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日军在静海东边庄村的暴行的见证者

1937年8月18日,下午两点多钟,日军与中国第二十九军激战后占领了静海东边庄,日军士兵挨家挨户地搜查未逃走的乡民,并开始了野蛮的屠杀。最先被搜到的郑治明和他的两个儿子(乳名叫黑七、小十五,均为儿童),乳名叫小羊的青年(因老娘生病,他未逃走)和他的老娘,一位叫张文成的老人,和来郑祥珂家串门的人(是郑祥珂的姨夫)等共九人,被日军集中到刘登科家屋内用麻绳捆成一串,然后用刺刀一个个挑死。

日军将刘水田、郑黑猪等七名青年抓到后用绳子捆绑起来,强令他们跪在朱立庭家的门口上(这是死里逃生的郑治文亲眼看见的),然后押着这七个人到战场上,让他们搬运日军尸体,加以焚烧,一直干到第二天中午,二十多个小时没给他们一口饭吃、一口水喝。烧完尸体后,又把他们七个人重新捆起来,残忍地集体枪杀在后疙瘩。

村民郑治文听到日军进村后,就躲到朱立庭家盛粮食的屋子内、用篓子把自己扣上,日军进屋搜查时朝篓子刺了一刀,刺上了他的左胳膊、他忍着疼痛一声没敢吭,天快黑了,他趁日军吃晚饭的当口儿,偷偷溜出屋子。他拖着受伤的胳膊走到村南边时,又被两个放哨的日军发现,朝他开枪,把他的手打伤了,他把手上的鮮血抹了一身、一脸,倒在地上装死、(当时因雨水过多,地里都是水),他把脸扎在泥里,日军追到他跟前,见他浑身是血,一个日军用刺刀拨拉了他一下,他屏住呼吸没动。日军以为他真的死了。另ー个日军用刺刀朝他腿上又捅了一刀,他咬紧牙关,强忍钻心的疼痛硬是一动没动,一声没敢吭。两个日军哇里哇啦地说了几句话(大概是说他真的死了),就扛着枪走了。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天已经黑了,郑治文听听没有任何动静了,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慢慢地爬进一块玉米地,他爬了整整一夜的功夫,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总算逃出了虎口,爬到了人们逃难比较集中的史庄子村。当时人们猜测凡是没离开村子的人都被鬼子杀害了。郑的妻子一大早就在村子外边哭他。当人们见他从魔掌里逃生出来,大伙又都由悲转喜地抱头哭了起来,郑治文死里逃生,真是一个奇迹,至今,有些上年岁的老人们还在传颂着他的机智和顽强的精神。

另一位死里逃生的老人叫刘金文二十九军与日军交战的时候,他正在为二十九军做饭,当他听到日军进村后哇哇的叫声,知道来不及逃走时,就躲在一间放柴火的屋里想走的办法,最后拿定了死活孤注一掷的主意,他拿一个筐子大大方方地往村外走,正好碰上一个当官的日本兵哇呀哇呀地向他问话,他比画着说去给日军掰青玉米煮着吃。日军官信以为真,就放他出了村,当他逃到靳庄子时,又被二十九军误认为日军的侦探给抓住了打得遍体鳞伤,幸亏被一位从东边庄战场上撤回来的二十九军人认出来了,才幸免一死。后人从这两位死里逃生的老人口里,才得知了东边庄惨案的很多细节。他们二人成了东边庄惨案的活的见证。

东边庄惨案发生后的第四天,乡亲们都知道了村民被害的消息,都焦急地想回村看个究竟,张广海、刘万荣等六人冒险回了村。此时村里已沥涝成灾,他们趟着水从史庄子来到距东边庄二里地的时候,见水的颜色发红,水面还飘着油星子,再往前走就感到有一种难闻的怪味道。进村后,村里死气沉沉,寂静无声,他们六个人先到了刘登科家的车屋,一股难闻

的气味熏得他们跑出来后,每人都把鼻子里塞上蒿子,又进了车屋,细看九具尸体用麻绳捆在一起,泡在半尺深的血水里(因车屋漏水和血混在一起),已高度腐烂。他们用镰刀把绳子割断,用挠钩把一具具尸体拉到村边上掩埋了。后疙瘩上的七具尸体也都用绳子捆绑着,人们没顾上解开尸体上的绳子,就把他们就地掩埋了。后场和战壕里到处都是二十九军官兵的尸体。他们回到史庄子后,讲了惨案详情后,全村处处传出了逃难人的哭声。

他们是日军在静海东边庄村的暴行的见证者

第二天,青壮年们都回村了,他们采取集中和就地掩埋的方法,把二十九军官兵的尸体全部掩埋好,其中一个二十九军的士兵死后还手握着一把插入日本军人心脏的大刀,场面异常悲壮。日军当时也丢下了少量尸体没来得及烧。

乡亲们陆续回村了,回村的人没有一个不穿孝的,没有一家没有哭声的,悲惨气氛笼罩着整个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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