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寧緩緩轉過身，喉頭髮緊，視線與之相對，良久後才開口：“對。”
她是，是那本該死去的林芷寧。
伊星星不悅地挑著眉看向虞北：“親愛的，她為什麼會在這？”
“留著慢慢折磨。”
“折磨？”聽了虞北淡漠的話，伊星星眼珠一轉，重新看向林芷寧。
她走到沙發邊坐下，頤指氣使地開口：“我站這這麼久也站累了，你過來，給我捶捶腿！”
林芷寧看著虞北漠不關心的模樣，黯然地垂下眼眸。她走到伊星星身邊，順從而恭敬地蹲下身：“伊小姐哪裡腿痠。”
如果侮辱自己能讓虞北消氣，那她照做就是了。
“跪著給我捏腿吧，你蹲著太高了，我看著不舒服。”伊星星抱臂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充滿惡意的冷笑。
林芷寧低著頭，悲傷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嚨。
“好。”
她如今，一無所有，自尊和驕傲被人踩在腳下踐踏。除了儘快習慣，她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沒事早點來書房，我還有事要和你談。”虞北對伊星星說完這句話，並沒有看跪在地上的林芷寧，轉身走了。
“好！”伊星星眉開眼笑地應了。
虞北一走，她便踢開林芷寧，眼中滿是嫌惡：“林芷寧，你們林家害得虞北哥哥這麼慘，你還有臉賴在他身邊！無恥！”
人都走了，林芷寧跪坐在地上，唇色蒼白地笑了。
賴在他身邊？
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只想跟虞北劃清界限，再不相見。
可惜虞北根本不允許，伊星星一走，他便下達命令，讓林芷寧去虞氏上班，做他的助理。
林芷寧對做生意一竅不通，虞北這麼做，純粹就是為了羞辱她罷了。
現在的虞氏，曾經屬於林家。
果然，第二天站在虞北身後一路走進公司，無數鄙夷和譏諷的目光看向她。
林芷寧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血色盡失，她沉默地捏緊了拳頭，根本不敢抬頭。
進了電梯，虞北忽然開口：“你在公司哭喪著臉給誰看？”
“我……笑不出來。”林芷寧眼中乾澀。
虞北事不關己地淡然道：“這麼簡單的要求你都做不到，還指望我放過林玥琦？”
“當年你家出事，小琦還沒有出生，你要報復，衝我來就是了！”
“那就笑啊。”
林芷寧閉上眼，艱難地扯開嘴角，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可以了嗎？”
虞北淡淡地收回視線，眼眸毫無溫度。
一整個上午，沒有人願意靠近她，跟她說話，那些背後竊竊私語的議論卻從沒停過。
“你們說會不會是她串通虞北逼死她爸的，也太不孝了吧！”
“虞總不是有未婚妻嗎，她這是小三插足失敗吧？”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林芷寧去給虞北倒咖啡時，休息區便有不少員工在談論她。她壓下眼中氤氳的霧氣，走了進去，眾人立即停了話，作鳥獸散。
“你的咖啡。”
進門，便看到了伊星星，她一身修身剪裁的職業裙裝，站在虞北身側，看著林芷寧的目光，藏著深深嫉恨。
“虞北哥哥，不如讓她給我做助理吧？我剛回國，手下也很缺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