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在洛水盛開
洛陽,私藏一朵牡丹
夜色,深幽。眸被感染,唯瞳孔被月光餵養成一朵白,或粉綠。
牡丹,供養在玉石裡。似含苞,若怒放。驚豔的美竟可以保鮮十五億年?
石,便如牡丹般盛開。
牡丹石之鄉就在洛陽萬安山下的偃師市寇店鎮五龍村。精確的地址,證明了資源的稀有。
牡丹石,用黑色占卜了十五億年後的洛陽盛產牡丹?
細膩,堅硬。黑與白,將視覺重新迴歸成樸實。
琢玉,把玩,欣賞,私藏。
牡丹石,升值。
我不喜歡,大力開發之類的詞語。我擔心,牡丹石的美淪落成誘惑。我擔心,金錢腐蝕了石的硬度。
不知道,石的產地五龍村也能如牡丹石般綻放?
關林,欲求生財之道
一個頭顱,血淋淋的,暗示了歷史的風向。曹孟德,將忠義仁勇葬於洛陽城南,註定了三國歸魏的結局。
桃園結義,千里單騎,單刀赴會。鮮活的故事,直逼心底。
慾望強烈或生命脆弱時,真的需要庇佑。不論君王,黎民。
廟堂之上,五虎將揚眉。
關平掌印,周倉持刀。關爺在信仰裡,威風凜凜。
踏著石獅御道。帝王將相,用威儀禮遇了忠孝節義。乾隆賜字,慈禧賜字,光緒賜字。聲靈於鑠,威揚四合,光昭日月。關林在傳承和遞進的語氣裡熠熠生輝。
寢殿,關爺穩坐。美髯,紅面,丹鳳眼,臥蠶眉。
得民心者得天下。爺,心如明鏡。
古柏,聳立。幽深處,魂起,檀香縈繞。
我來,懷揣崇敬,俗了一把心願。
求財。
關爺聲如洪鐘,生財,且要取之有道。
那年,寺供養了白馬
夢本無據,解,便有了成因。僅此,東漢博士傅毅比漢明帝更接近佛。
白馬馱經。佛像在洛陽立足,用二十四章經布緣。築寺,供佛,也供了白馬。
白馬寺,漢,將族心與佛性一起刻進青石。涅槃門的楣上,清涼臺前的橋洞上,透著古韻,泛著慈光。千年,依舊。
攝摩騰和竺法蘭二僧墓,迎納了我目光的皈依。我在心頭,雙掌合一,默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秋風,無知。梵音從朱簷下飄散。
馬寺鐘聲,牽引著一顆凡心,入定。我輕聲碎步,從佛的腳下走過。
好奇,那對宋石馬,公主駙馬的墓馬,牧在佛前。佛欲替之超度?可有私心?
不得解。
如此,不勝潑墨,摹一通趙孟頫的《洛京白馬寺祖庭記》石碑。
書之禪心,可得佛性?
餘暉,返照。佛光,撒滿寺頂。
國際佛殿苑,容我再拜!
龍門,膜拜自己的佛
跳過了龍門,成了佛。東、西方文化的交合,精神崇拜,終於走到了一起。
用石頭的硬度,表白堅貞。信仰,永垂不朽。
中土。龍,主人間。需要讓生命知道,消失的去處也有統治。便想到的西方,想到了佛。
洛陽的石匠,一雙雙楚辭唐詩浸潤的手,從石頭裡摳出西方的佛。
在潛溪寺,第一次見到被僧家掛在嘴上的阿彌陀佛。須彌臺上,慈坐。
佛脫胎於天竺的婆羅門教。我深信,請佛入龍門,有複製,也一定有創新。
北魏崇尚瘦美,賓陽中洞的釋迦摩尼佛清瘦修長。大唐追求肥美,賓陽南洞的阿彌陀佛飽滿豐腴。
佛像,已跟上儒家的思想。
先屈體膜拜,再用漢語言同化。
漢化,算不算征服?
於是,我自信,龍門內的佛,已經是我們自己的佛!
等你,在洛水盛開
洛神,宓妃。曹子建將愛情託夢給洛水。
夜半,隋唐的鐘聲在詩韻裡回應。
用皇權戲弄時令。武則天怒貶,牡丹。羨慕?嫉妒?恨?如此,是牡丹之禍,還是洛陽之福?
走出長安,牡丹,在邙山,生根。故鄉遷徙。
肥沃的土壤,肥壯的根莖。綠色,和盤托出,一張國色天香的容顏!
是牡丹汲取了洛神的精華,借用了宓妃的美?
驚豔。驚訝。
花瓣堆積,用歷史的厚重疊放!
每一片上都記錄著一個動人的傳說或故事,你能翻譯出幾層含義?
宓妃,武后,貴妃。三個女人,為牡丹貼出雍容華貴的標籤!
怕了,唐詩。讓提起的筆,只敢虛擬一場走勢。落墨處,牡丹有語。
姚黃魏紫,王與後,牡丹著實過了一把皇家角色的癮。
感謝天子的嫉妒。一場火刑,燒製了焦骨牡丹的正能量。
不能從唇彩腮紅,解釋風情萬種。洛陽紅,已不再是單單一張面孔的外貌描寫。從心出發,紅才會是美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