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景观社会和数字信息时代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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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世纪90年代中国开始进入消费景观社会以来,中国文化开始陷入严重的人文精神危机之中。随之而来的是经济实利主义的盛行和国民道德素质的大幅滑坡。学者社会地位的边缘化和作家道德人格的萎缩,使他们难以对流行观念和大众文化进行有力的反思批判。而21世纪网络信息时代的到来,无疑让90年代以来以大众传媒为主要依托的商品拜物观念,在全球一体化的信息高速公路上更加畅通无阻。

  大众文化作为商品拜物教的组成部分,其制造通俗文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满足消费大众的精神需要。而是借此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刺激大众的感官欲望,灌输资本崇拜的意识形态和广告图腾的象征符码。在以文化产品获得商业利润的同时,更进一步生产“常人”的思想观念,影响“大众”的价值取向。最终让人们在对感官欲望的追求中迷失自我,在对休闲娱乐的享受中醉生梦死。大众文化的精神鸦片作用,是通过文化产品发挥出来的。从报刊图书到影视网游,无不附加明显的广告植入和隐蔽的观念侵蚀。大众文化具有明显躲避崇高,拥抱低俗的特点;时尚潮流无不体现拒绝深刻,推崇平庸的特征。

  由大众文化推行、时尚潮流驱动的快餐文学、畅销图书,无不是商业包装和媒体炒作的结果。早在这些文化产品还未上市甚至生产之前,就已经被打上流行的标签、刻上时尚的标语。快餐文学缺乏深刻的意蕴,不仅无法给人们带来精神慰藉,反而让人们觉得倍感失落。畅销图书没有丰富的内涵,不仅无法填补人们的心灵空虚,反而让人感到更加无聊。

  在我们生活的消费景观社会、数字信息时代,快餐文学的低俗肤浅已经无以复加,畅销图书的空洞无聊已到极致。因此,是我们应该采取决断,欢迎深刻,拒绝肤浅;接受崇高,超越平庸的时候了。不要再相信大众文化的谎言和流行时尚的神话,抛弃虚假的生活品味追求,倾听真实的心灵需要呼声。远离感官欲望的当下诱惑,重建自我实现的远大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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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文学与图书市场联姻,导致中国文学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时期。而在传媒大肆炒作和包装的喧嚣之后,却是中国文坛此起彼伏的“终结论”和“垃圾论”指责。这说明,在我们所生活的消费景观社会、数字信息时代,文学艺术的发展正在面临严重的异化。一方面,受大众文化的影响,文艺创作日益庸俗化;另一方面,受文化产业的影响,文艺作品逐渐商品化。而最终结果是,文艺作品成为了一种被大众文化推行、时尚潮流驱动,为消费者提供精神放松和休闲娱乐的文化产品。

  从目前的大众文化发展来看,先后经历了三个阶段,书刊杂志的出现是近代阶段,电影电视的出现是现代阶段,而电脑手机的出现是后现代阶段。在近代和现代阶段,文化产品的生产和传播是单向的,而后现代阶段的生产和传播是交互的。从理论上来说,每个人既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大众文化因此也就不再完全受文化产业的影响和控制,从而会出现一个更加充满开放和活力的时期。这是时代发展赋予大众文化走向不断成熟和更加健康的历史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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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文化越来越体现出消费景观社会的特征。中国文学,尤其是小说,也越来越多地表现出都市化、时尚化、欲望化的倾向。世纪之交,随着互联网络和移动通讯的普及化,以“80后”为主体的青春文学,迅速地占领了网络写作的新媒介阵地,在文化产业和媒体炒作的推动下,与传统纸媒相结合创造出新世纪文学图书市场的神话。但80后青春文学以及其后出现的玄幻、仙侠、宫闱、穿越、职场、悬疑、盗墓等通俗文学的畅销,并不能改变中国文学自新世纪以来的衰败趋势。2006年“韩白之争”后,中国严肃文学的发展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新时期文学在走过三十年历程之后,面临着“终结”的命运。

  如果说20世纪中国文学的发展,一直处于西方文学巨大的阴影之下,没能像俄国和日本一样,在世界文学的总体格局中取得重要地位的话。那么,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里,仍然没有改变这种落后的状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里,中国文学也不能进入世界文学的前列。中国几千年源远流长的文学传统,近百年向世界先进文学学习的经验,全球化消费信息时代的文化语境,一批具有深厚文化修养的青年作者的出现,为中国文学在新千纪的崛起准备了成熟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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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艺术作为一个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现代大众传媒时代,对塑造一个民族的文化心理、价值观念、道德意识、行为方式是至为重要的。健康积极的文化,将会促进这个民族向更好的方向发展。反之,病态颓废的文化,将会导致这个民族走上危险的歧途。新世纪之初,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和信息全球化进程的加快,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开始进入到消费景观社会之中,人类所面临的各种危机也越来越具有普遍性。

  而由于“上帝缺席”带来的“价值虚无”和“主体消亡”导致的“生存异化”,作为现代文明危机的根源,不但没有得到彻底的克服和解决。反而在世纪之交的数字化、信息化、拟象化时代显示出更严重的迹象。在新轴心时代文化转型的过程中,世界黑夜时代达到最黑暗的夜半,现代文明危机也空前严重。因此,时代呼唤新一轮的文艺革新和思想启蒙。而新千年文化思潮,就是回应这样的时代呼声,在网络信息时代应运而生的。

  新千年文化思潮,包括三大方向,即文艺革新、思想启蒙和文化复兴。其中思想启蒙是宗旨与核心,包括面向社会的文化创新和面向个人的道德教化。文艺革新既是文化创新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推动道德教化的必要精神力量。而通过文化创新对社会文化的改善,通过道德教化对个体人格的塑造,最终将带来民族文化的复兴和中华民族的振兴。新千年文化通过“文艺革新”推动“思想启蒙”,以“思想启蒙”带动“文化复兴”来实现“重塑国民精神道德、复兴民族精神文明、重建人类精神家园”的目标和使命。

  新千年文化是以从文艺革新为开端发展起来的,而新千年文学是文艺革新的重要体现,是诗与思两种精神结合的最初产物。从诗,也就是艺术方面来说,新千年文学是一种先锋文学;从思,也就是思想方面来说,新千年文学是一种启蒙文学。艺术上的创新求变和思想上的批判建构是结合在一起的。因此,新千年文学既拒绝大众文学的娱乐消遣,又拒绝官方文学的思想宣传;既排斥快餐文学的无病呻吟,又排斥体制文学的矫揉造作;拒斥一切肤浅低俗的文字,欢迎所有深刻高雅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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