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祕巨星》:那些你竭盡全力的樣子,正是人間最動人的畫面

《神秘巨星》是一部很容易令人熱淚盈眶的影片,它和我們探討了夢想、情感、自由因何而可貴。它也告訴我們,人生最動人的畫面,是你竭盡全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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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盡全力的抗爭和剋制

在印度片裡,總是不乏展現女性地位鮮無的社會環境。《神秘巨星》以少女尹希婭家為橫切面,剖析了一個被恐怖父權陰影籠罩的家庭。大多數情況下,尹希婭的母親娜吉瑪都願意以自己的逆來順受換取這個家庭的安寧。她以低過塵埃的順從來應對無理的丈夫,可依舊免不了被暴力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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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吉瑪像是套中人一般難以擺脫命運的束縛,這個束縛來自於她內心保守的禮教觀念,也來自於經濟上完全受制於丈夫,從精神上到物質上都毫無抗爭的力量,她說這叫認命。每每女兒提出請求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都是“你父親不會答應的”,丈夫的意志就是這個家庭的鐵律,不容商議和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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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於文盲母親,女兒尹希婭至少走進了學校,看似社會文明推進了,實則女性的低下地位毫無改善。影片通過父親之口表達出,女孩學文化知識是為了嫁得出去,而那個男人甚至可以是她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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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一個不尊重女性的社會環境,這樣一位自身受狹隘禮教束縛而早已放棄自我的母親,卻在夾縫中寸土必爭,要在這個對女性來說無我的世界裡,為自己的女兒找尋到一點自我。她對女兒尹希婭說出那句“我竭盡所能地給你自由”時,像是一位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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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每說出“你父親不會答應的”,卻屢屢獨闢蹊徑為女兒暗無天日的絕望裡點燃希望的小火苗,比如讓女兒一襲黑袍蒙面去歌唱自己的夢想,又比如她瞞著丈夫賣掉唯一的金項鍊,為女兒買了電腦和網卡。為了勸服女兒收下這份禮物,她說,能看到你的開心是我最大的快樂,請不要剝奪我的這份快樂,收下它們吧。

明明是犧牲自我、成全對方,卻以成全自己的名義來詮釋,這種竭盡所能的母愛細微到給予的時候,自行過濾了可能會帶給對方的沉重負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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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當年抵抗周遭的全面圍攻而生下女兒尹希婭,還是日後在重重枷鎖中隱忍和迂迴,到最後放下所有世俗的顧忌、一臉剛毅地帶孩子們離開丈夫,都是娜吉瑪的竭盡所能,由愛而生的莫大勇氣,讓人深深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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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母親勸女兒趕緊去睡而不要做不切實際的夢時,15歲的尹希婭曾說過,你真是好笑,讓我去睡卻不讓我做夢,人醒著不就是為了實現睡著時候的夢嗎?尹希婭說起人活著的意義,說起生與死、醒著與睡著的區別,滿腔的夢想鬥志。從6歲到15歲,能夠助燃她音樂熱愛的道具,唯有一把舊吉他,卻從不妨礙她燃燒夢想。就算蒙著臉也要唱給全世界聽,像是戴著鐐銬也要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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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讓人動容的也許並不是尹希婭對夢想的追逐和熱愛,而是為了顧念母親的一方安寧,她可以毫不猶豫地砸碎電腦切斷了夢想的筋脈,也可以竭盡剋制地放棄關於夢想的念想。她和母親之間的互相成全,讓我們看到,有時候竭盡全力的抗爭和竭盡全力的剋制,都是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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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偶爾會給人荒誕的選擇題,而可貴的是心裡面尚有想要保護和珍惜的人,腦海裡尚有可以擦槍走火點燃的夢想,哪怕現實所迫,總是在一路割捨。

那些有點笨拙的竭盡全力

可能不算是全劇的重點,卻深深打動我的還有尹希婭的弟弟古杜和喜歡她的男同學欽騰。幼小到一塊巧克力就能歡天喜地的古杜,卻懂得利用父親對自己的寵溺為姐姐打掩護,還用膠帶拙劣地粘補姐姐粉身碎骨的電腦。他竭盡了這個年紀所有可以動用的一切,舉止笨拙卻全心全意地顧全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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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學欽騰長得難看到有點不忍卒讀,可是適應他的長相竟沒有花很長時間,到後來,我想如果我是尹希婭,也會對他說“I love you, too”。欽騰做過很多笨拙的事情,可是看到尹希婭笑,他的喜悅便難以抑制。尹希婭對他說對不起啊我心情不好卻朝你發脾氣,欽騰卻滿足地說,就像我想逗媽媽笑,雖然她朝我發脾氣,可是發完脾氣她的心情就釋放了呢,所以我也是希望你跟我發完脾氣就可以釋放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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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希婭捏著那隻沒有話費的手機,絕望而痛苦。欽騰束手無策,這個平凡的小男孩說,你打一下就按掉等對方打回來,我還可以為你祈禱。他用力地掐著手指,眉頭緊鎖,一臉虔誠地開始祈禱。這個祈禱的笨拙姿勢還出現在影片最後一幕上,大家屏氣凝神地等著主持人公佈獲獎名單,欽騰掐著手指開始祈禱,這個舉止形態在人群中顯得有點怪異和滑稽,卻感人至深。我什麼都做不了了,我還可以為你祈禱,竭盡全力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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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在即的最後一天,欽騰對娜吉瑪說,阿姨,我可以請尹希婭吃一次冰激凌嗎。這最後的半天裡,欽騰竭盡全力地剋制傷感,只是把歡喜留給心愛的尹希婭。欽騰很平凡,可以做的事情很有限,卻每一樣小事都能讓人感受到誠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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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拙的可愛其實還體現在阿米爾汗飾演的夏爾提身上,他幫尹希婭聯繫律師的時候打了兩次電話。因為這位律師恰好是在自己離婚官司上的死對頭,所以第一個電話裡他本性暴露和對方惡言相向不歡而散。第二次他把自己放低進塵埃裡,稱呼那個死對頭老太太小可愛、女神,一面反覆道著歉一面幫尹希婭約見面的時間。他一定是忍著巨大的噁心吧,一掛電話便憋不住喊著這個老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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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那麼多力氣,不過是為了可以幫到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姑娘。這個花哨、浮誇而有點玩世不恭的男人,一時讓人有點刮目相看了。笨拙中生出許多可愛,是因為你在竭盡所能地顧惜著珍貴的人和事。

留下的迴響

也許實現夢想的話,總免不了需要抓幾張命運的好牌,這張牌可能是你天賦異稟,也可能是路遇貴人,又或是某些意料之外的陰差陽錯。可那些讓我們感動得淚流滿面的,大概不是一個人如何獲取巨大的成功,而是心有所動之後的竭盡全力。

《神秘巨星》:那些你竭盡全力的樣子,正是人間最動人的畫面

也許我們大多數人的一生,會在不顯山不露水、沒有實現什麼偉大的理想中而度過,可那些並不令人沮喪和遺憾,真正重要的是,在這哪怕平凡的一生中,有沒有為了所愛的人或者事竭盡全力過。

那些你竭盡全力的樣子,正是人間最動人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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