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園走出時,許夢迴已經全身溼透。冰冷的雨不僅打溼了她的身體,更打溼了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雨澤……對不起……對不起……”
她走在雨裡輕聲地呢喃著,淚水從她眼中滑落,又迅速被雨水沖刷。
季涼淵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走到許夢迴的身旁,低聲道:“夢迴,你真是太不聽話了。”
許夢迴全身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面對季涼淵,她只有一陣一陣的噁心。
“你為什麼總是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呢?”季涼淵眯起雙眼,在許夢迴耳邊道,“看來,是時候給你一些小小的教訓了。”
許夢迴的後背爬上一層涼意,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仍強作鎮定地對季涼淵道:“你想幹什麼?如果你敢傷害雨澤,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季涼淵意味深長地笑了:“傷害費雨澤,有什麼意思?”
說罷,他將傘塞進了許夢迴的手裡,獨自淋著雨離開了。許夢迴握著還帶有季涼淵體溫的傘柄,如釋重負般的喘了口氣。
可她想起季涼淵最後說的話,心中又隱隱約約蒙上了一層陰霾。
五天後,一場無妄之災驗證了許夢迴的擔憂。
許璋的公司突然被人舉報,有偷稅漏稅的行為,並且舉報人提供的證據十分充足,許璋措手不及,被警察局帶走了。
得知了這個消息,許夢迴匆匆趕赴警察局,她腳步慌亂地踏進門,卻撞上了一個熟悉的胸膛。
費雨澤正從警察局裡出來,見到許夢迴,他冷笑了一聲:“又見面了,殺人犯。”
許夢迴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她顫抖著嗓子問:“雨澤……我爸的事情,和你有關係?”
費雨澤的神情更加冰冷,他嗤笑道:“許夢迴,你殺了我媽,我就讓你爸身敗名裂,應該很公平吧。”
眼淚從許夢迴的眼裡滴落,明明這件事裡她也是受害者,可是現在卻只能被指認成兇手。
從小在父親羽翼保護下長大的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還會因為自己害了許璋。
想到許璋,許夢迴不禁擔心,費雨澤會為了報仇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她再也顧不了許多,慌忙道:“雨澤,你聽我說,兩年前那個晚上……”
許夢迴話剛說到一半,季涼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夢迴,雨澤,你們都在這兒。”
季涼淵一邊說著,一邊走近,攬上了許夢迴的肩膀。他低下頭,親暱地整理了一下許夢迴的衣領,隨後才道:“夢迴,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雨澤是個好孩子,不會做你說的那種事的。”
許夢迴驚恐地望著季涼淵,心中湧起巨大的恐懼——她剛剛差點要把真相說出口,而季涼淵就在旁邊看著,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別擔心,伯父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季涼淵看許夢迴臉色不太好,甚至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聽話,乖。”
說罷,季涼淵便攬著許夢迴要離開,對費雨澤淡淡地道:“我和你嫂子就先走了。”
費雨澤從頭到尾鐵青著臉,握緊的拳頭咔咔作響。直到兩人走出好遠,他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的理智稍稍回到腦子裡,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勁。他仔細回想著剛剛的畫面,忽然,許夢迴的神情浮現在他腦海中。
她的眼神,難道是在求救嗎……
隔日助理敲門:您的仇人不是她,其中有隱情,他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