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噁心了這種人,渣男,看的好心疼那個孩子,同樣也心疼女主…

太噁心了這種人,渣男,看的好心疼那個孩子,同樣也心疼女主…

1

一回家,方璐就覺得有些怪異。

脫了鞋,放下手中的包,他才想起缺了點什麼。

“壯壯?”她喊了一嗓子。

平時到這個點兒,壯壯都會坐在門邊等她下班,今天人呢?

“壯壯?”他客廳陽臺轉了一圈,驚得出了一身汗

不應該啊,壯壯雖然頑皮,可到底有婆婆看著,沒有兩個人同時消失的道理啊!

她急忙翻出丈夫莊明輝的號碼,剛撥出去就聽到臥室傳來了鈴聲。

方璐愣了愣,奔進去一看,莊明輝坐在黑漆漆的屋子裡盯著床頭的照片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不開燈?嚇死人了!”她抱怨了一句,順手撥了開關,“壯壯和媽呢,你看到了嗎?”

張明輝如夢初醒,抬頭看了看她,低低迴答:媽帶她回鄉下去了。

聽到孩子平安無事,方璐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絮絮叨叨著: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害我還以為遇到了人販子。對了,奶粉帶了嗎?紅色的消防車帶了嗎?壯壯最喜歡的那輛

她張望了一圈,又忍不住擔心,壯壯長這麼大還沒離開過,我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害怕。

“沒事,有媽在。”莊明輝言簡意賅的回答。

房間裡少了個孩子,忽然有些冷清。放入茫然地坐了下來,仔細一想又不對,好端端的麼,為什麼要把壯壯帶走?

莊明輝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個字。

她警覺起來,出了什麼事?你別瞞著我。

莊明輝艱難地站了起來,避開她的眼光,餓了吧?先吃飯,我給你下碗麵。

結婚後,這還是莊明輝第一次下廚房。

頭幾年方璐為了生孩子辭職在家,包攬了所有家務。後來,壯壯長大了,方璐要去工作,婆婆俞清芬扔下還在鄉間務農的老伴進城,又帶孩子又做飯。

總之,前後兩個女人都沒讓莊明輝在家務上頭操過半點心。因此,這會兒他搗鼓起來,廚房的叮噹聲聽起來竟然格外詭異。

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端了上桌,這回輪到方路悶聲不響。他思來想去,抬頭緊緊盯著,莊明輝,我記得昨晚你說要去拿親子報告的,拿回來了嗎?

男人的臉刷得就白了,不敢看她只把碗推了推,吃了再說。

給我。方璐伸出手,又好氣又好笑,怎麼?莫非還能鑑定出我是壯壯的親媽?

莊明輝心虛的縮了縮腦袋,摸了半天,從兜裡掏出一份薄薄的文件。

房路少了一點,飛快的跳過了前頭一大堆看不懂的描述,直接盯著結論唸叨:不支持方璐做安平的生物學母親。

沒有問題啊!

再拿眼往下一掃。她的喉嚨突然像被掐住似的,發不出一點聲音。空氣也如同凝固了一般,讓人窒息。

許久,方璐猛地一巴掌扇在男人的臉上,尖叫道:“莊明輝,你為什麼是壯壯親爸!”

2

壯壯是抱來的。

那時他們結婚三年,始終折騰不來一個孩子。起先,方璐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去醫院把能檢查的項目統統查了一遍,能做的治療全部做了一遍,肚子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坐在婦科診室裡,看著別人輕掃淡寫要求流產,方璐只想哭。

真羨慕啊別人不要的東西,她求而不得。

俞清芬原來很積極地抓自家養的雞來給她補身體,誰知道吃了十幾只,“蛋”沒見下半個,心裡漸漸有些看法。

第三年的春節沒過好,小兩口難得回一趟鄉下,正趕上某個拐了十八彎的親戚生了兒子來送喜蛋。

俞清芬羨慕地恭喜了幾句,轉頭看到方璐垂著腦袋看手機,重重的唉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就想根針深深扎進了方璐的心裡。

過完年,方璐打定主意去做試管嬰兒,她在網網上查了,費用十萬起步。這還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要打激素,刺激排卵和取卵,弄不好會卵巢早衰。但為了能有個孩子,她拼了。

但誰也沒想到,真正的問題居然是在莊明輝身上!幾次檢查,都找不到優質的精子,勉強用了次級的,全部沒能產出合格的胚泡,根本沒有辦法移植!

倆人選擇了放棄。莊明輝羞愧地面對身體虛弱的妻子說不出話來。方璐反而定下心來安慰他,“算了,沒有就沒有吧。”

方璐的爸媽倒是來過,關上門跟她說了半天,嘆著氣走了。俞清芬心虛得不敢出聲,再也不敢擺臉色。

又過了一年二人世界,方璐覺得家裡還是冷清了些,就和莊明輝商量領養個孩子。沒多久,壯壯就給抱回來了。

那時候,他還沒滿月,臉皺巴巴的,還沒張開,看起來根小猴子似的。莊明輝說是遠房親戚的孩子,家裡窮養不起。方璐欣喜地抱著孩子想,這莫不是上天的恩賜?

她真的是把孩子當眼珠子一樣疼,日夜守在身邊,餓了泡奶粉,拉了換尿褲,吵了抱在懷裡一鬨就是一宿。

幾個月時間,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而壯壯真的跟他的名字一樣越來越健壯可愛。

兩歲的時候,方璐去上班掙錢,婆婆主動包攬了養孩子的重任。

頭一天早上離開家門,壯壯抱著她不肯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顛來倒去直喊:“媽媽,我要媽媽。”結果,她是趁孩子苦累睡著了才離開的。

後來,壯壯逐漸習慣了,早晨還會揮手說“媽媽再見”,只是晚上仍然要依偎在她身邊才能入睡。

只差一個正式的領養手續了,然後壯壯就能順利辦好戶口,上學讀書,跟其他孩子沒什麼不同。但在這之前,還需要一份親子鑑定,證明他們和孩子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

她做夢也沒想到,就是這份親自鑑定,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3

莊明輝捱了這一巴掌,低著頭沒敢出聲。

方璐只覺得血一陣陣往腦袋上湧,耳朵裡隆隆作響。她竭力用手支持住身體,聲音尖厲得根本不似自己發出來的,“你說,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根本不用問,肯定是莊明輝出軌了。但或許每個女人都會在窮途末路之際試圖抓一根救命稻草她在潛意識裡面,也依然期盼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能說些什麼。

然而,莊明輝面對一紙證明,根本說不出半句反駁,“我……我也沒想到真是我的……

他是真沒想到,分手都快一年了,高心諾突然打來電話,劈頭就說生了他的孩子。他又不傻,檢查單還在抽屜裡躺著,方璐折騰那麼久都沒懷上孩子,怎麼姓高的說懷就懷說生就生?

於是,他警覺地問:“你想幹什麼?”

電話那頭的高心諾氣得半死。她也是倒黴,分手兩個月才稀裡糊塗知道自己有了。她媽知道後差點暈過去,連夜坐了五個小時車勸她去打掉。

那會兒高心諾還有點天真的幻想,覺得跟莊明輝是真愛,只不過來晚了一步,其實並不甘心,就想著借懷孕的機會去見他。誰知道電話打不通,微信被拉黑,她跑到公司去堵,才知道人早就申請外調半年,走了。

高心諾絕望地體會到了男人的狠心。莊明輝拍拍屁股走了容易,可她肚子裡小的等不住。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高心諾一邊哭一邊罵,就在這個時候,肚子裡的孩子忽然動了一下。

她遲疑地摸了摸肚子,感覺到裡面彷彿有條小魚吐泡泡,還有輕微地蠕動。她第一次覺得,哦,原來那是活的,是有生命的,是一個人。

“42號,42號在嗎?”導醫臺的護士喊。高心諾攥著手裡的掛號單站起來,望了一眼門上“人流室”三個刺眼的大字,突然恐慌起來。

護士看了看她,“是你?快進去。”高心諾退了步,又退了一步,倉皇地從醫院逃回了家。

一時的心軟,讓高心諾生下了孩子,可她沒了工作又養不起,大費周章才聯繫到莊明輝,想把孩子交給他,哪知道開口就是一聲質疑。

她的心涼了半截,破罐子破摔向他要兩萬塊錢。莊明輝反而鬆了口氣,考慮幾天答應了,親自把孩子抱了回去。

高心諾還在坐月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莊明輝把現金掏出來放在桌上,瞥了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自那以後,莊明輝勤勤懇懇工作,下班就回家看孩子,儼然是一位模範丈夫和模範父親,甚至連他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揭開表面的平靜,底下的暗瘡仍在潰爛。並且,深可見骨。

4

相比方璐的憤怒,莊明輝心中更多的是混亂。又驚又喜,又懊惱又慶幸,說不清到底哪一種佔了上風。

方璐的那一巴掌,他認。是他活該,被小實習生的崇拜衝昏了頭。可酒醒了,高心諾掩飾不住的野心嚇得她退避三舍。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誠然那時兩人為了要個孩子鬧得雞飛狗跳,可在莊明輝的內心深處,確實從沒有想過離婚兩個字。

方璐為了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千里迢迢投奔而來甚至放棄了原本清閒穩定的工作。他那會兒握著方璐的手是怎麼說的?

他說:“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說話的時候,他是真心的。酒醒後的懊惱,也不是摻了假的。但也有一刻,他隱隱又覺得,縱然再是樁荒唐債,卻也因禍得福有了個親生孩子,也算值了?

方璐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更加心如刀絞,流著淚問:“你讓我怎麼辦?讓我怎麼辦?”

莊明輝慌忙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方璐很想問,你能讓時間倒轉嗎?能讓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沒有用的。就像破了的鏡子,再怎麼精心修補,裂縫依然觸目驚心。而壯壯,就是那個隨時隨地提醒她的證據。

當天晚上,兩人是分房睡的。莊明輝滿腹心事一夜沒閤眼,早早起來買了包子豆漿獻殷勤。

方璐一口都沒吃,自顧自出門上班。她的眼皮微微還有些腫,但看起來已經不太明顯,周圍的所有人都沒有覺察出異樣。

這時的她比其他任何時候都要深刻地認識到,男人或許會背叛,可錢不會。她迫切地需要錢。很多很多錢

下班回家,一進門,方璐就被抱住了。

“媽媽!”壯壯興奮地大喊。

莊明輝陪著笑解釋,“孩子哭了一夜,非要來找你,就回來了。

方璐餘光瞥見俞清芬站在一邊,戒備地看著自己,心有些冷,推了推壯壯,“乖,先自己玩一會。壯壯沒料到她完全不似往常,嘴撅了起來,委屈地把頭埋進她的衣服,“媽媽,媽媽。”聲音裡帶了一絲哭腔。

到底是自己一王帶大的.方璐心軟了。她下拉著孩子的手哄他,“媽媽還沒吃飯,一會吃完在陪你。”

壯壯“哦”了一聲,從兜裡掏出一個棒棒糖遞過去,“媽媽,吶。”

方璐接過糖,溫溫的,不知道孩子曾經小心地摸過多少次,最終才到了她手裡。

壯壯吃。”她又把糖遞了回去。

壯壯依依不捨地看了看,搖搖頭,“媽媽吃,不生旁的俞清芬面露尷尬,昨夜為了哄壯壯,她嚇唬孩子說媽媽生氣,不要他了,沒想到壯壯記在心裡

方璐頓了頓,溫言道:“不生氣,你吃。”壯壯這才拿過去,開心地剝糖紙,瞬間忘記了所有煩惱。方璐走進廚房,原想下碗麵,找了一圈都沒找著麵條放哪兒了。莊明輝湊過來,討好地勸她去餐桌上吃點。

方璐瞄了一眼,當然不是莊明輝的手藝,是他從快餐店打包回來的,兩葷三素一個湯。

吃啊。為什麼不吃?她想明白了,憑什麼要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菜,挑喜歡的吃,不喜歡的統統倒了了事。俞清芬有點肉痛,張張嘴忍住了沒說話。

平時下了班,方璐忙得很,一邊洗碗做家務,一邊見縫插針應付壯壯。今天什麼也不想幹,把碗往水槽裡一放,莊明輝主動上前挽起袖子。

太可笑了,方璐心想。她夢寐以求的願望實現了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人提不起一絲情緒。臨睡前,壯壯鬧著要跟她一起。俞清芬原不肯,被莊明輝攔住了。

他打的什麼主意,方璐一清二楚。但望著睡夢中那張懵懂無知的小臉,她依然輾轉反側了大半夜。

5

令莊明輝提心吊膽了半個月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

方璐不吵也不鬧,把一張紙遞給他,上面是兩人的次產清單。

房子是莊明輝婚前首付,方璐只要求拿回還貸的那部分錢。車是婚後買的,幾年下來估計也不值多少錢,她放棄了。還有些存款,她提出四六分,預備了莊明輝討價還價的餘地。

莊明輝直勾勾地盯著清單,彷彿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有千斤的份量。

你……就不能再給我個機會?真的這麼狠心?

方璐覺得一股無名火險些又衝了上來,“再狠,能比得上你?”

莊明輝洩了氣,央求道:“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們以後好好過行嗎?

孩子。

對了,還有孩子。

“莊明輝,他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往事不堪回首。當試管屢屢失敗的時候,方璐也曾哭過怨過,腦海中無數次浮現過離婚這個念頭,但終究是捨不得。所以帶著遺憾,她妥協了。

可惜如今看來,一切犧牲完全是一場笑話。

她推了推筆,“你們可以一家團聚,恭喜了。”晚上,壯壯麵對空蕩蕩的房間死活不肯睡。方璐哄他,“你長大了,男子漢不怕。

媽媽別走。”壯壯眼淚汪汪看著她。

床邊新裝了一圈圍欄,頂燈關掉,只留了一蓋小夜燈,在牆角發出微弱的光。壯壯閉著眼睛,把她的胳膊抱在懷裡,時不時喊一句“媽媽”。

第一夜總是格外艱難些,她怎麼也抽不岀胳膊,僵硬地陪了一晚。然而一個月後,壯壯已經能在她的注視下自己入睡了。

方璐提醒莊明輝,“你的要求,我做得差不多了。手續什麼時候去辦?

莊明輝想去拉她的手,拉了個空,悻悻地縮了回來,“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

你好,我不好。”方璐沉默了半響,搖了搖頭,“我成全了你,誰來成全我?”

俞清芬見不得兒子那副頹廢樣,私下給他出主意,“她不留就不留,把壯壯媽找回來不是更好?看在孩子的面上,啥樣媽都不介意。

莊明輝苦笑,那也得人家願意。他倒是偷偷聯繫過高心諾,結果人家馬上就要結婚了,對他絲毫不感興趣,只託人捎來了一些玩具和衣服。

還有一句:“再也不見。”

6

出門前,方璐忍住了衝動,輕輕地吻在壯壯的額頭上

“媽媽再見。”孩子樂呵呵地揮手,“媽媽早點回來

“好。”她擠出一個微笑,“再見。

這是最後一次,她以出差的名義離開,也將是間隔最長的一次,希望孩子能適應。

但即使不適應,她也沒有任何的義務了,從此子然一身,無牽無掛。

轉身,下樓,她坐在最後一級臺階上,淚流滿面。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