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鄉知青當上門女婿，被小姨子和奶奶聯手欺負，妻子卻低三下氣 （前文）
蘇小小花剛說到這裡，王桂花厲聲打斷。
“你個小間人還有臉在這裡說？要不是你犯、賤，找這麼個沒用的傢伙，奶奶我用得著在這裡生氣？”
“奶奶我說的都是事實，他要是勤快點倒也罷了，力氣小就多做點時間。”
“但你看看他，一有功夫就看書，有那時間不知道砍點柴火，或者乾點活嗎？看球破書有什麼用？”
“我看他呀，也就剩點傳宗接代的用處了！”
張振華拳頭握的緊緊的，幾次想要開口反駁，但終究是沒有開口，他明白，若是自己張了嘴，怕是今晚半夜又不得安生。
自打張振華入贅以來，王桂花一有氣就往他身上撒，不反抗還好，罵夠了也就算了。若是敢頂嘴，那等待張振華的，必然是如暴風雨一般的摧殘和攻擊。
罵了一輩子人的王桂花，嘴笨的張振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哼哼！”王桂花緩了口氣，冷哼一聲，極具諷刺的語氣接著響起：
“說不定連傳宗接代的本事也不咋的，這都進門多長時間了，也不見一丁點的動靜，還真是個沒卵子沒球用的玩意！”
“那他和黑驢子比還算高抬他了，黑驢子幹活利索，配種更是一絕，張振華哪裡比得上？”
“黑驢子配過的，都是一次成功，哪像他，吭哧半年多了，也不見動靜，驢都不如。”
“小小，那會結婚前就應該讓你爹給他驗驗身，怕不是真來了個沒卵蛋的玩意？”
張振華越聽越氣，胸中的怒火好似鋼鐵熔爐中的鐵汁，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小小的手抓著張振華的指頭，那溫熱的觸感一次次將張振華幾欲爆發的怒火，消弭在臨界點以下。
“愛讀書是吧？不愛幹活是吧？”
王桂花尖聲叫著，雙手拿起掌下的書，雙臂一分就撕了起來。
一邊撕，一邊咒罵：“我讓你看個夠！”
“我讓你看個夠！”
這一刻，張振華只覺得一股透涼的冰冷從尾骨直衝大腦，胸中所有的怒火瞬間熄滅，只剩下透心的冰冷。
王桂花把書撕得四分五裂還不解氣，伸到煤油燈上點了起來。
房間中的光亮瞬間大漲，照亮了趙春麗和蘇來娣麻木的臉；照亮了蘇二東漠不關心的眼，也照亮了蘇迎娣幸災樂禍的笑。
“燒的好，姐夫沒了破書，晚上就能早些和二姐滾、被、窩了，這樣也能早點給咱蘇家傳宗接代。”
“話說姐夫你不會是不行吧？”
“寧願抱著書看也不和我姐滾、床、單，藉著看書的幌子逃避呢？”
張振華尋聲看了眼幸災樂禍的蘇迎娣，又將目光落在王桂花手中的熊熊燃燒的書頁上，只覺得眼前這些人，比黑暗中的大山還要可怖。
他們不光吃人，還要榨乾你的靈魂，你的夢想，你的信仰；還有你的勇氣，你的意志，什麼都不給你留下。
蘇小小拉著張振華輕聲啜泣，為張振華心疼，也為自己家人的過分而傷心。
她無助的目光投向父親母親，祈求他們開口說句話。自己可是他們的親生閨女啊，振華可是他們的女婿啊。
但盼來的，卻只有冷漠和冷漠！
“迎娣，你可學好了，到時候可別學你姐，找個驢都不如的傢伙！”
“來，幫奶奶燒！”
說話間，王桂花遞過一疊撕碎的書頁。
不過嘴裡的咒罵卻是從沒有停下：“你要是不行就早點拉倒，別耽擱我抱孫子，村裡隨便找個爺們和小小生娃都比你強！”
“就你比窯子裡妓女還弱的身子骨，我還真怕你汙了我老蘇家的種，還不如讓小小找個野男人···”
張振華眼中，喋喋不休的王桂花逐漸變得虛幻起來，眼前只剩下一張鋪天蓋地的大嘴。
一隻只恐怖的巨獸，從大嘴中密密麻麻的爬了出來，撕扯他的頭髮，他的耳朵，他的卵蛋···
“啊！”
張振華再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刻，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麼事情來。一口氣吼出了半腔鬱氣，拉起身邊還在哭泣的小小，轉頭飛奔。
跑出房間，跑出院子。
跑過門前的大杏樹，跑進田野的黑暗裡！
身後傳來王桂花歇斯底里的咒罵，什麼“去借種”，什麼“沒卵子”，難聽至極的話語層層不休。
咒罵聲漸漸遠離，張振華喘著粗氣，在星光下艱難的辨認出兩側雜草短而稀疏的路徑，拉著蘇小小的手，爬上一處田埂。
這裡已經聽不到了王桂花的咒罵，倒是村裡的狗吠，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絕。張振華心想，應該是王桂花罵的帶勁，村裡的狗子們聽到了，在學著幫腔。
“小小，別哭了。”
張振華拉著小小坐到田埂上，伸手摟住小小的肩膀，把她攬進懷裡，輕輕的拍著。
雖然蘇家一家子冷漠如風，但小小對自己的真心張振華可謂是心知肚明，也深有感觸。他不會傻到把別人的不滿，轉嫁到小小身上。
“振華，對不起。”
小小抹了一把眼淚，靠在張振華的胸膛上，帶著哭腔說道。
“傻瓜，你我之間還說什麼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張振華摸著小小的頭髮，嘆息著說道。
小小抓住張振華的手，放在自己懷裡，柔柔的說道：
“振華，他們沒讀過書，不知道道理，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我知道，為了能走到一起，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
“你也別太傷心了，我一定給你生十七八個孩子，到時候挑個醜的笨的，讓他姓蘇，給他蘇家留個根。剩下的都姓張！”
“到時候咱們人多力量大，好好幹活，再向村裡要上幾塊荒地開出來，咱們多種些麥子，天天吃白麵，到時候氣死他們。”
“等給他們留了根，咱們就不住蘇家了，搬出去，搭兩間土坯房，不受他們的氣。”
“你是張老爺，我是張太太。”
小小捂著張振華冰冷的手掌，語氣中滿是對未來的渴望和暢想。
“哎~”
張振華嘆了口氣，聽過小小的話，胸中的怒火暫時壓了下去。又想到以後的日子若是真的能按小小說的那樣過，似乎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