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裡,穿越西雙版納的原始森林,留住最原始的傣味

同樣在雲南,西雙版納與麗江截然不同。這裡沒有異國情調的酒吧,沒有纏綿悱惻的豔遇,有的,只是徹徹底底的民族風情與神秘幽深的熱帶雨林。來到這裡,不是為了附庸風雅,而是為了尋找最原始最鮮活的味蕾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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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欖壩,海拔530米。瀾滄江在一邊蜿蜒而過,到處是一片濃綠。具有濃厚傣族建築風格的佛寺和一幢幢竹樓民居,掛映於綠蔭叢林和奇花異草之中,密林裡珍禽異獸和睦相處,展示出一派迷人的熱帶自然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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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麼一派美麗風光下,品嚐一頓傣族美味才是人生正道。西雙版納的傣味菜在雲南菜系中獨享盛譽,以糯米、酸味及烘烤肉類、水產品為主,配以野生植物香料,具有獨特的民族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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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品嚐過聞名世界的思密達泡菜,相比之下,傣美味無疑更加鮮美醇正。西雙版納傣族喜歡做各種不同的“舂”菜,舂雞腳、舂木瓜、舂茄子、舂鮮魚、舂涼粉等等,再放進新鮮的檸檬一拌,當然也少不了這裡出產的本地小米辣,正兒八經的小而香,辣勁足,百吃不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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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來到傣鄉,香茅草烤魚和香茅草烤雞是必然要品嚐的。要做成這麼一道美味非常耗費心力,以香茅草烤雞為例,首先要將雞去內臟洗淨,把切細的蔥、姜、蒜、青椒、芫荽和鹽拌攏後放進雞肚,用二三根香茅草葉捆好,放在火炭上烘烤至熟透,直至口感香酥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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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品嚐傣美味,你可以從淘寶上淘至家中慢慢料理,也可以在傣鄉細細品味。但我們這次,卻是要走進西雙版納的熱帶雨林,在遠離城市喧囂的密林深處,體會自然帶給我們的真實滋味。毫無疑問,作為都市人,我們離開自然母親已經太久太久了,以至於當我們跟著嚮導小黑漫步進這片熱帶雨林時,都難以想象會在其中遭遇怎樣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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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原始小徑走入勐遠仙境野牛谷的密林深處,濃密的叢林,參天的喬木,潮溼的地面,鬆弛的土壤,一切都令人倍感好奇。這裡不僅樹高林密,而且灌木叢生,樹絞樹,藤繞藤,一棵樹上長有五六種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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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陽光投下,空氣顯得非常清新,鳥雀枝頭鳴叫,蝴蝶繞林飛舞,可突然間卻又爬出了一條翠綠的小蛇,原本它在葉上睡,卻被我們驚擾了。雖然難以見到大型野生動物,但行走這樣的密林,讓我們心中小有緊張,倍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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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絆腳的藤榕大樹,我們行走了半日,閃過兩棵巨大的榕樹,一條潺潺的溪流呈現在我們眼前,而溪邊的空地成為我們落腳打尖的絕佳場所。剛一停歇,小黑卻忙碌開來,因為這裡將成為他的天然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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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芭蕉葉被小黑砍下,平整而又寬大,巨大的葉片不僅可以用來當餐布、墊屁股,而且一會燉魚湯的時候,還也要用它來悶蓋兒,真是絕妙而又自然的利用。幾聲伐竹聲後,一縷濃密的炊煙就在四周升騰開來,煙熏火燎的,弄得我們四散逃開。小黑自煙霧瀰漫中巋然不動,幾番調配,旺盛的篝火爆發出十足的熱力,讓人感受到火焰野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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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來招呼這頓雨林大餐的話,其結果很有可能是一場移形換影的熟食野餐,但小黑是那種絕對敢在名片上寫上“西雙版納第一雨林大廚”的強人。他的行囊中早就預先準備了新鮮的羅非魚、山豬五花肉和竹筍;砍出幾根竹籤來,山豬肉和竹筍就已經蓄勢待發,只待上火一試焦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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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林裡做飯,一切都取自天然。既然要喝鮮魚湯,就要找到天然的湯盆。就在我們還在憧憬美味的時候,小黑已經客串起木匠活計,把稍粗的毛竹段從側面剜去一塊,搞定了煮湯的容器,稍事清理,就將魚肉放好,投入炊火之間。而地上掉落的五椏果的果殼,又恰好成了魚湯提鮮的輔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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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整條羅非魚最大塊最肥美的部分,成了小黑用來烤魚的對象。有那把酷酷的傣族彎刀在手,各種蔥辣蒜都被裹挾進魚裡,絲絲入味,纏綿悱惻;再劈開一根細長柔韌的美竹,將魚塊往中間一夾,長吁一聲,萬事具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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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山豬肉和羅非魚的香味從火堆上蔓延開來,粗竹筒裡的熱湯開始透著芭蕉葉往外冒泡,我們都開始心神不定。這會,距離小黑架火做飯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我們忍受著飢腸轆轆和色香誘惑的雙重煎熬。只有小黑不緊不慢地抽著煙,時不時打量一眼飯菜的火候,靜待美味飛昇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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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當所有的美食驚豔而出,我們在垂涎三尺中不禁感慨。那薰香十足的山豬肉,鮮嫩可口的烤竹筍,鮮辣絕美的烤魚和香氣四溢的魚湯,在我們的目瞪口呆下被一搶而光。毫無疑問,要不是我強烈阻止、要求在“消滅”它們之前拍攝這組美食畫面,各位看官是永遠沒有機會見到這些美味的“香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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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短短的攝影時間,對所有的“吃貨”來說都是漫長的折磨。拍攝一結束,大家蜂擁而上,開始狼吞虎嚥。烤竹筍轉瞬不見,難以計時;烤山豬肉5分鐘即被消滅;即便是烤羅非魚拌著小米椒的超辣,也沒有挺過10分鐘,很快成為魚骨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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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捲殘雲下,唯一“倖存”的,就是這一筒鮮魚湯了。小黑太神了,湯勺都親手做,直接把劈成兩半、掏幹了果肉的五椏果殼插上一把削好的竹籤,就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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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鮮美的魚湯順著味蕾、喉管滑入胃裡,你只覺得大自然才是最好的廚神,食物的原味可以瞬間激活我們長久以來被地溝油迫害的味蕾,而等小黑熟練地往竹筒裡撒完菜和蔥段,魚湯已不可遏抑地朝著絕世好湯狂奔逆襲,讓人感動得想要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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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們走出雨林,返回世間,重複踐行著人類慣有的精緻與文明。當我們又一次坐在酒店享受精美的食物,色香味俱全,但美則美矣全則全矣,心中卻難掩無法言喻的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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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回憶陽光似乎又穿射入林,依稀難忘的感覺湧上心頭。當人能夠重新迴歸到最簡單、最快樂的美好時光,當美味與簡單、自然、純真、快樂混搭調配在一起,任世間萬千滋味、千般巧技,怕也烹飪不出“原生態”這種醇美難得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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