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雅物，亦是俗物。說它雅，茶可滌煩洗俗，能清心靜慮，氤氳香氣裡醞釀出多少詩詞文章；說它俗，茶又是士農工商盡皆飲得，可以聞香觀色品滋味，也可以牛飲解渴論碗喝；清幽茶室裡飲得，熱鬧嘈雜的酒肆也飲得，自然是俗得不能再俗之物了。
就在這亦雅亦俗的飲茶之所，近日爆出一件尋花問柳的新聞，硬生生把“茶是花博士”這句老話，給演繹成了現實，茶室、茶道、茶藝師……都被抹上了一層不尷不尬的色彩。
4月17日晚上，廣西梧州警方出動80名警力，成功搗毀3個賣淫窩點，將涉嫌違法人員31人帶回調查，刑事拘留14人，行政處罰14人，涉案金額100多萬元。
原來，早在今年1月，梧州市龍圩區公安分局就發現，城區內一些沐足休閒會所有涉黃現象。經過初步摸排偵查，警方掌握了一條以廖劍某、於某、林某等人為首的組織賣淫的團伙線索。梧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與龍圩區公安分局經過2個多月的調查摸底，逐漸摸清了這個團伙的組織架構和經營模式。
為了掩人耳目，這個賣淫團伙以經營茶莊作為幌子。團伙成員有利用微信群在網上招攬嫖客的，也有以“技師”名義專門找“賣淫女”的，有專門負責接待和談價的，交易價格在900——1500元人民幣不等。待嫖客選定“小姐”後，便約定在公寓出租房、酒店房間、休閒會所等地方進行賣淫嫖娼，活動十分隱蔽。
這個賣淫團伙的犯罪嫌疑人具有很高的反偵察意識，一般只做熟人的生意。客人到了茶莊後，要根據不同的價格挑選六堡茶、鐵觀音等茶，隨後安排“茶藝師”也就是賣淫女進行服務。
為了躲避公安機關打擊，他們一般不接待陌生顧客，雖然有人專門負責網上招嫖，但大多數都是常來的嫖客介紹的。他們之間一說“新到好茶和茶藝師”，就如同告訴對方，來了新的小姐了。
茶莊成了尋花問柳之人的“選美場”，茶與茶藝師，成了嫖客與組織賣淫者之間的黑話，成了賣淫女的代名詞。茶葉與茶藝何辜，居然成了賣淫嫖娼的遮羞布！
賣淫嫖娼有傷社會風化，一向是警方打擊的對象。為了做成這種見不得光的買賣，賣淫的與嫖娼的煞費心機，想出了種種匪夷所思的招數。2018年，在廣東省惠州市惠陽區，湖南籍小夥兒肖某租了一輛起亞牌汽車，以此作為平臺從事賣淫嫖娼活動場所。幾個賣淫女在車上等候，嫖客來到車上進行挑選、談價，談成後送至隱蔽場所實施交易。廣西梧州破獲的這起案件，以茶莊為場所，以喝茶為幌子，讓賣淫女以茶藝師的身份出現，接受嫖客的挑選，顯然更具隱蔽性，買春兼買茶，狎妓賞茶藝，這算多種經營，還是算掛羊頭賣狗肉呢？這樣說茶藝師肯定有意見，若說是掛茶幌子賣人肉，想必是無可挑剔了
當此之時，新冠肺炎疫情尚未平息，全國各地正在對疫情嚴加防範。一方面各地在努力復工復產，防疫壓力較小的地方甚至在出臺一些措施，鼓勵民眾出來消費，以支持經濟的恢復。廣西梧州的嫖客們此番出來喝茶、品茶、見茶藝師，莫非也是為振興經濟而來的嗎？如果是懷著這樣的高尚想法而嫖妓，警方是不是要網開一面啊？
為了避免傳染，世界各國的人們都在注意一個“社交距離”，也就是人與人之間進行交流要保持一米半的距離。有的理髮店甚至把電推子綁上一米多長的杆子，以保持理髮師與顧客之間的距離。廣西梧州的嫖客與賣淫女之間，是如何保持這個“社交距離”呢？這肯定是一個買春界的待解難題。
如今，因為疫情期間的聚餐，已經引發了多次聚集性的傳播。如今梧州破獲的這起賣淫案件，除了懲罰其組織賣淫嫖娼之外，從破壞防疫的角度考慮，是不是應該罪加一等呢？
(本文作者：李金田）
（此文為“湯計典頻”工作坊原創，未經允許不得轉載。圖文編輯：陳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