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餘華筆下的"to be or not to be"

《活著》|餘華筆下的"to be or not to be"

“老人把梨扛到肩上,拉著牛的韁繩慢慢走去。兩個富貴的腳上都沾滿了泥,走去時都微微晃動著身體。”這是《活著》最後“我”眼中老人和牛遠去的樣子。這部常年登頂暢銷書榜的書,已被譯成20多種語言在許多國家發行。

老人講述了他複雜而又悲慘的一生,卻用著最平緩的語氣安慰讀者。

每經歷親人的死亡,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荒誕。害死有慶的縣長是在戰場上和富貴同生共死的兄弟春生,富貴憤怒又不得不接受。只能發出最無力的聲音:春生,你欠我一條命,你下輩子再還給我吧。

《活著》|餘華筆下的"to be or not to be"

誰又知道,下輩子是幸運還是不幸。

鳳霞命苦,生下孩子後大出血死了。

《活著》|餘華筆下的"to be or not to be"

有人哀嘆作者狠心,眾人憧憬著鳳霞即將過上的好日子,在作者筆下顯得尤為奢侈。無怪於作者“捉弄”鳳霞,在命運的大擺錘下,生命多麼無力渺小。我們不得不接受生命猶如千鈞繫於一髮般,活著都那麼的奢侈。

家裡太窮,苦根聽話,天天陪著富貴在地裡幹活。

苦根七歲,吃豆子撐死了。富貴幹完回到家,叫苦根沒有答應,回頭一看他嘴唇發青,才知道他死了。

年邁的富貴到最後,陪伴他的只有他買來的那頭老黃牛,牛也叫富貴。

“後來村裡人也開始說我們兩個很像,我嘿嘿笑,心想我早知道它像我了。”富貴就像老牛,俯身埋頭,勤勤懇懇,想富貴一生,卻不料不辛和悲慘都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並沒有大富大貴的度過一生,而以悲慘悽苦的方式活著。在其他人的命運面前,富貴是幸運的,因為他活著。在波濤洶湧的生命洪濤中,他又是不幸的,因為他活著。

《活著》|餘華筆下的"to be or not to be"

祖上留下的家產萬貫,被富貴浪蕩地敗盡。賭場上富貴被龍二算計,輸完了房子土地。

《活著》|餘華筆下的"to be or not to be"

富貴可謂一夜間一無所有。在打地主,分田地的時期,龍二被拉去廣場槍斃。富貴目睹這一切,他暗自慶幸,告訴自己要好好活。戰爭時期被拉去當兵,戰場上苦戰,槍林彈雨下,富貴活了下來。

有慶給縣長夫人獻血被抽乾而死,讓富貴怎麼也想不到縣長就是曾經和自己一同上過戰場的春生。文革時期,春生因為政治身份被關了起來,而後自盡而亡。富貴慶幸自己還活著。

《活著》|餘華筆下的"to be or not to be"

五十年中國歷史的變幻,於個體來說,微不足道但又切切實實的反映的人的身上。富貴彷彿就是那個時代的縮影,如餘華所說的時間創造了故事和神奇。時間的方式是富貴活著的方式。時間在變,時代在變,渺小的個體被時代推著向前奔走,而貫穿命運的變化著的則是時間。

書中令人稱奇的敘述方式,是“我”下鄉收集民謠,聽一位農忙老者的敘述。以第一人稱的方式,敘述了富貴活著的一生。在我初讀這本書的時候,不敢相信:活著是多麼厚重的一個詞,篇幅應該很多吧。其實不是。作者餘華以極為簡短的敘述,把一個人的一生充分有力地展開了。讀下來的第一感覺是太壓抑了。每個生命的誕生和死亡,在老人的口吻下,雲淡風輕,卻又十分沉重。它沒有譁眾取寵,或龐大宏偉的英雄故事,都是些極為平凡的渺小的人的命運哀歌。哀傷和痛楚皆從字裡行間流露出來。

《活著》體現出來的餘華是一個對命運有著極為深沉思考的人。悲劇的背後,顯現的是一個悲觀的作者的思考。而餘華則不然。當他初次出現在節目《朗讀者》上時,呈現出來的又是一個風趣幽默的人。

《活著》|餘華筆下的"to be or not to be"

餘華的成名作《十八歲出門遠行》,講述了十八歲的少年出門遠行所遇到的一系列荒誕的事。語言風趣,故事荒誕。十八歲的少年好奇的透著窗戶,窺探世界。就如初次出門遠行的少年一樣,世界在他看起來怪誕,荒唐。好多事情,沒有人給他答案。

或許,人的一生,也沒有答案。只有活著,只有時間,推著我們沿著所謂的宿命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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