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自岑溪的小鎮青年

我是來自岑溪的小鎮青年

01

在我熟悉的故鄉小鎮,平常已經看不到多少青年了。

只有到了農曆臘月,那些在外打工的青年成群結隊回來,小鎮才恢復了青春。

這時,小鎮甚至會被“傳染”上城市病,最典型的就是堵車。

小鎮青年已經十足城市化了,那些從東南沿海開回來的轎車,讓小鎮的道路不堪重負。

日常的小鎮,已經是典型的中老年氣質。

街上行人少了,人走得越來越慢,當然,鬥嘴的少了,處處透露著一種和平氣息。

彼此之間都很熟悉地打著招呼,這些留在小鎮上的人們,已經認為,他們將在此終老此生。

他們擁有的是無窮無盡的回憶,似乎已經沒有心情再書寫新故事了。

我是來自岑溪的小鎮青年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盡天涯不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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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越來越富有了,樓房一棟接著一棟,更能幹一些的打工者,會在縣城買一套房子。

即使是省城,也能看到針對那些外來務工者的樓盤廣告了。

這讓小鎮顯得有些尷尬,在村莊和縣城之間,它貌似被忽視了。

年輕人回來過年,不再想到小鎮上閒逛。他們的交際應酬,大多在縣城進行,即使喝得有些過了,也有出租車送他們回家。

有媒體報道,中國各地正在建造和已規劃的新城,足足可以住上30億人,這種引力,會把小鎮抽空。

小鎮就這樣老了。

在它年輕的時候,街上人潮湧動,雖然面積小,但密度並不亞於大城市步行街。

孩子隨父母一起逛街,往往使勁拉著衣角,生怕一不小心就走散了。

它甚至擁有一家電影院,像《媽媽再愛我一次》這樣的影片,也讓小鎮上的人與城裡人一起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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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最晚不到1995年,那是小鎮的黃金時代。

農民擺脫了赤貧狀態,而大規模的農民工外出,還沒有開始。

這15年,是小鎮最有希望的15年。

每個人都會認為,只要自己努力,在這兒的生活就會越來越好。

他們還沒有見識外面的世界,因此眼前的就是最好的,“現在”就是最好。不需要回憶,也不需要做夢,每天上街,就會開開心心。

我印象中,90年代初期,小鎮的中學竟然有相當高規格的籃球賽。

來訪的隔壁鎮中學的球隊,由青年教師和鎮上的青年一起組成,他們騎著自行車,來勢洶洶,而我們鎮上的球隊,當然也不甘心失敗。

籃球場沒有塑膠,甚至也沒有水泥,那是純粹的土場地,用白灰畫出了邊界。裁判由我的鄰居、本校體育老師擔任,他盡力維持公正。

那場比賽,觀眾很多,以至於籃球根本不可能出界。

喊聲震天,最後我們贏了,那個中投很準的青年教師,後來做了這個學校的校長。

很多摩擦都和愛情有關,想一想,這應該是殘酷而美的青春吧。

在這個意義上,小鎮青年確曾發展出一種審美。

他們曾經迷戀軍用皮帶、運動服、大頭皮鞋;他們也曾唱著鄭智化的歌曲,從操場招搖而過。

然而當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心裡卻無比忐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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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這塊土地上曾經聚集了那麼多的青春氣息,並且幾乎發展出一種“小鎮精神”。

如果這樣的比賽,能夠持續100年,小鎮就會成為一代代年輕人真正的故鄉。

最好的時候,小鎮上的人們,差不多形成了一種精神共同體,他們會把小鎮的未來當成自己的未來。

雖然西街和北街的青年,互相都不服,但是在面對整體榮譽的時候,大家就會團結起來,這就是小鎮精神。

長輩們認為那些在小鎮上閒逛的青年很幼稚,但他們又讚許地看著這一切。

誰沒年輕過呢?

但是,誰也不會想到,年輕有可能意味一種全新,誰也沒有見識過的生活。那些小鎮青年,再也無法長成小鎮中年。

是誰第一次把二手小轎車開到了學校操場,車轍讓操場很久都不能恢復?

什麼時候開始,球場上爛掉的籃板,沒人再關心了?

這些細節,沒有誰能記得,但正是這些事情的發生,讓小鎮的沒落初現端倪。

當然,最重要的是,小鎮青年們已經開始到外面闖蕩世界。

最初去打工的人,就成為工頭,他們帶走了更多的青年,最終,小鎮就空了。

這不是小鎮青年的問題,也不是小鎮的問題。

沒有誰能阻擋小鎮的變遷,電影院早就拆掉了,那是真正的鎮中心,但是,再也沒有崛起什麼地標建築。

那曾經十分擁擠的十字路口,如今也通暢了很多。

在人們心中,可能也早已規劃出道路,不會再有人願意在此駐足,停留。

看過一段話很有感觸:

家鄉小縣城有兩條熱鬧的商業街,大小店鋪每天都循環播放廣告錄音。

在我的印象中,20年前,小縣城的商業街還是安靜的,沒有“明天關門,今日清倉”“底價甩賣,一件不留”的忽悠。

從前,坐車進城會經過稻田、菜地,而現在走同一條路看到的都是工廠、樓盤、寫字樓。

物質進步了,卻也讓小鎮有了遺憾。身處其外,讓我更真切地見證這一切;離開小鎮,又讓我產生珍惜這一切的情愫。

這種感覺只有我們這種所謂城市裡的異鄉人才有,它是進城小鎮青年的特有記憶

話說回來,小縣城今天的樣子,可能也是幾十年前大中城市的樣子。

很多在城裡工作的人都來自農村、小鎮,雖說他們是到城市打拼追夢,但在陌生的他鄉,總歸缺少一種歸屬感。

當面臨工作、生活上的煩惱時,總會有些不情願、不舒適。

故鄉小鎮是我們成長的地方,意味著無憂無慮的童年,所以我們心中才會對小鎮生活有所留戀。

小鎮青年一度是最具活力的。

鄉鎮企業在改革開放初期迅猛發展,至今都延續著旺盛的生命力,小鎮青年無疑是推動其發展的中堅力量;鎮上的“縣中”既維持了樸素的學風,又為小鎮青年考上大學、成為真正的城裡人提供常規渠道;小鎮青年曾經也是悠閒自在的,也能隨手享用現代化的基礎設施。

不知從何時開始,小鎮青年發現自己變成了“夾心層”:

農村青年爭先恐後往城裡跑,接觸的新事物比他們還多;鄉鎮雖也舊貌換新顏,但還趕不上城市變化的速度;隨著城裡好學校、“超級中學”的優質教育資源越來越多,“縣中”的地位也逐漸下降了;很多小鎮上的圖書館、電影院由於年輕人的流動也變得不溫不火……在經濟上,小鎮青年衣食無憂,很多人也沒有外出闖蕩的心氣兒,一部分人也在這種安逸又相對靜止的狀態中感到迷茫。

小鎮,是我們很多人成長的地方。但是現如今,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青年們都離開了小鎮。

小鎮,可能已經沒有青年了。但每當我們面臨壓力,我們又總會想起,小鎮的生活。

我是來自岑溪的小鎮青年

你我都是來自岑溪的小鎮青年

見證過岑溪的變遷和發展

那一段時光讓你最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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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共青團中央

吃喝玩樂岑溪遊發佈

編輯:岑溪妹

圖片來源:網絡

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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