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5個小時後，我終於走進了傳說中的301的牙科治療室。
然而，不到5分鐘，我，就被大夫給送出來了。
很憋屈，很鬱悶。
這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1
我發現，人的想法總是和現實有很多的差距。
明明是抱著極大的希望，去301排查牙疼原因的。
因為經歷了一次根管治療後，我的左半邊牙齒已經喪失了咀嚼的功能，偶爾咧嘴笑的猛了，吸口氣都能讓半邊臉抽抽一下。
聽說301的牙科很厲害，所以慕名而去，以為經歷5個多小時的等待後，會有一位牙科聖手，能將我拯救於水火當中。
萬萬想不到。
301的大夫，發自肺腑的稱讚了，之前我在北大國際醫院口腔科看牙時大夫的手藝。她讓我張大嘴，然後像欣賞藝術品一樣，說如果不是我告訴她我補過牙，完全都看不出來修補過的痕跡。
在我拿出病歷後，大夫又開始稱讚病歷記錄的正規和詳細，說她自己都寫不出這麼簡潔清晰的病歷。
然後大夫打聽了一番我上次治療的費用，這次終於輪到大夫表達驚訝了，她問我：“北大國際的費用和301幾乎沒有差別，技術這麼好，環境還很棒，大夫們的態度也非常好，這樣的收費可以說是良心價，你來這裡幹什麼？”
幹什麼？
幹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牙疼啊！！！！！
沒想到，大夫一臉見怪不怪的告訴我——忍忍就行。
原來，我花了50元掛號費，等待了5個多小時，觀摩了一場牙醫之間的隔空欣賞。
甚至在我懷著憋屈不滿的心情，無奈離開時，我還聽到了大夫的喃喃自語：“不愧是北大畢業的，這技術真是好啊......”
2
生活真是玄妙啊！
當我抱著希望去，帶著失望回的時候。
我開始遙想那天，我突然發現自己的牙齒，冒出了一個洞。
那個時候，我也只不過是翻了翻白眼，擔心這個月會吃不起豬肉而已。
僅此而已。
哪裡曉得，才不是吃不起肉那麼簡單。
口腔科，這種地方，來一次少則幾百，多則十幾萬。
從排隊掛號拿到入場證的一瞬間，錢包裡的錢就開始像被勾了魂一樣往外跑，哪怕你拼命的想留下它們，也無濟於事。
我的覺悟，來的真是太晚了些。
3
當電鑽聲通過口腔，傳到耳道里的時候，那動靜，就像有小人跑進我腦袋裡狠命敲鑼一樣。
我躺在口腔科的診療椅上，聽著滿腦袋的電鑽聲，不禁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淒涼感。
因為就在治療開始之前，一臉謹慎的小大夫，就仔細向我講述了治療方案，以及收費方案。
“你牙齒上這個洞很深，已經傷到了神經，治療方案比較簡單，就是先把神經殺死，然後根管治療。不過，根管治療之後，你的牙冠會被鑽去很多，而且很脆弱，還必須要做一個牙冠套在外面，才能恢復正常的功能。”
小大夫戴著口罩，只露出見怪不怪的大眼睛，繼續說：“方案就是這樣，整顆牙齒治療結束後，大概費用要1萬2左右，其中根管治療3000，牙冠5000到8000不等，治療費每次單收，你看這個費用你能接受嗎？”
啥？
一顆牙就1.2w？
我的腦袋裡，迅速想了幾個事物，譬如一個月工資，一個LV包包，一臺雙開門冰箱，一趟單人法國遊，甚至還想到了卡地亞的婚戒。
真沒想到，這些玩意竟然都不如一顆牙貴。
於是我問大夫，不接受咋辦？是不是能打個五折？
大夫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立馬剜了過來：“接受不了就不治了唄，口腔科可從來沒有打過折，又不是骨科。”
嘖嘖。
貧窮使我閉上了嘴。
別說這個月吃不起豬肉了，下個月也夠嗆了。
還能咋辦？
捂捂心口，乖乖治唄！
4
治療中，每當大夫冷靜地向助手發號施令的時候，我的內心就忍不住一抽。
大夫拆了一個包裝，這得多少錢？
咋又拆了一個包裝？
咦，大夫說型號不對，又拆了一個，這錢肯定還得我出吧？
表面上看起來，我在無比認真的進行著治療，其實我還在心裡默默的算著信用卡的賬單。
大概是看穿了我的緊張，小大夫眨巴眨巴大眼睛，給我講，如果不治療會是什麼後果。
不是牙疼那麼簡單，而是整個牙根被損壞後，牙齒脫落，牙槽中由於沒有支撐，兩邊的其他牙齒就會往空牙槽的地方擠過去，然後整排的牙齒都會變形，最後功能全部受損。
然後還有極大概率變醜，因為面額骨變形了。
簡單地說，就是一缺皆壞，一損皆損。
當然，也有補救的措施，就是當這顆牙爛掉了以後，用先進的技術，種一顆牙進來，後面那些可怕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種牙，一顆2.2萬。
要不說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聽到種牙這麼貴，我立馬覺得大夫這招話療十分到位，極大的緩解了我內心對賬單的焦慮。
我甚至隱隱有了一種亡羊補牢的驕傲感：看，幸好我及時補救了我的牙齒，分分鐘省了1萬塊。
5
省錢的感覺當然只是一種心理安慰。
牙齒壞掉以後，最大的問題，其實不是賬單，而是牙疼。
我癱在沙發上，感覺很神奇，為什麼牙齒有洞的時候沒有感覺多疼，怎麼做完根管治療以後，牙疼的這麼厲害？
這難道是天將降大任於我這個中年婦女？先折磨我的精神，再磨鍊我的肉體？
於是我抱著換個廟堂換方丈的想法，跑去了傳說中很厲害的301醫院，結果就有了開頭的目瞪口呆。
自從上次之後，截止目前，已經過去了1個多月，牙疼的現象確實有所減輕，果然感覺大夫說忍忍還是有道理的。
因為按照醫囑，我每天吃過東西以後，就會認真的用牙線把每個牙縫都捋一捋，如果時間緊張，來不及用牙線，就用水牙線仔細的沖洗一下牙縫，爭取把食物的殘渣和軟垢都從牙縫裡清理出來。
好習慣已經養成了，但是我知道，看牙之路依然漫長，畢竟，我還有個牙冠沒做，還有一顆阻生智齒沒有拔。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當然是索求保護牙齒的好辦法。
因為牙疼起來不是病，疼起來要命還要錢。
—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