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蔔的迷思

有沒有一種感覺突然好想念好懷念某種東西某種事物或是某個人。記憶海綿體中的某個點就那麼神奇的被神秘的給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一波波的思緒就那麼瀰漫而來,蔓延開去。你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知道他就在那裡的某個地方,卻還是想在茫茫的迷霧中抽絲剝筍的尋覓那一點那絲光芒和足跡。能得到最後的滿足嗎?能找到最後的歸宿嗎?

又到年底, 和媽媽準備年菜的點點滴滴總會冒上心頭。她開心的忙碌著,我在一旁雀躍的偷吃著,她總會拍著我的頭,說總有一天,你也會準備你自己的年菜。 我很天真 ,那種天真直到我結婚的時候,還是很天真。認為媽媽總會在身邊,媽媽會做給你,媽媽會教給你,會為你做任何事情。你卻不知道,所謂的天人兩隔只是在那一眨眼的瞬間,都還輪不到你意識的時候,就只剩下你自己了。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嗎?看對什麼事對什麼人。時間久遠了,記憶沉澱了,該忘得都忘了,該藏的都藏了。

有天出去吃早餐,好心的大叔給了碟說是自己醃製的蘿蔔乾。脆脆的外皮,鹹香的口感,配著熱騰騰的粥,就那麼一口,彷彿時空倒流般的的把人拽回了幾十年前,菜市場人流如潮,媽媽請一臺三輪車把滿滿兩袋的蘿蔔拖回了家。我在廚房洗,媽媽在一旁切,兩居室的老房子充滿歡聲笑語。然後時間定格,記憶中的畫面如黑白色慢慢褪去,只有一絲絲的餘香殘存。

到現在都很難理解自己為何對那一口的蘿蔔無法釋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很多人甚至討厭它。視覺的享受?味蕾的刺激?不入流到身邊的很多朋友根本不願意去嘗試它。市面上的各行各色的蘿蔔乾被朋友以不健康的理由一一拒絕。倒是自己,那一股餘念找不到渲洩的出口,像氣球似的膨脹讓人瘋狂。

接下來就是自己入魔一般,去超市裡買了一籃又一藍蘿蔔,試了一次又一次蘿蔔乾。

蘿蔔的迷思

那麼多的蘿蔔擁擠在廚房的整個下水池裡,一個一個洗乾淨,一個一個切成條狀,還好老公說蘿蔔乾不用削皮,要不又是兩個小時了。沒有大的盆大的缸,只好用上老公的釣魚桶。切成條扔下去,一層蘿蔔加入一層鹽,滿滿的一桶,老公甩開胳膊使勁的顛簸了一通,使鹽更均勻。完了就擺在廚房吧!一天過去,漫出來的蘿蔔只剩下大半桶。這裡初冬的天氣並不適合外面晾曬,也沒有媽媽用的簸箕竹簡,烤箱的兩個烤架和烤盤全部派上用場。醃好的蘿蔔乾脫水的嚴重,軟綿綿一條條的用手擠幹多餘的水分(不想鹽水滴在地板上),排開在烤架上。老公把地下室的除溼器開到最大,開始兩天的除溼除水工程。地下室裡,桌上,臺上,盒子上都是待乾的蘿蔔乾,充斥著濃濃的蘿蔔“臭”味。兩天之後,軟的蘿蔔乾蔫了,摸在手裡乾煸乾煸的,沒有了水淋淋的感覺。又重新全部倒回水池,得洗一洗吧!防灰塵。稍微晾一下,不滴水就好,或是用乾淨毛巾裹著揉幹也可。到這裡,從滿滿的一桶已經縮小到半桶了。開始正式醃製了。放鹽,整顆大蒜,辣椒粒或是辣椒粉,花椒,白糖,沙拉油,攪拌均勻就可以入瓶了。可惜沒有了家鄉的大瓷罈子,只好玻璃瓶瓶罐罐的使用起來,壓入蘿蔔乾,表層撒鹽,密封蓋蓋,入冰箱就大功告成。

蘿蔔的迷思

蘿蔔的迷思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的玻璃瓶擺滿了整整兩層冰箱。三天後開一小罐嘗試,老公很給面子說好吃,自己也是每天有事沒事就夾出一塊放嘴裡咯嘣咯蹦的嚼著,生脆的口感,鹹香的味道,入喉氣味清爽不濃烈。可問題是,身體也累了,口饞也解了,那絲絲的餘念還是根深蒂固在你身心某處。你會問自己,這真的是那個讓自己無法釋懷心戀戀的味道嗎?還是說你尋找的根本就不是或者不止是那個味道?

誰能說的清道的明,事到如今,或許連我自己也迷失也不清楚自己尋尋覓覓的是什麼了。只有殘存在地下室長達幾個月之久的蘿蔔“臭”味提醒著這一段瘋狂的過往。

蘿蔔的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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