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水缸,败也水缸!尽管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依然记得当时的情景。那是在一次午休之后,我迷糊中口渴难耐,就起身走出教室去找水喝。水缸就在教室外面不远的走廊边。当时四周也没有人,大家还在午休期间。我走到缸子跟前、像平常一样拿起水瓢准备舀水,当时人比水缸也就高出一头,发现瓢够不着水。因为水缸里的水是人工从外面水井挑来的,当时中午还没续水的缘故吧。我只好踮起双脚尽量把胳膊伸长一点。个子太小、手太短的缘故,感觉还是差一点。于是我将上半身都压在了水缸沿上,左手抓住缸沿,右手拿着水瓢,脚下用力一蹬,原本是像借力的,哪曾想,一下用力过猛,失去重心,一头栽进水缸里……
真的是倒栽进去的,头朝下,双脚朝上,这个措手不及,水直接从嘴巴、鼻子给灌了进去,可以想象当时的我是多么慌乱无措。我在水里挣扎着,脑袋一片空白,就像溺水的人呛水之后,大脑完全缺氧,我本能地拼命挣扎,想要站起来。其实水缸里的水也不算深,只是倒栽进来的,所以是自乱阵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着一条鲜活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合着命不该绝,如有神助一般,有人及时发现了落在水缸里的我,冲过来把我从缸中赶紧捞了出来。短短十几二十秒钟的样子,我已经喝了个肚儿滚圆,这时候,从口里、鼻孔里都喷出水来。我神志稍微清醒点,才看清楚救我的是班主任罗老师,周边已围上了许多人、一阵喧嚣,可能是刚才落水扑腾的动静有些大,把午休的老师和同学都惊吵到,纷纷跑出教室来看个究竟。我没有什么大碍、事发突然、受了些惊吓。此刻的我浑身湿透,刚才还惨白的小脸现在涨得通红,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罗老师打听了我的家庭住址,然后领着我回家换衣服去了。回家的事自不必细说,此事一出,第二天校长在操场专门开朝会通告全体师生,说了些什么大体是记不得了,只是此后一段时间我成了学校的“新闻人物”!……后来读到司马光砸缸救小孩的故事,让我顿悟、历史不全是瞎编的,悲剧在我身上不是又惊人的重演了么。我不得不告诫大家:饮水有风险,下口须谨慎!……
罗老师救了我,可是我却有点不厚道。她有两个儿子,大的与我年纪相仿,也在同一个幼儿班读书,小的小一两岁吧,大概3岁多一点,长得很乖巧讨人喜欢,没上学,只是跟着他妈妈呆在学校玩。那时的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阴暗心理,我总会背着别人把他偷偷带到操场外的麦地里——虐待他!双手揪着他的脸蛋,揪疼了还不准他哭。或许是处于长期被大孩子欺负的心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欺负的对象发泄。那个小孩其实很乖的,他妈妈是我班主任老师,我这样弄他,不让告诉家长,他还听我的话每次乖乖跟我走,还不哭不闹,像施了魔法一样,至今回想起来都挺纳闷,我魅力有那么大吗?
说起魅力,奇了怪了,除了老师家的小男孩,连隔壁班的女同学也这样。虽然才5岁左右,可是异性相吸这个定律是不会变的。我对隔壁班的那个小女孩萌生了爱慕之情。小女孩长得还算漂亮,大眼睛、双眼皮、头上扎着两个马尾,清秀的脸上有些许忧郁,比较腼腆,说起话来细声细语、老爱低着头。 她的闺密也是一个女孩跟我同班,我上下学都会从小女孩家旁边经过,她跟她闺密俩家是挨着住的。可能是他闺密的缘故吧,我渐渐跟那小女孩搭上了话,一来二去彼此萌生了情愫。
有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三人走在一起。我想带那个小女孩去别的地方玩,就让她闺密我那女同学自己回家。那个女同学死活不肯,还撺掇着那小女孩也别去,跟她一起回家。结果小女孩竟然撇下闺密愿意跟我走。我心里当时甭提有多美了,领着小女孩扬长而去。去到一个小山坡,坐在那里东一句西一句闲扯,正在享受这种独处的美好时光呢!那个女同学带着女孩的妈妈找了过来,不容分说拉着小女孩便走,小女孩似乎不情愿离开的样子,我看到了女同学嘴角上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眼巴巴看着小女孩被带走,真是恨死了那个搅局的女同学!……后来与小女孩再无交集,幼儿园读完后、因为户口原因上小学去到别的学校,再后来慢慢失去了小女孩的消息……
世事无常,这就是幼儿园中发生的那些让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的糗事、趣事、糊涂事,时过境迁,依然记忆犹新、挥之不去,只叹:过往多少事,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