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本溯源,科索沃問題的根子在哪裡?

南斯拉夫聯邦是一個先天不足的國家,其前身是塞族為主導的南斯拉夫王國。雖然國內各族都來自斯拉夫大家庭,然而這只是非常籠統的概念。在長期的歷史演化中,各民族都形成了具有自身特點的宗教文化和習俗。

比如宗教層面,克羅地亞、斯洛文尼亞信奉天主教,塞爾維亞、黑山、馬其頓以東正教為主,位於過渡地區的波黑較為複雜,東正教、天主教、伊斯蘭教都有各自的信仰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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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托

在二戰之後,鐵托以其崇高的個人威望,將各民族維繫在一起,以加盟共和國形式組成聯邦。然而在此期間,各民族之間仍未能充分融合,類似於“搭夥過日子”的狀態。出身於克族的鐵托,對克羅地亞有所傾斜,這也使原來的“老大”塞爾維亞頗有微詞。

凡此種種,也給南聯邦日後的解體埋下伏筆。

雖然南聯邦在國際關係上,一直保持著不左不右的中立態度,但其偏紅的意識形態,始終是西方陣營的心病。隨著上世紀九十年代東歐劇變,南聯邦也不可避免被捲入政治漩渦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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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自立門戶的爭鬥,原本的南聯邦只剩下塞爾維亞和黑山哥倆相依為命,聯合組建南聯盟,並自認為是前南斯拉夫的主體繼承者。

該分家單過的都分出去了,這下總該平安無事了吧。事實總比想象要殘酷得多,即便只剩下不到原來一半的面積,塞爾維亞內部仍存在嚴重的民族分歧。

北部的伏丁伏伊那和南邊的科索沃是塞爾維亞的兩個自治省,伏丁伏伊那還好,雖然塞族數量不佔絕對優勢,但境內局勢一直較為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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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索沃就不同了,阿族佔到九成,有著和鄰國“歐洲明燈”阿爾巴尼亞共組“大阿爾巴尼亞”的心願。

為什麼科索沃阿族比例如此之高?其中蘊含的歷史淵源由來已久。

阿族的祖先是伊利里亞人,也是巴爾幹半島的原住民之一。公元6~7世紀時,大批斯拉夫人遷居與此,和伊利里亞人共同生活,並組建了塞爾維亞國家。在奧斯曼帝國勢力滲透巴爾幹之前,各族相處還是比較融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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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清真寺

奧斯曼帝國有個習慣,每征服一地,都會傳播所信奉的伊斯蘭教,不僅在巴爾幹,在哪都是這樣。方式相對來說還算懷柔,不用武力強迫當地人改變信仰:你有信奉自己宗教的自由,我有收稅分級的自由。

對於堅持原本信念的民眾,收取高額人頭稅,對於改信伊斯蘭教的,則可以享受免稅的優惠。在奧斯曼掌權者眼中,宗教是比武力還要強的統治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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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願背叛信仰的塞爾維亞人,紛紛搬離家園,而阿族沒能撐過去,成了虔誠的穆斯林。奧斯曼帝國也投桃報李,把塞族留下的土地財產,賜予皈依的阿族民眾以示嘉獎。

直到500多年後,巴爾幹各民族組建聯盟,趕走了處於衰落期的土耳其人,科索沃重歸塞爾維亞。那些立下戰功的塞爾維亞人,也被重新分配給土地,當然有不少是阿族的產業,這令其痛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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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戰時期,南斯拉夫王國被德意瓜分,科索沃被併入“大阿爾巴尼亞”,有十萬塞爾維亞人被迫逃離,他們留下的空間由阿族填補,得到利益的阿族人,亦將意大利視為解放者。

風水輪流轉,鐵托領導的游擊隊趕走了侵略者,而阿族趁機在科索沃成立政權,禁止塞族和黑山族迴歸,這導致南斯拉夫軍隊和阿族武裝大戰一場。結果可想而知,身經百戰的南斯拉夫取得勝利,科索沃被併入塞爾維亞,許多阿族人被趕出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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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索沃阿族

即使在南聯邦時期,科索沃也是全國最落後的地區,阿族人生活水平遠低於塞族。

由上可見,科索沃問題並非偶發性的孤立事件,而是歷史所遺留下來的矛盾,只是在特殊時期被壓制住,從未被根本解決。

在1980年鐵托去世後,科索沃阿族就興起了民族獨立運動,而且愈演愈烈。到了九十年代,趁著波黑戰爭引發的亂局,阿族建立起武裝分離力量,同塞爾維亞的衝突不斷升級,數十萬人淪為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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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索沃阿族

西方陣營坐不住了,他們不容許科索沃成為引發歐洲局勢動盪的火藥桶。同時,歐美也意圖藉此機會,剷除南聯盟這顆眼中釘。

之後北約介入的科索沃戰爭,可以看作是科索沃塞、阿兩族積蓄已久矛盾的總爆發,這個脈絡是十分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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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問題對於國家來講,既重要又棘手,如何讓各民族共同發展,怎樣使之融洽相處,只有從根本上解決了這個問題,國家才能夠長治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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