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行記」聽從我心 無問西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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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愛上一個人,你的目光會被他吸引,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你收入眼底。你會朝思暮想,魂牽夢繞,想到他就會心跳。你想要了解他,接近他,想方設法的和他在一起。其實戀愛,從真正在一起之前就已經開始了。旅行和戀愛很像,旅行的意義不僅限於抵達某處,還包括嚮往、認知以及在路上,這些都是旅行的一部分。

車票買下之後,圍繞烏鎮設計的計劃迅速展開,查閱資料,學習攻略,選擇要去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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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鎮最初被眾所周知,緣於2012年的一部電視劇《似水年華》。劇中的東山書院的拍攝地,就是烏鎮著名的昭明書院。昭明書院得名於曾在烏鎮築館讀書的南朝梁昭明太子蕭統。蕭統編輯整理的《文選》是我國第一本詩歌散文選集。在很長一段時間,《文選》和後來的《古文觀止》、《唐宋八大家文鈔》等是古代讀書人案頭必備的文學讀本,影響深遠。所以昭明書院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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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鎮郵局創辦於清光緒二十九年。它保留至今,飽經歲月洗禮,至今仍然對外營業。在這裡要買幾張靜逸水鄉畫面的明信片,蓋上烏鎮老郵局的郵戳,寄給遠方的親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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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著傍晚,坐著烏蓬船泛舟河上,河面上是被燈光映照出彩色倒影的一座座古橋,順著河道看兩岸的古建築在色彩斑斕的燈光中呈現出新的意境,新舊交替恍然如入兩座古鎮,一個是昨日的班駁,一個是今日的絢爛。

在研究烏鎮時我才知道浙江還有一個西塘,在上海和烏鎮之間,開發的力度沒有烏鎮大,較之更為原始古樸,也是江南六大古鎮之一,那自然是要先到西塘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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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完烏鎮可以就近去海寧。海寧的皮草聞名世界,當然還有鹽官的錢塘江大潮。這些都還是次要的。海寧最吸引我的是,這裡是徐志摩和金庸的故鄉。金庸原名查良鏞,查家和徐家同是名門望族,同時徐志摩也是查良鏞的表哥。查家在清代“一門十進士,兄弟三翰林”,被康熙皇帝稱為“唐宋以來巨族,江南有數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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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則是古鎮一大富商。查徐兩家祖輩素有來往,早結姻親。徐志摩在日記和家信中多次提到的“蔣姑母”,就是查良鏞同宗的遠房姑姑查品珍,是徐志摩的姻親嬸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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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位於海寧的徐志摩舊居是徐志摩與陸小曼婚後短暫的居住地。建成於1926年,是一幢中西合璧式的小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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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曼出現之前,在徐志摩與林徽因墜入情網之後,徐志摩與妻子張幼儀提出離婚,已有二個月身孕的張幼儀毅然同意。次子彼得出生後,張幼儀與徐志摩在柏林簽字離婚。這是中國史上依據《民法》的第一樁西式文明離婚案。

簽好離婚協議後,徐志摩跟著張幼儀去醫院看了剛剛出生的小彼得。張幼儀後來描述當時的情景:“他把臉貼在窗玻璃上,看得神魂顛倒”。但是他始終沒問張幼儀,以後要怎麼養活小彼得。更沒有關心過,在那個年代被離婚的張幼儀,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未來要怎麼活下去。”就這樣,輕輕的他走了,沒留下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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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志摩與陸小曼新婚愛巢築造伊始,詩人就在這座小洋樓的二樓留有一間前妻張幼儀的房間。徐志摩當然也應該知道,張幼儀一生都不可能踏進這個房間。也許是為了紀念,但又何必紀念,或許是為了彌補,卻又如何彌補。

張幼儀冰冷地說:我是秋天的一把扇子,只用來驅趕吸血的蚊子。當蚊子咬傷月亮的時候,主人將扇子撕碎了。詩人把多情和浪漫給了全世界的女人,獨把冷漠無情塞給了自己的妻子。一代才子在世人仰慕中完美得千古流芳,而在張幼儀的心裡他是那麼黑的一個影子。

徐志摩不愛張幼儀,之所以娶,他說是父母之命。然而拋妻棄子的時候,哪怕是父母與其斷絕關係,都沒能阻止他的自私與背叛。

張幼儀出身名門,在女子師範學校接受過先進教育,嫁給徐志摩時只有15歲。七年婚姻,徐志摩從未善待過張幼儀,不曾正視過她的少年青春,更不曾珍重過她善良寬容的優良品格。徐志摩再婚後,當他被揮金如土的陸小曼鬧得捉襟見肘時,他向張幼儀借錢。而張幼儀為了不讓徐志摩難堪,把錢遞給他的時候說,“這是你父親的錢”。在徐志摩墜機去世之後,更是張幼儀一直在贍養他的父母,照顧他的遺孀陸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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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張幼儀在回首往事時淡淡的說,“在他一生當中遇到的幾個人裡面,說不定我最愛他。”張幼儀嘴上謙遜著,可內心是磅礴的自信。無意中滲透出的,不僅是寬容與博大的胸懷,還有一種,剽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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