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被打趴在地上,消瘦的臉頰赫然五個指印清晰可見,半張臉頃刻間又紅又腫,跟原本雪白的肌膚對比之下,彼時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許承浚怔住,懊惱自己下手狠了點,但怒意難擋:“自作孽不可活!”
他轉身離去,楚瑜瞬間抓住他的衣襬,絕望道:“若你心疼阿玲,不想看見她的眼睛流淚,那就把我殺了吧!”
許承浚低頭,看著昔日尊貴的公主,此刻竟做出此舉,心頭莫名地煩躁,沉聲道:“若是要殺你,便不會讓你活到今日,況且阿玲不能白死,你若敢尋死,我決不會善罷甘休!”
他用力抽離衣襬,舉步離開。
楚瑜閉上眼,手緊緊攥住,企圖用指甲嵌入肉中的痛來減輕心底的痛。
許承浚走後,阿紫便急匆匆回來,瞧見楚瑜倒在地上,臉頰還有赫然的巴掌印,卻顧不得驚詫,上前道:“公主,不好啦!老夫人帶著一幫人在後門,把徐太醫給拿下了,說要打死徐太醫,此刻在祠堂那呢。”
楚瑜驚詫:“什麼?”
阿紫扶著楚瑜趕到時,徐成都已經捱上了板子,臀部的布料都已經粘上了血跡。
“住手!你們這是做什麼?”
不等許老夫人出聲,紅梅就走出來說:“此人竟鬼鬼祟祟出現在許家後院,被管家抓住,還在身上搜出不少的銀兩,顯然是個盜賊!”
楚瑜心驚,想不到自己給的那些診金,竟讓徐成被當成盜賊,趕緊上前解釋:“他不是盜賊,銀兩是我給的。”
紅梅當眾拿出一條繡花手絹:“好,既然銀子是姐姐給的,那這條手絹又當如何解釋?”
眾人吃驚,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出現在後院,身上不但有銀子,還有秀花手絹,顯而易見,這裡面有奸-情。
楚瑜看著手絹面色鐵青,因為手絹是她的,目光落在板凳上的徐成身上,只見他咬牙怒目,憤怒到了極致。
彼時,許承浚也聞聲趕到,偌大的許府幾十口人幾乎全在這看著。
楚瑜目光向徐成示意,祈求他不要將她身患隱疾之事暴露出來,這裡幾十口人看著,若是走漏了風聲傳到宮裡,那許家的人將一個都活不了!
楚瑜有口難言之態,使得許老夫人認定煞有其事,站起來怒斥:“好一個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人啊!”
“婆婆,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楚瑜心都提了起來,下意識朝許承浚看去,可他眼底除了冷漠以外,半點情緒都沒有,風輕雲淡之態。
紅梅走到楚瑜面前,笑著問:“姐姐口口聲聲說沒有偷人,可妹妹我卻看得清清楚楚,這男人坐在姐姐的床榻上,與姐姐手拉著手!”
楚瑜臉上血色盡失,搖搖欲墜踉蹌地倒退幾步差點跌倒,阿紫立即攙扶住。
許老夫人面色鐵青,憤然地指著楚瑜:“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楚瑜捂著胸口,不住地搖頭:“不是這樣的……”
這時,許承浚突然站出來問:“那又是怎樣的?”
她想不到許承浚竟然也會質問,錯愕地看著他,他終究是不信她。
“不是否認嗎?那就說說你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最起碼得讓人心服口服吧?”許承浚也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在意他們的關係,只知道從他知道楚瑜存在,徐成就一直圍繞她的身邊,哪怕嫁入了許家也未曾間斷過。
“那便如你所願!”楚瑜不知如何解釋,如果說出他來給自己看病,那麼病情就瞞不住了,倒是若是父皇發怒,許家的人都要遭殃,她又氣又急,竟準備生生擔下這罵名。
她不想看見許家因自己受到牽累,更不想看見許承浚受到半點傷害。
許承浚眼眸一沉,往前一步,站到跟前:“怎麼,這樣就承認了嗎?我還以為你要找個藉口,說他只是來給你看病的,說你在我許家這些年熬壞了身子,而你卻體恤許家故意隱瞞病情,好讓你這個長公主的形象再長高一點,以此弘揚你賢良淑德?”
“你……”楚瑜被堵得啞口無言,本來是事實,可從許承浚嘴裡說出來,卻變成了她偽裝的面具,如今就算她當眾說實情,也沒有可信度。
徐成實在看不下去,咬牙道:“夠了!我說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