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王先后灭了陈、蔡，威名大振。齐国上大夫晏婴，奉齐景公之命，来楚访问。灵王说：“晏婴身不满五尺，而名声闻于诸侯。当今惟楚最强，寡人想要羞辱晏婴，以显楚国之威。”太宰薳（音伟）启疆献一计策，灵王闻知大悦，忙派人于郢城东门之旁，另凿一小洞，刚刚五尺，吩咐守门军士：“齐国使臣到时，关闭城门让他走小洞而入。”众大臣都等着看笑话。晏婴身穿破袋，轻车瘦马来至城门。见城门紧闭即停下车。守门卫士说：“大夫出入由小洞，宽阔有余，何用开门？”晏婴道：“此狗洞，非人所出入。出使狗国，从狗门入，出使人国，须从人门入。”
有人飞报灵王，灵王命开城门让晏婴入城。忽有两个武高武大的汉子来迎晏婴，想以身材高大来比晏婴之矮小。晏婴说：“今日为聘好而来，怎用武士？”将来人比退一边，驱车直入。将入朝，朝门外有十余位官员，一个个峨寇博带，列于两行。晏子知是楚国一班豪杰，慌忙下车，逐一相见，暂时分左右而站，等候朝见。
大夫斗成对晏子说：“我闻自齐桓公一霸之后，齐国簒权夺位不绝。今齐景公之志，不在桓公之下，晏婴之贤，不让管仲。为何齐国至今，不能振先人之业？”晏子扬声对道：“臣闻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寡君知天运之衰盛，达时务之机变，所以养兵练将，待时而举！”斗成无言而退。
又一大夫说：“闻齐有崔抒、封庆之难。齐国大臣自贾举以下，效节死义者无数。你是齐国世家，上不能讨贼，下不能避位，中不能致死，何恋恋不舍于名位？”晏子视之，此人是楚大夫阳丐。
晏子对道：“抱大节者不拘小谅，有远虑者岂在近谋？又闻'君死国难，臣当从之'。今先君非为国难而死。我之不去，欲定新君，以保社稷，非贪位也。况君父之变，哪国没有？”阳丐无言以答。
太宰薳启疆说：“大丈夫遇明主，必享富贵。以我观晏大夫未免为吝啬之夫也。”晏子说：“足下何以知晏婴吝啬？”太宰说：“大夫身为相国，固当美服饰，盛车马。奈何大夫敞裘瘦马出使外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