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五仁月饼被黑的多惨,我只中意这一款

今天路过点心摊,突然发现居然还有卖五仁月饼的,于是性质突起买了几块回家。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拿起手中的月饼,小小的咬上一口,除了甜腻,就只剩下了甜腻。现在生活好了,吃,对于我来说反而越来越没有期待,但味蕾却变的挑剔,好像每一种食物很难勾起它的欲望。及时吃到儿时中秋节最期盼的食物,也并没法兴奋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五仁、五仁你的灵魂在哪?

无论五仁月饼被黑的多惨,我只中意这一款

记忆将我带回了今年的中秋。节前,我在超市面对琳琅满目的月饼货架,真是挑花了眼。什么传统的水果月饼,什么滇派的鲜花月饼、云腿月饼,什么内蒙的奶皮子月饼,什么哈根达斯冰淇淋月饼,简直应有尽有超出人的想象。对于有选择恐惧症的我来说,抱着 “只选新奇”的原则,买了一大堆以前从未听说的口味回到了家。

借着中秋赏月的契机,我像个玩扭蛋的孩子,迫切的想得知这一堆花花绿绿的月饼新秀到底什么滋味。于是。我逐个将它们切开做成了一份月饼拼盘和家人共享。

冰皮榴莲月饼,吃到嘴里Q弹爽口,一股浓郁的榴莲香味在口中慢慢散开,我很享受,家人却避之不及。稍过了一会儿,我再扎起一块,它却完全变了模样,刚才Q弹的口感因为失去低温的保护,已经变得疲软无力,就连紧致的饼馅也肆意流淌,让我嫌弃不止。

好不容易变异的冰皮榴莲吃完,我又想尝尝法式奶酪月饼。因为它那黄澄澄的外表,奶香四溢的味道已经勾起了我的食欲。可一块刚入口,甜腻的口感“一剑封喉”。奶酪的味道调皮的赖在味蕾上久久不愿离去,好不容易就着绿茶将其送下,我也彻底对这一盘新奇派月饼作罢。

没有被满足的味蕾开始和抗议,导致我记忆深处开始怀念月饼派的一哥——五仁月饼

无论五仁月饼被黑的多惨,我只中意这一款

第二天又去超市,寻寻觅觅的找了好久,也没在月饼货架上找到五仁月饼的身影。最后还是通过售货员的指引,在糕点区发现了它。抱着尝尝的心态,买了两块回家,迫不及待的切开品尝,里面馅料丰富,是五仁该有的样子,但总好像缺点什么?对,缺少青红丝这个灵魂。

少了青红丝,怎么能算的上五仁月饼呢?加上硬过压缩饼干的质地,沮丧的情绪又一次蔓延开来。

中秋相互走访是习俗,送月饼也是常态化礼尚往来方式。拆开了一盒朋友送来的传统月饼,发现里面居然都是我心心念念的五仁月饼。迫不及待的拆开一包,细细品尝,这次味道不错,口感软硬的当,也有了灵魂伴侣青红丝,可是甜腻的味道还是让我只吃了几口就对它避之不及。

五仁、五仁,儿时记忆中的五仁,你究竟在哪里?你的身影好难寻,你的味道却总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五仁的样子,应该是小时候父亲油纸包带回来的美味

无论五仁月饼被黑的多惨,我只中意这一款

记忆中今天的中秋和无数个中秋一样过得程式化,我满心对五仁的遐想勾起了一段童年的回忆。

其实,童年的我对节日最直观的印象只有各色的美食,一说中秋就会想到月饼,一说月饼必须是五仁的味道。

其实,最初尝试五仁月饼完全处于好奇,毕竟看着父亲从油纸包里拿出五仁月饼,吃的很满足的模样让我止不住的咽口水。

看看父亲,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水果月饼,总有一种吃了五仁就能成为大人的幻想。一次,我缠着父亲非要尝尝,可就一口,从此便许下再不吃五仁的诺言。毕竟里面的青红丝对我幼小的味蕾绝对是一种折磨。

我厌恶的从父亲身边跑开,父亲反而笑嘻嘻的说这才五仁月饼的灵魂所在。

到了高中,我变的叛逆,我追求一切新奇的事物。就算到了中秋,我会因为吃月饼这件事和家里产生极大的分歧。

父亲喜欢吃糕点店现做的五仁月饼,我却喜欢蛋糕房出的西式月饼。一场中西碰撞,新老对撞的交锋也延伸到了我家的中秋的餐桌上。本来团聚和谐的团圆饭,也都吃的索然无味,冷冷清清。

后来,上了大学,离家远了,我也懂了什么叫思乡,什么叫团聚。

每到中秋,我总会亲自带着油纸包的五仁月饼送给父亲。在团圆饭的餐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各种我在外求学吃不到的美味,内心只觉家的味道更浓了。这时,我也会和父亲分享那份他最爱吃的五仁月饼,即使青红丝的材质从玫瑰青梅变成陈皮萝卜,但那也是一种幸福的味道,即使小时候的阴影萦绕心头,但我也依然可以硬着头皮吃上几口。

工作了,回家的机会少了,在外的应酬多了。一个人过得中秋也数不胜数,这时反而更想念那个油纸包的五仁月饼。

曾经,父亲经常光顾的店早已门可罗雀,但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去光顾下,一来给父亲带些回去,二来也可以尝尝这份伴着我一起成长的味道,毕竟那是父亲喜欢的味道。

现在的我,味蕾早已被各种川湘菜锻炼的麻木不仁,食道也在酒精的刺激中喜欢追求刺激,儿时青红丝的可怕早已不算什么。和父亲坐在家里的阳台上,望着圆月,喝着茶品着月饼,五仁特有的口感和丝丝甜蜜反而让我越来越爱上这味道了。

找到了五仁,去找不回过去

无论五仁月饼被黑的多惨,我只中意这一款

我发现五仁月饼的变味,不止停留在了它制作工艺的流程化,食材品质的降低,更多的是我无法从这种工业产品中,再找寻到小时候手工作坊里,那份和父亲共享美好时光的快乐。

无论它是幼年的依偎,还是青春期的叛逆,再或是成年后的回归,早已被现代流水线量产化的五仁月饼冲淡的难觅踪影。

带思念,我在今年的中秋节回到了那个我从小长大的家,一进门,就听到了父亲洪亮的招呼声,闻香而去,还看到了桌子上除了丰盛的团圆饭,还有一盘整齐摆放的五仁月饼。我很纳闷,家门口的那家糕点店不是年初就倒了吗?这五仁月饼哪来的?

后来和母亲闲聊中才得知,父亲好这口,但又不喜欢吃网上买来的,说不是个味。于是专门自学做五仁月饼,这不中秋节到了,父亲也终于有机会可以露一手了。

我拿起桌上的一块五仁月饼,掰开,看着里面满满的馅料有核桃仁、杏仁、芝麻、瓜子、橄榄仁。吃上一口,口感香糯酥脆,又软又香诚意满满。一种久违的味道又涌上了心头,等等,怎么没有青红丝?没有青红丝的五仁月饼不就等于没有灵魂吗?父亲不应该不知道啊!

无论五仁月饼被黑的多惨,我只中意这一款

带着疑问,我问了一句:“爸,你这月饼没灵魂啊!”

我爸疑惑的说:“灵魂?月饼还有啥灵魂?”

我着急的说:“青红丝啊,没有青红丝的五仁月饼是没有灵魂的,这是你小时候给我说的。”

父亲听后哈哈大笑说:“你小子啊,这话还记的这么清楚啊。你爸亲手做五仁月饼,咋能不知道这,还不是知道你回来,一想到你小时候吃五仁月饼,嫌弃青红丝龇牙咧嘴的样,才舍弃了这个灵魂伴侣啊!”

原来,父亲一直记着我的喜恶,就算这些年陪着父亲吃五仁月饼,也没改变我在他心中孩童时的印象。父亲老了,我也即将有自己的家,可我在他心中却永远是那个嫌弃青红丝,能一趟跑出好远的小男孩。

吃着父亲亲手做的五仁月饼,心理有一丝甜蜜在流淌,同时也泛起了一丝酸楚。我找回了味蕾记忆中五仁月饼的味道,可再也没法在时间的长河中找回能坐在父亲腿上撒娇的日子。

“爸,等下个中秋我给你做有灵魂的五仁月饼”,突然一个声音就这么回荡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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