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鎮子裡有婦人遇害後,一位老者的話,揭露鎮子隱藏多年祕密

故事:鎮子裡有婦人遇害後,一位老者的話,揭露鎮子隱藏多年秘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墨未濃

1

三人一路變換路線,到太平鎮的時候已是七日後,正好趕上鎮子裡一年一度的花朝節廟會。

花朝節廟會有拜花神的活動,晚上的時候,管理祭祀活動的巫祝會著人抬了盛裝打扮過的花神雕像在鎮內巡遊。

聶青青從未見過這個,在鎮中客棧安頓好後,便拉著任羿出了門,留下鄭雲和大黃大眼瞪小眼。

等鄭雲和大黃吃飽喝足打著飽嗝出來尋他們時,祭祀活動已經開始。遠遠的,人們就見從遠處飄來一物,離得近了,才發現那是個人形,百姓們只以為今年的花神娘娘換了出場方式,紛紛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

聶青青扯了扯任羿,道:“趕緊拜一拜,說不定你心中所求就會成功呢!”

鄭雲仰頭望著半空中那幅美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大黃也在這時不受控制地汪汪叫了起來。

“你們看,那是什麼?”鄭雲一臉嚴肅地低聲對聶青青二人道。

二人詫異抬頭,這一看,聶青青果真發現了不對勁。半空中有一架巨大的風箏,那風箏上,綁著一個人,那人梳著飛仙髻,一襲白衣,完全是花神廟裡的花神娘娘的打扮。

只不過……

聶青青一眼便看出那人已經死去多時了。

她與鄭雲二人耳語一番,兩人皆變了臉色。

風箏離人群已經越來越近,圍觀百姓也有人發現了不對勁,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聶青青道:“我想辦法把那風箏弄下來,你們注意不要讓百姓靠近。”

兩人點頭應了。

聶青青摸向腰間,一抬手,一枚閃著銀光的小刀在夜空中劃出“呼嘯”聲,風箏的一側翅膀被打斷,晃晃悠悠便衝著地面而來,“花神娘娘”也應聲落地,百姓“呼啦”一下子圍上來,待看清狀況時,有人尖叫一聲,“死,死人了!”

一時間,男女老幼的哭嚎聲四起,紛紛奪路而逃。三人眼看快要被擁擠的人潮衝散,護不住屍體,還是鄭雲眼尖地發現了旁邊的爆竹。

隨著“噼啪”的響聲,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任羿深吸一口氣,道:“大家不要擠,麻煩安排幾位腳力快的去縣衙報官以及通知鎮裡管事的人。”

聶青青也道:“不知有沒有人識得死者的身份?”

人群中有膽子大的探頭探腦看了一眼,心有餘悸道:“這,好像是李夫人。”

“李夫人?”還不待聶青青細問,人群中便擠進一個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男人。那男人身穿黑袍,頭戴高帽,手拿搖鈴,臉上畫著看不懂的妝容,嗓音有些陰沉,“發生了何事?”

跟在他身邊的男人上前看了兩眼,頓時臉色大變,“仙,仙長,我們準備的花神像,不知為何,竟換成了死人。”

那巫祝聞言眉頭一擰,隨即看了聶青青三人一眼,道:“太平鎮之事不需外人費心,各位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你是何人?”聶青青本來蹲在地上查看屍體,此時聽得男人如此說,不禁站起身擰眉質問道:“太平鎮就沒有管事的人嗎?”

那巫祝道:“鄙姓謝,單名一個方字。”

一位看似頗有名望的老者忙道:“太平鎮之事,皆由仙長管理。”

“一個神棍,也敢管理偌大的鎮子?”聶青青嗤道,從小到大,阿孃一直告訴。

“大膽,哪來的野丫頭,竟敢對仙長出言不遜!”一直跟在謝方身邊男人指著聶青青道。

鄭雲擋開男人的手,摸出袖中的身份文書,道:“我們乃是清遠知縣屬下,奉大人之命前往袁州府為太守大人祝壽,今日路過此地遇上命案,便想著管上一管。”

謝方並未接那文書,只是稍稍瞟了一眼,有些不屑道:“小小師爺而已。”

鄭雲也不惱,徑直把文書收進袖中,搖著扇子道:“可如今小小師爺對此命案頗感興趣。”

“好,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謝方說完,便甩袖要離去。

誰知卻被人攔住。

謝方銳利的眼神掃了一眼攔在他身前的青衣少年,道:“公子這是何意?”

“晚生剛剛聽聞,這花朝節廟會是仙長主持的?”

謝方輕“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任羿又道:“既如此,仙長可否給我們解釋一下,這好端端的花神像怎麼會變成了屍體?”

圍觀百姓聞言,都倒吸一口氣,這少年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跟仙長如此說話。

剛剛那名老者見謝方眉頭緊蹙,忙打圓場道:“外鄉人不懂此地規矩,仙長莫要放在心上,免得為此傷了身子。”

謝方緊緊地盯著任羿,許久突然笑道:“果真是初生牛犢。”

說罷便轉身離去。

裘勝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幾人,眼珠一轉,趕緊跟上謝方,“仙長,難道就這樣讓他們去查?”

謝方腳步略微一頓,道:“找人去通知李家人,另外,派人盯著他們,萬不可被不相干的人壞了我們的大計。”

裘勝點頭哈腰地應了,目送著謝方的身影遠去,才調了頭直奔另一個方向而去。

2

鎮民們見謝方離去,也漸漸散了,只是看向幾人的眼光有些意味不明。

“幾位還是儘早離開此地吧!屍首自會有家人來收。”那名老者嘆了口氣,也轉身離開。

三人一狗孤立無援,老者那句話似乎隱含深意,可他們來不及細究,畢竟地上還躺著一個。

聶青青擦去屍體臉上厚重的妝容,道:“死者女,年約四十五歲左右。屍斑大多出現在背部,指壓不褪色,說明她死後,曾長時間處於仰臥位。屍僵已有緩解趨勢,初步推斷,死者死亡時間在十二個時辰左右。”

任羿問:“死亡原因是什麼?”

聶青青指著屍體脖頸上的痕跡道:“脖頸上有多處索溝,痕跡在頸後交叉,索溝上有出血點,看樣子應該是被勒死的。”

鄭雲看了看那早已呈皮革樣化的痕跡,道:“多處勒痕,兇手並非一人?”

聶青青搖頭道:“不一定,勒死的死者因其體位的不確定性,加上死者如在清醒時被勒,定會掙扎,這就會導致繩索滑脫,脖頸上自然會出現多處痕跡。這也是區分勒死與縊死的區別之一,不過具體死因還要等剖屍後才能確定。”

她話音剛落,就聽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幾人循聲看去,見是一名富家公子打扮、腿腳有些不便的年輕男子帶了幾名小廝模樣的人正向現場跑來,他們的後面還遠遠跟了一位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

聶青青下意識就要阻擋幾人闖進現場,卻被對方大力甩開,還是鄭雲及時拉住了她,才不至於讓她跌倒。

見主人被人欺負,大黃齜牙咧嘴就要衝那幾人撲上去,幸而任羿一把拖住了它。

那年輕人並未意識到自己正被一條狗怒目而視,在看清死者的面容時,他頹然跌在地上,口中喊了一聲“娘”。

“娘?”聶青青與其他二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道:“死者是令堂?”

年輕人雙眸赤紅,見母親的屍體衣衫凌亂,頓時暴起,“你們做了什麼?”

“這不是還來不及做什麼,你就到了。”對方來者不善,聶青青也冷了臉,從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裡的,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吼過。

那年輕婦人此時也到了跟前,幾人這才看清對方的容貌,長相清秀,只是身子太過虛弱,好像大病未愈的樣子。

她趕緊攔住自家男人,對幾人施禮道:“小婦人李楊氏代相公向幾位道歉,婆母突然身死,相公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見對方態度頗好,聶青青這才擺擺手,表示並未放在心上。

李楊氏直起身子,道:“如此,我們便把婆母接回家中了。”

說罷便要指揮著家丁抬走李氏的屍首。

“慢著!”鄭雲突然開口:“經我們查證,令堂之死恐是命案,既是命案,哪有還未破案便領回屍體的道理?”

李承掙脫李楊氏的束縛,“聽說你們是從清遠縣來的,太平鎮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管!抬走!”

家丁們抬好李楊氏的屍體,跟在一瘸一拐的李承身後,李楊氏見狀,為難地看著三人,“這……”

聶青青攤手道:“民不舉官不究,這下我們省事了。”

李楊氏尷尬地福了福身子,便離開了。

“這邊剛剛發現屍體,苦主便知道了我們的來歷,這消息傳得倒快。”鄭雲嗤笑道。

“回去睡覺了。”聶青青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要回客棧。

見她面上故作輕鬆,鄭雲又道:“你若想查,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聶青青登時轉過身,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對方。

鄭雲切了一聲,“剛剛不是還說什麼民不舉官不究?”

“官不究,我們究啊!”

鄭雲翻了翻白眼,對她的強詞奪理嗤之以鼻,奈何自己打不過對方,只得把到嘴邊的風涼話努力往回嚥了咽,道:“一件兇案,最重要的除了屍體還有什麼?”

“案發現場與死者的人際關係!”任羿眼前一亮。

鄭雲讚許地點了點頭,“既然我們已經確定死者身份,那隻要調查她的人際關係,看看她與誰有過矛盾,這個案件就成功了一半。”

“可,如果是隨機殺人呢?”聶青青反駁道,阿孃說過,隨機殺人的案件是最難破的。

“我說過,調查人際關係這個案子就成功了一半。當然,也不排除兇手是隨機殺人,只不過,若是沒有矛盾,哪一個隨機殺人的兇手會把屍體精心打扮後放到廟會上呢?

要知道,屍體的形態有時可以給案件定性,這件案子,明顯不是隨機殺人那麼簡單。所以,越是精心策劃的案子越是有跡可循。在這件案子裡,死者的人際關係,還有這架風箏,都是我們手中掌握的條件。”

任羿點頭,“鄭兄說得有理。”

聶青青有些狐疑地看著鄭雲,“你怎麼會懂那麼多?”

“咳,”鄭雲輕咳一聲,“好歹我也在縣衙待過幾年,一些破案的基本知識還是懂的。”

見對方半信半疑,他趕忙轉移話題,指著手中的竹篾道:“還有,竹篾上斷痕新舊不一,說明兇手策劃這起案件不是一天兩天了。兇手如此大費周章,可不是為了殺一個無關的人那麼簡單,所以排除這個可能,那嫌疑人只剩下與死者有過過節的人了。”

任羿拿過竹篾,看了一會兒才道:“鄭兄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順著這架風箏查下去?”

鄭雲點點頭,繼續道:“看這風箏重量不輕,若再承載一個人,想要它飛起來並不簡單,需要很高的技巧,若能找到做風箏的人,案情也許會明朗一些。好了,今晚我們先回去休息,明早我們先去拜祭李氏,看能不能從她的家人口中得到什麼線索。”

只是,等幾人回到客棧,卻發現他們的行李都被扔在了客棧門口。

店小二打著哈欠,並不對此做出什麼解釋,把門一關,不再理會幾人。

聶青青想衝進去理論,卻被任羿攔住,“算了,他們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他早已觀察過,這鎮中人都對那巫祝唯命是從,剛剛在廟會他們得罪了他,鎮民恐怕早已收到消息,不許任何人收留他們。

“那我們今晚怎麼辦?”這天氣,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剛剛的一番忙碌衣裳早已潮溼,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聶青青此刻只想洗個澡換身乾爽的衣服,好好地睡一覺。

鄭雲彎腰撿起行李,道:“還能怎麼辦,找個地方將就一下吧!”

3

太平鎮某處荒廢的宅子裡。

鄭雲撿了一些枯樹枝點了火,幾人就著火把衣服烤乾,吃了點乾糧,聶青青便打著哈欠,“任羿,我好睏。”

任羿搖了搖頭,嘴裡嘟囔著:“我也……”

話還未落,兩人的頭便碰在了一處,雙雙睡了過去。

鄭雲嚥下最後一口乾糧,便聽院子裡傳出一陣鳥叫,他看了看已經睡著的兩人一狗,這才起身走遠了些。

院外的牆頭處,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敬道:“主子,您交代的任務屬下已吩咐下去,京中的夫人也已收到您報平安的書信。”

鄭雲的扇子拍打著手掌心,點頭道:“甚好,若無其他的事,便退下吧!哦,對了,你在我身邊安插的人全部撤掉。”

黑衣人卻是十分猶豫,“主子,您一人在外,屬下實在不放心,不如……”

鄭雲勾了勾嘴角,“人太多了會被他們發覺,我還沒玩夠,可不想遊戲這麼快就結束了。”

他話落,轉身便走,徒留黑衣人在原地愣了半晌,他還沒告訴主子,夫人已經派了人貼身保護他。

以自家主子的脾氣,若是日後發現,少不得要罰他,想到對方那些手段,黑衣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鄭雲剛剛踏進破落的院門,就覺得暗處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他嚇了一跳,撫了撫胸口才道:“大黃,你不知道狗嚇人也會嚇死人的嗎?”

大黃“哼唧”兩聲,圍著他的袖子轉了幾圈,便坐在他對面伸著舌頭等著什麼。

鄭雲:“……”誰說狗子是忠臣的?正常情況下,它不是應該撲上來咬自己嗎?

可看著那狗一雙小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他,鄭雲還是摸出偷藏的雞腿扔給它,囑咐道:“趕緊吃,吃完記得銷燬證據,別被那個母老虎發現了。”

4

翌日一早,三人一狗便要去祭拜李氏,只是走著走著,大黃卻突然掙脫聶青青手中的繩子,衝向路邊一個包子攤。

那裡站著的一個身子肥胖的婦人正伸手接過老闆遞過來的包子,誰知大黃猛地一躥,把婦人撲倒在地,婦人立時鬼哭狼嚎起來。

任羿見狀,急忙上前喝止大黃,青青二人扶起婦人,誰知她卻罵罵咧咧不依不饒,非要幾人賠償。

鄭雲聽得厭煩,直接一錠銀子便讓她閉了嘴,趾高氣揚地走了。

鄭雲見人走遠,點了點被聶青青訓地不敢抬頭的大黃的鼻子,有些心疼道:“看這小可憐兒,被欺壓成什麼樣兒了,想吃個肉包子都要出去搶。”

大黃夾著尾巴,慢悠悠挪到鄭雲身邊,拱了拱他的手。

“好了好了,今天獎勵你吃包子。”

誰知大黃並未理會鄭雲遞過來的包子,而是徑直趴到包子攤下,不一會兒嘴裡便叼著一個物件退了出來。

三人一看,那竟是一個做工精巧的荷包,應是剛剛從那婦人身上掉落的。

鄭雲扇子上挑著荷包,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大黃的頭,頗有些欣慰,“不錯,懂得自食其力了。”

見它叼著荷包兀自玩得開心,鄭雲徑直給它掛在了脖頸上,“既然喜歡,那就是你的了。”

聶青青忍不住道:“喂,那是別人的東西。”

若她沒有看錯,裡面還有不少銀錢,失主定是很急,雖然剛剛那位大嫂潑辣了些,可別人的錢財不能據為己有,這是聶青青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

“有人找來,我賠他一個新的便是。”某人財大氣粗道。

於是,大街上出現了十分怪異的一幕——一名俊美的白衣男子牽著一條狗,那狗的脖子上掛著一個花紋雅緻的荷包,狗子時不時叼著荷包玩一會兒,一人一狗似乎對大街上的目光毫不在意。

反倒是跟在鄭雲身後的聶青青扶額與任羿耳語道:“這個人腦子真的正常嗎?”

鎮子裡有婦人遇害後,一位老者的話,揭露出鎮子隱藏多年秘密。

任羿看著前面的鄭雲和大黃,嘴角也是狠狠一抽。

5

也幸而李府不遠,三人到的時候,李府門前掛滿白幡正在辦喪事。

李承見到幾人自是沒有好臉色,徑直吩咐一旁的小丫鬟送客。

三人這才注意到,與小丫鬟跪在一處的是一名年輕女子,此時女子一身麻衣,正對著前來祭奠的人行禮。

那人正是李承的妻子李楊氏。

聶青青急道:“李公子,我們此次前來是想問問,令堂生前有沒有與人結仇,尤其是風箏匠人。”

李承臉色一變,道:“沒有,翠兒送客!”

見他如此不配合,三人只道他是因為失了母親心情不好,只好先告辭,期盼著對方情緒穩定再來問明情況。

“幾位莫怪,少爺自老夫人死後便一直心情不好,不過這家人向來和善,至於與誰結仇,奴婢倒是從未聽說過。”

“那姑娘可知這鎮中哪裡有風箏匠人?”

翠兒搖頭,“奴婢自小長在鎮中,從未聽說過誰家是做風箏的。”

幾人說著就到了門口,待翠兒見到被留在大門外的大黃,頓時心生歡喜,可卻在看到它脖子上掛著的荷包時大驚失色,“敢問客人,這荷包是哪裡來的?”

聶青青奇怪:“怎麼,你認識這荷包?”

“實不相瞞,這荷包乃是我家夫人的貼身之物。”

“夫人?哪位夫人?”

“自然是死去的夫人。”

“你是說這荷包是李氏之物?”鄭雲抓住了重點。

翠兒點頭,“夫人的貼身之物都有特殊標記,不會有錯。”

聶青青從大黃脖子上摘下荷包,細看之下才發現那荷包上繡著一株虞美人。

翠兒解釋道:“這花是夫人的最愛,她失蹤那日身上系的便是這個,裡面裝了不少銀錢還有生意上的契約,可惜……”

她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家人也不知怎麼了,小小姐夭折,如今夫人也……”

“小小姐夭折?”

翠兒點頭,“五天前,少夫人生了個女兒,可那孩子生下來就死了。”

6

三人離開李府,卻都眉頭緊鎖。

既然荷包是李氏貼身之物,那婦人是怎麼拿到手的?

也幸而太平鎮說大不大,鎮民之間相互都熟識,三人沒費什麼力氣便打聽到了婦人的身份。

那人便是他們前一晚見過的裘勝的媳婦。

裘勝的家並不難找,幾人離得老遠,便聽屋內傳來一陣爭吵聲。

見到幾人,屋內正在揪著男人耳朵的彪悍婦人先是一愣,隨後猛地推開男人,徑直衝著大黃的脖子抓去。

大黃立即齜牙咧嘴地望著對方。

鄭雲看了看婦人的動作,心中瞭然,指揮著大黃把荷包放在桌子上,道:“大嫂可是在找這個?”

裘勝媳婦剛要伸手,卻被鄭雲攔住,“哎,大嫂可否告訴我們,這東西是哪來的?”

裘勝媳婦眼一瞪,“當然是我自己的!”

鄭雲噗嗤一笑,環視了一週道:“這荷包所用之物可是上好的雲錦,不是在下看不起你,以你的家境,定是用不起的。”

“我撿來的無主之物,自然也算是我的。”

任羿哼了一聲,“這荷包是死者李氏之物,如今出現在你的手裡,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們與李氏之死有關。我勸你們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到了公堂之上,定有你們的苦頭吃。”

任羿話一落,便有一隊衙役從門口魚貫而入,正是鄭雲之前修書太平鎮所屬縣衙派來支援他們的。

那裘勝媳婦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如今見任羿一臉嚴肅,又加上這一屋子的衙役,忙扯了扯一直未曾言語的裘勝,道:“是當家的送我的。”

“哦?”鄭雲一挑眉,“是嗎?”

裘勝媳婦推了裘勝一把,“你說呀!”

據裘勝說,案發前一晚,他與外村的朋友一起飲酒,誤了歸家的時辰,因家中妻子嚴厲,他雖喝了不少,還是掙扎著往家裡趕。誰知山風一吹,酒意上頭,他便不知不覺地靠在路邊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裘勝突然覺得一陣吵鬧,睜眼一看,自己還是在村外的荒山下。子夜時分,天氣陰沉沉的,那吵鬧聲一陣高過一陣,聽得他害怕,便踉踉蹌蹌要跑。

誰知下意識回頭,卻看到路邊的涼亭裡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正用繩子狠狠勒在另一人的脖子上。

裘勝講著,還有些驚魂未定,極力嚥著口水。

“一道閃電劃過,我才看清亭子裡的死者竟然是李家老夫人,我驚慌之下發出了響動,那黑斗篷許是被嚇到,竟丟下李氏匆匆溜走了。”

任羿問:“那李氏隨身之物又是如何到了你的手中?”

裘勝搓了搓手,道:“小的一開始是想過去救治李氏的,可那時她已沒了呼吸,我嚇壞了,轉身想跑,可是……”

他猶猶豫豫不再說話,倒是鄭雲開口:“可是,你卻發現了她隨身帶著的財物,於是你財壯慫人膽,連死人的遺物都不放過。”

“小的,小的……”

“你知不知道,若你當時施以援手,李氏可能就不會死了。”

“我,我害怕……”五大三粗的裘勝頹然地垂下頭。

任羿問:“據李家人說,李氏的荷包內除銀錢之外,還有幾份生意上的契約,在哪裡?”

裘勝忙搖頭,“我沒看見,真的沒看見。”

見他不似說謊,鄭雲與青青二人使了個眼色,命衙役把裘勝夫婦先行看押。

“根據對死者身上的傷痕分析,兇手的力氣不大,這與裘勝所說是一致的。”

聶青青說著,卻見大黃在一旁叼著荷包正奮力撕扯,她趕忙要奪回來,只見那荷包被大黃撕壞的小口處,有些白色粉末撒了出來。(作品名:《天外飛仙》,作者:墨未濃。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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