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莓——瓢子

野草莓——瓢子

薸子是野草莓的俗稱,是一種多年生薔薇科草莓屬植物,是山中常見的野草,是記憶中兒時的快樂。常常回想那香甜多汁的美味和大口朵頤的幸福,現在的草莓雖漂亮豐滿可是味道和薸子比起來差了許多。

薸子生於達因蘇山中的溝溝壑壑。每年冰雪消融大地回暖時,薸子就和山花野草們一同迎接春的溫煦、夏的熱烈、秋的絢爛、冬的凜冽,它們甦醒、發芽、長葉、生花、結果、成熟、落地、冬眠……,年復一年、無息無止。


野草莓——瓢子

山野中的春天來得比較晚,遠處的大山還有積雪。大概五月薸子換上了春裝,嫩綠的莖葉在風中盡情搖曳,一朵朵小白花在陽光下悄悄綻放,它們享受著美好的春天,湛藍的天空、悠閒的雲朵、柔軟的陽光、叮咚的溪水、安逸的牛羊和撒歡的小動物,羊羔、牛犢、馬駒……。此時,農人們正抓緊時間在忙著澆麥、間苗、除草,他們耕耘著生活的未來和希望的田野,這是多麼美好的日子啊。

春季是短暫而美好的,夏季是動植物生長的最好季節。六月陽光充足、雨水充沛、養料充分,最精巧的機械、最高超的科技也無法模擬的光合作用正在全力運轉,小麥拔節孕穗、山花競相開放,薸子的朵朵小白花變成了一粒粒的果實。這個時候的果實是綠色的,還沒有成熟,吃起來有點硬還有些酸澀。大片的油菜如同巨幅的金黃色地毯在山腳下鋪開,養蜂人正仔細觀察蜂蜜的成色,估算著能買上多少錢。


野草莓——瓢子

秋天意味著收穫,一年的辛勤勞作就是為了等待那豐收的喜悅。山野間雨水通常不太穩定,好的年份也許會多收三五斗,不好的年份卻連本都收不回來。野草的長勢也會受到天氣、風雨、陽光等各種因素的影響。風調雨順的年份,薸子會更多一些更大一些更甜美一些。每年的七八月份,就到了收穫薸子的季節了。薸子生在山野溝壑之中,距離住的地方比較遠,因此拔薸子要早點去,早上天氣涼爽還可以拔到最好最大最紅的。人們常常帶上柳條框和吃的喝的結伴而去,或騎車或步行或搭進山幹活的汽車。到了地方以後,彎著腰在草叢裡仔細尋找,運氣好的話很快就可以發現那美味的薸子。它躲在草叢中刺條下,成熟的薸子低著頭紅著臉等待人們的到來和品嚐,摘幾顆深深的聞一聞,“嗯!”一股特殊的香氣沁人心脾,再放進嘴裡,那香甜多汁甘美的果兒就在嘴裡化開了,那感覺棒極了!天氣好抓緊時間拔,一根一根的攢在一起,不一會兒就一把,揪根野草把拔好的薸子綁好放在框子裡,然後再繼續拔,累了就休息,在吃點喝點,或者“張家長李家短”的聊會天,就這樣直到把筐子裝滿。看著盛滿果實的筐籃,人們心滿意足的笑了。

野草莓——瓢子

有時,薸子一下吃不完,人們就拿到市場上去賣,一元或五毛,沒有進山拔薸子的就買上幾把嚐嚐鮮或是給孩子吃。有時,還可以拔薸子一粒一粒的摘下來洗乾淨,放進洗淨的玻璃瓶中加上一些糖醃製,大概一個星期就可以吃了,這也是美味的另一種吃法吧。

薸子和草莓應該是近親,但是草莓個頭更大、顏色更靚。在溫室裡草莓也可以生長,從開花結果到成熟上市的時間已經比自然條件下縮短了很多,價格不菲但味道很一般,已經失去了薸子自然天成的香甜軟嫩,剩下的只是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在商業化的今天,人們已經沒有耐心花幾個月等待那份自然之美,精耕細作的慢時代徹底消亡了,這是進步還是倒退?

野草莓——瓢子

很多年過去了,曾經的美味如今已成為遙遠的記憶,不知道還沒有機會去尋找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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