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藝術的美感欣賞,我們還能在詩歌中尋找什麼呢?

除了藝術的美感欣賞,我們還能在詩歌中尋找什麼呢?

除了藝術的美感欣賞,我們還能在詩歌中尋找什麼呢?


標題中的這個問題是我自己的一個設問,而這個問題來源於一位讀友好朋友的分享,她總能把自己的一份珍貴好奇心貢獻出來,並像一位優秀的主廚料理魚一樣,把她自己的想法先料理一番,再讓有緣人品嚐,這樣一品嚐,果然就有了新的火花。記得前一陣,我們聊到在某一期讀書分享沙龍上,有一位男生讀友提出一個關於詩歌的觀點,大概是如下的意思:“寫詩像是一種文字遊戲,把對立的詞或者是平時根本不聯繫在一起的詞放在一起組成一個句子,使得人們的理性無法去理解,詩歌的朦朧感,空間感就產生了。”她對這位讀友的觀點是這麼看的:我理解也認同這個觀點,我個人偏向理性的思維方式是和他有共鳴的,但同時我又認為用這樣一種基於工具理性的思維方式來描述“寫詩”,這不就是類似於“AI寫詩”嗎?這並非出於純然、原初的感受,所以我也很喜歡你寫詩的直覺性與想象力,記得我讀到你有首詩中的一段:“梅的鼻尖上/一把手術刀/剪開傷口/取出一顆子彈”時,我很好奇為何梅與手術刀聯繫起來?但是又覺得寫得很直覺神秘。


我們上面的這個交流,讓我之後聯想到了標題裡的問題“除了藝術的美感欣賞,我們還能在詩歌中尋找什麼呢?”這個問題的提出恰好也是對她的一個回覆,她其實是發現了分析心理學與詩歌的跨界聯繫,這種聯繫並不僅是屬於心理學術範疇的討論,而恰好是與每一個普通人都有關係的,並且我們能從中受益:我們在詩歌中還可以尋找另一個維度的“自我意識”,如果我們讀別人寫的一首詩,其實是潛在地進入了他人(寫詩的人)的潛意識,通過“讀詩感受”這個過程,我們也在進行一次心理分析,也許就會在某首詩裡發現自己潛意識訴說。如果我們自己即興地寫一首詩,或者是詩一般的短句,那我們也可以嘗試把自作為一個客體來觀察,我們可能會震驚地發現自己的人格、此時的情緒狀態、自己的過往經歷和經驗儲存在個人潛意識裡並以一首詩或多首詩的“意象”浮現在自己的面前,這種“以詩見己”的過程就是分析心理學在藝術(詩歌)中的運用。

“詩在詞彙中喚起對原始語詞的共鳴。”——格爾哈德·霍普特曼

卡爾·榮格在他的一篇名為“論分析心理學與詩歌的關係”(這也是藝術療法其中一類即詩歌療法的理論基礎來源之一)中,曾深刻而詳細地論述二者的交集所帶來的對個人心理(心靈)成長的積極意義(“藝術實踐是一種心理活動,因而可以從心理學角度去考察。為了公正對待一部藝術作品,分析心理學必須使自己完全擺脫醫學偏見,因為藝術作品並非疾病。”——這一點認識上榮格與弗洛伊德是完全不同的。)藝術心理學中,藝術有二種截然不同的創作方式,其中一種就類似於A.I.的操作:詩歌或散文,完全從作者想要達到某種特殊效果的意圖中創作出來,作者讓自己的素材服從於明確的目標,對它們做特定的加工處理。另外一種即作者被洪水般襲來的思想和意象淹沒,而這些思想和意象是他從未打算創造的,絕不可能由意志來實現,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他的“自我表白”,是他內在天性的昭示,他在表達平時不會主動說出的東西(比如用詩歌語言來表達)

我們因此可以從上面這種分類中看出,前文(前面)讀友的直覺加分析的個人體驗也是與此應和了。榮格認為後一種的創造性衝動(詩歌表達上是想象力、意象的神秘之潛流,看似是反邏輯無意義的但又呈現了詩歌的美感)來源於“無意識”,創作過程是紮根在所有人心中的有生命力的東西(這也是讀者為何能被一首詩打動的原因),

在分析心理學語言中,它被稱之為“自助情結”,這種情結並非病理的,正常人都會暫時或持久地受其控制這也是我們普通正常人可以通過詩歌去治癒安撫我們心理(心靈)的心理學因素。

我們期待憑藉直覺去領悟思想,期待一些意象,這些意象由於最可能表現為某種未知的東西而成為真正的象徵,我們應該問這樣一個問題:隱藏在藝術意象背後的究竟是什麼? ——卡爾·榮格 (這個問題上面已經說明了,而我用一首前晚的即興詩,一般我都不刻意寫詩,就是突然而來的靈感寫下這些“非邏輯無意義”的句子,視為“以詩見己”)


合上耳朵睡著了

偶爾路過的飛鳥

在寂靜中播撒叫聲

打開書頁

一支俳句像一支梅

還未綻放


這裡沒有廚房

有一隻火爐

牽引著一盞酥油燈

遠古的光

穿透人語


書頁裡寫著二個字

“自由”


一個女生曾問:

什麼是自由?

一個禪師說:

善通往自由


酥油的微光啟動了

合上耳朵

睡著了


202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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