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话的“傲慢与偏见”

海话,除了其中百分之二十的本地话,绝大多数是南腔北调糅合而成的。


上海话的“傲慢与偏见”

五湖四海的人来到上海


包容了五湖四海的乡音,上海话对各地方言甚至本地话,都有些傲慢与偏见的。


一百多年前,上海人是凭乡音来表明自己的来路的,分开来讲,一个一个都是不同来路的外地人,合起来看,都是海纳百川、见多识广的上海人。


上海话的“傲慢与偏见”

海纳百川的上海


“合起来”的上海人,调侃“分开来”的外地人,听起来,也多少有些傲慢与偏见,有些说法还流传到今天。


譬如:


绍兴师爷京片子;江西老表自顾自;南京拐子徽骆驼;江阴强盗无锡贼;还有山东人吃麦冬、昆山城隍、崇明人阿爹……


老上海的这些戏话,算的上是活的方言化石,反映过去的一些海派看法,却让外地人平白无故地“躺枪”了。


看见绍兴人,都叫“绍兴师爷”,以为做师爷、讼师的都是绍兴人,都会卖弄文墨口才,把死的说成活的。


上海话的“傲慢与偏见”

“绍兴师爷”


提到北京人,就认定是油嘴滑舌的骗子,背地里叫人家“京片子”。


上海话的“傲慢与偏见”

京片子剧照

江西老表自顾自,由于过去江西移民湖南的多,所以许多湖南人视江西人为表亲,称为江西老表。那时,很多江西人到上海来,都从事“钉碗”(补碗)的行当,补碗时,来回拉动旋钻的声音“磁-咕-磁、磁-咕-磁”,上海话就调侃起来,说江西老表都“自顾自”的。


上海话的“傲慢与偏见”

碗钉


南京拐子徽骆驼,过去,流落到上海滩来的江苏人,都喜欢说自己是南京人,有些被生活逼迫,干起拐人拐物的勾当,上海话以偏概全,把南京人都说成“拐子”。


安徽商人吃苦耐劳,那些经商致富的大老,当地人叫“老大”,徽州方言发le to音,上海人听起来像“骆驼”,他们说“徽骆驼”,就是讽喻一些坚忍能熬、闷声不响发大财的人。


上海话的“傲慢与偏见”

徽骆驼


江阴强盗无锡贼,倒未必说江阴出强盗、无锡出小偷,上海人跟这两个地方的移民混(相处)熟了,觉察到江阴人很豪爽、无锡人“贼精”(精明至极的意思),就用“强盗”和“贼”两个词当形容词,夸张地调侃江阴人和无锡人。


至于流行的山东人吃麦冬、昆山城隍、崇明人阿爹的说法,上海话的优越感就更明显了。


上海话的“傲慢与偏见”

麦冬


麦冬是种草药,只因为跟“勿懂”谐音,无端地被拿来调侃懵里懵懂,“山东人到上海,一懂也不懂”,山东人,就因为“东”而莫名其妙的中了彩。


昆山城隍庙的泥菩萨眼开眼闭、崇明的阿爹总是受骗上当,也被信手拿来“证明”昆山人、崇明人的昏庸、呆蠢了,让人哭笑不得。


上海话拿外地人说事,虽然言简意赅、形象生动,但是难以掩饰其中傲慢和偏见的气息,生活中调侃戏说起来,分寸把握,要特别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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