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趟孃家,弟媳婦說她的耳釘丟了

回了趟孃家,弟媳婦說她的耳釘丟了

01

一說到金貝貝懷了她的大孫子,徐媽媽就有點剎不住車,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徐卉的表情有什麼不對。

不過,就算注意到,她也不會有多關心。自打徐程出生後,她的心思就基本上都花在了徐程身上。徐卉的要求和情緒,對她來說,完全是看心情,心情好了會顧及一些,心情不好,就直接忽視。

徐卉深知這一點,也因此,她對徐媽是完全沒有期待的。能得到媽媽的關心固然好,得不到,那也沒什麼。這麼多年,她早已學會了習慣。

就像遇到老公出差這種事情,換作別人,可能就回到孃家去蹭飯吃了,但是,徐卉不想去,回去一樣沒人理。還不如在自己的家裡,即便陸銘不在,空氣中飄蕩的還是愛的味道,令她心安的那種。

徐媽顧自說完之後,站起身來,竟也像徐程頭天來時那樣,挨個房間轉了一圈,轉完後對徐卉說:“你弟弟和貝貝都說你這個房子的佈局好,現在一看是真的好。他們倆的眼光還真不錯。”

徐卉乾脆不接話。她這房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現在都一塊說這房子好,不像是什麼好事。

徐媽見徐卉不說話,繞過茶几,到徐卉身邊坐下來,指著徐卉還剩一半的泡麵:“你看看你,一個人在家,也應該好好吃飯,拿這個應付什麼?這東西,一點營養都沒有,我說過那麼多次,你怎麼就不往心裡去?你以為,你的身體是你一個人的啊?”

還沒待徐卉說什麼,徐媽已經端著碗,站起身來,徑直去了廚房,把那半碗泡麵倒在了垃圾桶裡。然後轉過身來,對外面的徐卉說:“你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徐卉搖了搖頭:“我不吃了,本來就不餓。”徐媽見狀,不再做面子工程,出來拿起茶几上的鑰匙:“我先回去了,以後陸銘不在家的時候,你自己要好好吃飯。”

徐卉心裡升起的小暖流,很快被徐媽的下一句話給打下去了:“等陸銘回來,咱們一塊聚聚,商量下你弟弟和貝貝的事。”

02

以前,陸銘出差,徐卉就覺得時間過得慢,總盼著他快點回來。可是,這次,她真不盼。她倒希望陸銘在外面多呆幾天。

但是,陸銘這次出差時間只有四天,明天下午就回來了。

在陸銘回來之前,徐卉好好理了理自己的思緒,重新給自己打了一下預防針:不管日後她媽和金貝貝如何折騰,自己在結婚那天給自己立下的規矩絕不改變。

陸銘的家境比徐卉家好的多,徐卉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修來的福分,竟然還能遇到陸銘這樣的男人。她覺得,嫁給陸銘是她長這麼大唯一的一個狗屎運。

實際上,他們一家人都對陸銘的家境非常滿意。

陸銘家大房子是現成的,車是訂婚時買的,直接寫了徐卉的名。雖然不過是一輛十幾萬的車而已,但總歸說明了陸家的誠意。彩禮是徐媽一口提的,五個九,陸家沒有還價,直接給了。這個爽快程度,使得徐媽事後在家裡直嚷嚷要少了,應該多要點。

徐卉知道,他們家的這種滿意摻雜了其他成分,徐媽對徐卉說過多次:“你自己飛上枝頭了,可不能忘了你弟弟,也不枉我和你爸養你這麼多年。”

徐卉知道她媽是在提醒她要感恩,要她日後幫助徐程。

關於這一點,她的閨蜜夏小沫看的門清。婚前,夏小沫就囑咐過她好幾次:“陸銘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也難找,你以後可要小心點,千萬不要做扶弟魔,別讓你媽和你弟弟影響了你們倆的感情。”

箇中厲害,徐卉當然明白。

結婚那天晚上,徐卉偎在陸銘的懷裡,一顆心從未有過的安定。她在心裡就暗自發誓:日後,她絕不做扶弟魔。她是徐程的姐姐,能幫的事情自然會幫。但若他們的要求超出了自己的力量,或者影響到她和陸銘的感情,她會以自己的小家為重。

03

徐卉直覺,就這兩天的情況來看,刨除她和金貝貝的私人恩怨不說,應該要發生考驗她的事情了。雖然打了預防針,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住考驗。

為此,徐卉專門和夏小沫打電話聊了聊,夏小沫也認為接下來應該是考驗了。徐卉說:“要是我扛不住了,你就罵我,使勁罵我,直到把我罵醒。”

夏小沫在電話裡哈哈大笑:“就憑這句話,我就知道你能抗住,完全不用求助我的伶牙俐齒。當然,只要需要,我隨時都在。”

陸銘打電話說坐上車的時候,徐卉又重拾開心了。中午下班後,她去了超市,買了大蝦,西紅柿,牛肉,油菜,香菇,又去菜市場殺了一隻公雞。

等陸銘到家的時候,徐卉已經做好了菜,都是陸銘愛吃的。

一進門,陸銘就拿出來一個首飾盒,笑著遞給迎面過來的徐卉。徐卉接過去,沒有打開:“結婚時你給我買的首飾不少了,不用再買了。你不用每次出差都給我買東西啊,只要你平安回來比什麼都好。”

陸銘寵溺地看著她:“打開看看,我覺得這個手鍊特別適合你,就買了。”

直到看到徐卉打開,戴上,陸銘豎了下大拇指,唇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徐卉也滿心歡喜。

04

吃飯的時候,陸銘說:“這幾天在外面吃飯,快饞死我了,吃慣了家裡的飯,外面的不好吃。”

聽陸銘說到吃,徐卉忽然就想到了陸銘做的紅燒排骨,原本想問一下,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徐卉就勸自己放棄了。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說和紅燒排骨有關的問題。雖然有時會遏制不住的想到紅燒排骨,但她總是會盡量去想別的,不讓自己去碰觸這個話題。

她自己都說不清這四個字,對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總是不經意地跳入她的腦海裡,然後她又強迫自己儘快趕出去。

陸銘看著徐卉有點失神的樣子,關切地問她:“怎麼了,老婆,你不舒服嗎?”

徐卉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笑著搖了搖頭:“哪裡,我剛剛是被你貪吃的樣子勾走了魂。”

陸銘笑著夾起一塊牛肉,送到徐卉嘴邊,他就是喜歡徐卉說話有趣又有點迷妹的樣子。

而徐卉,則無比貪戀這種歲月靜好被陸銘寵溺的感覺。在陸銘出現之前的那些歲月裡,她極少有這種感覺。

或許,很小的時候也曾有過,但她忘了。她的記憶裡,影影綽綽地有,又好像沒有,伴隨她的大都是一種莫名的不安。

所以現在,她特別珍惜陸銘給她帶來的這份安寧。

05

一頓飯還沒吃完,陸銘的手機響了,陸銘一看號碼,把手機遞給了徐卉:“媽打來的,是不是打你的沒打通?”

徐卉搖了搖頭,接過陸銘遞過來的電話,剛一開口叫了聲媽,就被徐媽的大嗓門給堵住了:“怎麼是你接的電話,陸銘呢?我找的是陸銘,你趕緊把電話給他。”

徐卉才知道她媽這是故意繞過她打給陸銘的,皺了下眉頭,摁了免提,把手機遞給了陸銘。

陸銘也喊了一聲媽,那邊徐媽就開口了:“陸銘啊,後天你有空嗎?你弟不是找了個女朋友嗎,我想著咱們一家人聚一聚,你們認識一下。咱們也順便商量一下他們倆的婚事。”

陸銘看了一眼徐卉,說道:“媽,我們聽你安排,到時我們一塊過去。”

“那就這樣說好了,對了,酒店你們訂吧,我也找不上哪裡的好。你經常去,哪裡好你有數。”

徐卉心裡明鏡似的,她媽讓陸銘選酒店,這是一箭雙鵰:陸銘作為新女婿,還好意思選差的?選了酒店,這費用自然也就出了。

徐卉心裡有點不舒服:這事和她說就好了,她又不是不會出錢,非得讓陸銘給安排,讓陸銘怎麼想?

陸銘的話打斷了徐卉的沉思:“酒店咱們就定在君悅吧。”

君悅大酒店算是縣城裡最好的酒店了,當然可以。但徐卉瞭解她媽,一旦開了這個頭,以後有事再去別家,恐怕她媽都不會樂意。她又不好和陸銘說的太明白,就說:“咱們可以再選個別的,不用去那麼好的,又不是結婚。”

陸銘笑了笑:“沒事,這也是大事,就定那裡吧。”

06

次日上午,陸銘打電話通知徐卉酒店訂好了,讓她和家裡說聲。

徐卉沒有打電話給家裡說,而是下班後直接回了孃家,她想要先了解下他們的大體想法。

剛把車停下,就碰到她媽家對門的王姨,徐卉打了個招呼。王姨一看是徐卉,就停下來:“徐卉啊,回來啦,不知道你媽在不在家。你媽和你弟還有弟媳婦這兩天都在忙著看房子呢。聽說看中了兩套,都很好,還沒定下來到底要哪一套。”

他們果然在看大房子。王姨這個人好打聽事,只要她說的基本是八九不離十了。徐卉對王姨笑了笑:“我拿著鑰匙呢,王姨,你忙著,我回家看看。”

王姨卻還沒有走的意思,她拉著徐卉的手說:“我聽你媽說,買房子的錢你會出,你媽可沒白拉扯你這個閨女,這一套大房子可得上百萬呢。換了一般人,哪裡出得起哦。”

聽著王姨嘖嘖的讚歎聲,徐卉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這事和王姨說不著,也不能多說,她趕緊抽出手:“王姨,我一會還有事,我先回家看看,改天咱們再聊啊。”

說著,徐卉朝她媽家走去。她並沒注意到,金貝貝正拉著徐程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徐卉到了門口,先敲了下門,等了一會,果然沒見開門的,就拿出鑰匙開了門。

坐在屋裡等了一會,還沒有人回來,就給她媽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她媽出去了。

07

她媽在電話裡的聲音清脆又歡快:“貝貝說她想吃飯店的酸菜魚,我就出來買了,都說酸兒辣女,還真是這麼回事。你不知道,貝貝的這個懷孕表現可都符合。”

金貝貝可真行,現在就把她媽哄得團團轉了。

她媽又問:“對了,你怎麼來了?剛剛你弟弟和貝貝還在家呢。他們沒在嗎?”

徐卉忽然就沒有和她媽聊聊的想法了,該來的總會來,且來且看吧。她說:“徐程他們不在,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飯店陸銘定好了,明天下午六點半,君悅大酒店。”

她媽一聽,連連說好。徐卉明知道她媽這是對飯店滿意,可是心裡卻不由得想,她媽對於她的來去是毫不在意的,小小的悲涼還是在心裡掠了一下。

徐卉開車,出門,根本不知道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目送她。

是金貝貝。

金貝貝在陽臺上就看到徐卉了,那一刻,她突然就有了想法。她拉著徐程出來,等徐卉上樓後,她選了一個能看到徐卉車的一個小角落坐了下來。

徐卉這麼快就走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但更好,這樣更有助於實現她的計劃。見徐卉走了,金貝貝拉著徐程說累了,一起回了家。

進門沒幾分鐘,金貝貝就衝徐程喊了起來:“徐程,你給我買的那對耳釘呢?我剛剛明明放在茶几這個角上的,怎麼不見了?”

徐程過來幫著找,又找了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

金貝貝梨花帶雨地看著徐程:“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那對耳釘,我都不捨得戴,想等著我們訂婚後再帶的。我就拿出來看了看,剛才走得急,放在這裡忘了收起來,這一會工夫怎麼就不見了呢?”

徐程把她摟在懷裡安慰她:“別急,家裡也沒來過人,不會丟的,一會咱們再找找。”

金貝貝像委屈的小貓依在徐程身上:“嗯,你送的東西,一定要找到,不然不吉利。”

正說著,徐媽拿著酸菜魚回來了,看到徐程和金貝貝兩個在沙發上坐著:“你倆回來了?碰到你姐沒,剛剛你姐還說你們不在家,她就先走了。”

徐程一聽:“什麼,我姐來過?”

看著徐程猴急的樣子,金貝貝的嘴角,不經意地綻放了一抹微笑,旋即又變成了驚訝:“媽,我姐真的來過了?”

說完,看向徐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08


手機響起的時候,徐卉還沒到自己家的門口,拿出一看,是徐程的號碼。

剛一接通,徐程夾雜著急切和審問的語氣就砸了過來:“姐,你剛剛來家裡了?你看見茶几上放著的那對耳釘了嗎?那是貝貝的。我們出門前,貝貝放在茶几上,忘了收起來。結果,我們出去轉了一圈的工夫,回來就不見了。媽說,你剛剛來過了?”

徐程說的很快,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完全沒容徐卉插上話。

金貝貝在搞事!這是徐卉的第一反應。

等徐程停下,徐卉才有機會說:“我剛剛是回去了一趟,但是我沒有見到茶几上有什麼耳釘,你讓她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到別的地方去了。”

徐卉知道這時候,金貝貝一定在旁邊聽著。果然,就聽到手機裡傳來徐程問金貝貝的聲音。

過了片刻,徐程說:“沒有,貝貝記得很清楚,就是放在茶几上了。在這期間,除了你,家裡沒有別人來過。”

徐卉氣不打一處來:“徐程,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會拿她的耳釘?我告訴你,我的確回去了一趟,但沒有見到金貝貝的耳釘,就算見到了,我也不會拿!”說著,徐卉直接摁了電話。

徐卉沒想到金貝貝會來這麼一出。金貝貝那樣的人,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她不奇怪,但她沒琢磨透金貝貝這樣做,對她自己有什麼好處。

幾年不見,金貝貝這個名字幾乎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卻突然以這樣一種方式重新闖入了她的生活,而且速度極快:頭天徐程對她宣稱金貝貝是他的準女友,次日她媽就告知她金貝貝懷了徐程的孩子。

這樣的速度,讓她沒有投反對票的時間。他們只是在通知她,這個家裡已經多了兩名家庭成員。

可是,她媽她弟和她再怎麼不親近,也不至於到最後一刻才告訴她,更何況他們還想著讓她幫忙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金貝貝不讓說的。

以她和金貝貝的過往,不讓說她理解,無非是怕她拆臺罷了。

可現在,金貝貝搞出耳釘事件,又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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