,在坨陽坡,有一種野草叫羊拉罐,草葉降綠,用手摳摳旁邊的土,把它由土裡薅出三四寸長的細根,用手一擼,根皮擼掉,一根白細的羊拉罐根放在嘴裡甜絲絲的,咀嚼很是適口,再過十多天,沙坨子裡有一種類似菠菜的野物叫酸姜,形似羊鐵叮子(一種野草)但比羊鐵葉子小,隨便揪下一兩個葉來,用手一抹挲就乾淨子,放在嘴裡酸甜可口,滿口津液,好吃極啦,嚼著酸姜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到了陰曆四月,你駕著小船也好,步行也好,但不要忘記帶個小筐,你可在三道河西后堵,二道河西后堵,黑魚庭邊上,菱角泡的草叢中,龍坑及坨子邊的塔頭溝裡撿野鴨蛋,水老鴣蛋,有人一天可撿一二百個蛋,有人只撿二三十個,最少的也能撿到一富野鴨蛋或水老鴣蛋,扔掉孵出崽子的蛋,有人不扔,吃不了淹漬上,來客人再吃,實在是難得的美味。

到了五月節,沙坨子的桑樹果實桑粒(學名桑椹)狀如小型草梅,先綠,再紅,紅色的桑粒就有點酸甜了,當桑粒由紅變紫的時候,成嘟嚕的桑粒像瑪瑙寶石連串掛大桑樹上,已由酸變成了甜酸,嚼在口中妙不可言,不到三天,桑粒變成黑色這時吃到口若懸河,如糖似蜜,但比糖柔和,比蜜鮮美,滿口清香,令人回味無窮。

當沙坨子的桑粒熟落了、臭李子就好啦,臭李子是李子的一種,只不過這種野李子的狀中山丁子大小,也是由綠變紅,由紅變成紫黑為熟透。綠的果實苦澀,不能吃,紅時微酸稍許澀些,到紫以後,入口才有李子的味道,和山丁子不同的是臭李子裡面有核,必須吐出吮吃那層厚皮肉,很好吃,根本沒有臭味,不知先人們為什麼在椰前加個臭字,令人費解,也許這樣的野李子到處都有,什麼野果都比它肉多好吃,是沒人要吃的李子的緣故。只是猜測,到底為什麼叫臭李子到現在也沒弄明白。

沙坨子裡的山丁子較多,那個坨子都有山丁子樹,由於樹的不同,山丁子的大小味道也不同,有的大如成人的小指蓋,有的小如香頭,同樣熟了的山丁子有的甜酸爽口,有的酸澀難嚥,最好吃最大最紅的山丁子當屬東南坨子的山下子最鮮美可口,那個坨子的每棵山丁樹都結有幾個山丁王,大如小沙果,生長在樹頂尖,人們很難夠到它,但數量不多的山下子王還是被能爬樹不怕扎的能人採摘下來。由於山丁對耐寒,生命力極強,所以山丁子是蒙古圖沙坨子生長最多,最茂盛的對,最普通的野果。

在蒙古圖沙坨子人們最愛吃的除桑粒外就是山粒紅了,山粒紅也叫山裡紅,其實它就是一種野生山楂。只不過比山楂個頭小罷工了。蒙古圖沙坨子的山粒紅樹也是坨坨都生,坡坡皆長,株數和山丁子樹差不多少。春風吹來,白花滿樹,香氣襲人,花落結果,農曆六月末七月初山粒紅由綠變紅,樹上彷彿綴滿了紅寶石,在綠葉掩映中,紅寶石密密麻麻滿樹皆是山粒紅樹支帶刺兒,鋒利無比,稍不小心在摘山粒紅的時候就容易受傷,當你摘一粒山粒放在嘴裡舌牙自然翻動,啃掉好吃的皮肉,自然地把山粒紅籽吐出,哪處酸甜非是山楂可比的,只不過比山楂的皮肉蓮而已,味道卻比山楂鮮美極啦。山粒紅從六七月一直到八月節,沙坨子的山粒紅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絕。每天吃到酸倒牙為止,倒雅的滋味太太受啦,滿口牙不敢碰任何食物,第二天牙緩過來接茬吃,現在回憶起來吃山粒紅的滋味是太好啦。但少年時代的山粒紅對我們這代人認象極深,終生不會忘記。

當山粒紅綴滿沙坨子樹支的時候,河裡的菱角已經成熟,無論坨南的菱角泡,坨北的三道河子和二道河子,援摘菱角的小船到處都有,摘菱角的有成年婦女,少年兒童,男人撐船,一筐一筐,一土籃一土籃子都裝滿了菱角,回到家用鍋烀熟,然後用專門的鍘刀鍘,多數人家用菜刀剁,分成兩半兒,用錐子縫針摳菱角瓤吃,甜面、香美,快趕上粟子好吃啦,嘴裡似首有甜面之感。

四、美麗的蝴蝶園

沙坨子不僅是百花園、鳥獸園、野果園、美食園,且而還是春夏兩季的遊樂園。

由於蒙古圖沙坨子花香鳥語,山花爛漫,坨情水秀,美不勝收,遠近各學校師生大多數來蒙古圖沙坨子春遊或夏遊過,來遊玩的時候,多在春末夏初,學校打著紅旗排著隊伍,帶著鼓號吃喝,到沙坨子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天,絕大多數學校來遊玩時,差不多都是風和日麗,藍天萬里,時而飄浮著幾朵白雲,河光坨色,秀美異常,河水映景,水天一色,坨上有樹,水下有樹,樹上有花,水裡有花,上面有天,水下有天,天水沙坨,渾然一體,偶爾成群的蝴蝶從師生頭上飛過,這些蝴蝶有白的、黃的、粉的,多色的,有的學生拋帽子扣打,有的扔書包捕捉,都是勞而無功,一隻蝴蝶也沒捉到。忽然有眼尖的學生喊道:‘大!大蝴蝴蝶!’師生抬頭看時,有兩隻大黑蝴蝶,黑翅膀上帶有黃白花紋,四翅展開,直經半尺有餘,蒙古圖人把這碩大的巨蝴蝶叫做大螞蓮,不一會兒又一對大螞蓮飛來,似乎有意在遊人頭上翩翩起舞,師生們看得目瞪口呆,大螞蓮共飛過四對,又來了兩三群小蝴蝶,像給遊人故弄風姿,慢慢飛走。所以師生們說:‘蒙古圖沙坨子是美麗的蝴蝶園。’其實、沙坨子的蝴蝶,大黑螞蓮,對蒙古圖人來說是司空見慣,平常又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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