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二字可以说影响着了数代人的成长,书上侠客万般神通,屏幕中白马长剑闯江湖的侠士令很多人向往,在少年时期就埋下武侠情结的人应该有很多,笔者亦是听着武侠评书看着武侠小说长大的。
一曲《铁血丹心》响起,脑海里就自然浮现那在大漠驰骋弯弓射雕的年轻英雄。近些年的影视剧中虽然古装武打片也很多,但是能真正称得上是武侠片的剧并不多,因为很多古装剧有“武”却无“侠”。
一、有武无侠的古装武打片有没有现实意义
就拿2017年热播的《楚乔传》来说吧,这个故事男主角宇文玥虽然武功盖世智谋无双,可他并算不上是“侠”。在整个故事里主导他行动的不过是门阀立场以及那舍生忘死的爱情私欲,起初的燕洵不似那些豪横的门阀贵公子一样视草民如草芥,楚乔也正是因为燕洵待人无有身份高低贵贱之分才选择和他站在一起。
燕洵因为家中遭厄而心境突变,为了复仇燕洵已经变得冷血而残酷,一直到故事结尾也拧不出多少武侠元素来,反倒是楚乔高举秀丽军大旗怒吼的那声,“我来带你们回家”让人心头一震,楚乔的义举似乎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可楚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走上歧途的燕洵赎罪,这就缺少了她自己的侠义初心。
在爱情上楚乔因为自己深爱的人令她心碎便选择了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这在传统的武侠小说主角身上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不然《白马啸西风》里的李文秀也不会用“物情今已见,从此欲无言”这十个字来打发余生。
楚乔的选择虽然不像武侠故事里那样超脱,却有着一定的现实意义,秦淮八艳之一的柳如是因为陈子龙让其心碎,最后嫁给了深爱自己的钱谦益。这种以平凡女子做不平凡之事的故事更容易打动人,她有人性上的弱点却显得接地气,这样的故事虽然不是武侠之风范却也有着它的现实意义,毕竟不是每一个都能成长为侠客,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去做侠客,万千之中更多的是普通人的凡人心态。
二、武侠为何变成不接地气的小众群体
尽管很多人曾梦想着成为一个侠客,可是侠客的标杆是很高的,这就像是一个有能力又有影响力的江湖榜样。侠客讲究惩强扶弱、扶危救困、仗义疏财,如果连扶老人过马路都做不到的话,也就没有什么资格去奢望当侠客了,一方有难你连一张红票子都舍不得拿出来,那就莫谈侠义了。
记得以前武侠作品曾风靡大江南北,武侠小说成为年轻人手中的热门读物,武侠评书在收音机上霸音,武侠剧更是在电视上霸屏。可是近些年武侠评书已经沦为小众群体,有些喜欢看武侠剧的人怀旧地回看那些经典的老片子看得是情怀,经典武侠故事再三翻拍却很难寻到以前的味道了。
近些年虽有《新射雕英雄传》、《新射雕侠侣》、《新倚天屠龙记》陆续上映,可似乎再也没有当年武侠剧的风光和热度,反倒是《花千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等这样的仙侠剧从国内火到国外,不仅让人感叹武侠梦犹在,可如今江湖不抱梦。
三、传统的武侠编书方式已经落伍
武侠市场为何会如此不景气呢?在三鱼看来大致有三个原因:
1、武侠小说大师陆续退场后,武侠作品的创作者面临后继无人的状态,虽然各大小说网站仍有很多人在写武侠小说,可在大IP当道、靠奇文博眼球的产业现状里,有鲜有人能静下心来创作。
2、武侠小说面临编书方式急需创新的问题,如果还是一味地江湖门派的恩怨纷争,读者似乎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因为网络时代信息多元化,人们更喜欢猎奇和创世,喜欢纵横四海或梦想着去纵横四海的人自然喜欢武侠精神,三点一线稳定生活模式的人更喜欢“世界真奇妙”的新鲜感和“草根逆袭改变世界”的武侠梦,很明显老套的武侠编书方式已经落伍了。
3、武侠已被大师们写到“高处不胜寒”的地步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智者笑傲江湖,连金庸先生都用《鹿鼎记》这部无侠之作 来为武侠时代收尾,所以要按照老的武侠模式写出比肩大师的武侠作品来非常困难,一些作者尝试着去写魔道玄侠或穿越武侠等新式风格的作品也就不难理解了。
四、在创造新式武侠的同时应警惕丢掉侠义精髓
武侠评书如果还是按照传统的攻山灭寨打擂的宝塔书来编,这就会让人觉得乏味,一些网文武侠作者在作品中创造出新的武侠概念,譬如斗气、剑灵、穿越等获得很多人的认可,但如果一味地围绕拼斗武力或权谋布局的话,这样的作品往往会沦为爽文而非武侠作品。
最近热播的《庆余年》是一部人物刻画细腻和权谋布局精妙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看这个故事好像不属于武侠的范畴,这里面似乎也不太强调侠义,书胆范闲起初胸无大志只想好好活着,这种很接地气设定摆脱了传统武侠小说里主角的“武以载德,侠以束范”的特点。
可仔细想来这部书中出现了一个“侠义”的完美化身的人物,她就是书胆范闲的母亲叶轻眉,她在检察院立了一块明志的石碑,她希望庆国之人都不羁不屈不折不恐不媚,勇于做自己主人,这样的人非侠而何?尽管一开始范闲并不存在这样的心志,可随着他抽丝剥茧慢慢查询她母亲当年的死因时,他终究成长了为母亲叶轻眉口中那种不羁不屈不折不恐不媚之人。
不过,在这个故事里也存在一个看上去点反武侠的正面角色,这便是范闲的师父费介,范闲被庆帝和陈萍萍派往北齐,费介知道了范闲要独自面对数位九品高手陷入险境之时,费介暴怒表示若他的爱徒范闲出了差池,他便要让天下陪葬。这样的话出自反派角色还好理解,可这样的话却出自书胆范闲的师父之口,这就差点丢掉了侠义的精髓。
一个好人用坏人的方式来惩治坏人姑且让人能勉强理解,可一个好人若用恶人的思维方式来解决恶人的问题的话,这样就会出现很大的道德问题。这样的做法固然看着很解气,可细想一下在这一瞬间这个好人还是好人么?可一些编剧作者却偏偏喜欢用这类“痞子话恶人语”放在正面角色之上,这样也就失去了侠义的精髓。
如果说范闲不是穿越之人,我会以“师傅不贤弟子拙”来审视范闲这个书胆的合理性和正义性,可故事里的费介后期设定为一个有点半疯的人,范闲又是一个穿越之人不存在品质受师父影响的前提,这两点就让他说上番的合理性站住脚了,不得不说作者在拿捏角色上的确有高明之处。在创作新式武侠作品时,作者确实不应该忘却侠义的精髓,毕竟没有侠义精神的故事虽有存在的意义却没有存在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