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戰
《史記·陳涉世家》最為現代人熟知的名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中提到的“鴻鵠”即是古人對天鵝的稱呼，或者說是古人對大雁和天鵝的稱呼。天鵝和大雁是近親，它們飛行極為高遠，古人就用它們來比喻志向遠大的人。
天鵝是候鳥，在南方越冬，在北方繁殖，其間要翻山越水飛行數千裡，甚至要飛越世界最高的珠穆朗瑪峰，飛行高度可達九千多米，堪與我們人類的飛機比美。因此，科學家認為它們是當之無愧的高飛冠軍。“鷙鳥種不一，海青稱俊絕，摩空健翮上層霄，千里下擊才一瞥。…聞之育卵大海東，追逐天鵝入雲中”，乾隆的這首詩本是寫海東青的，海東青是鳥中的好獵手，眼神銳利善高飛，而它也只能飛入雲中追逐天鵝，可見天鵝飛行之高。
天鵝可謂從一而終的模範夫妻，它們嚴格堅守著“終身伴侶制”。無論在南方越冬，亦或在北方繁殖，天鵝採食或休息都是出雙入對。雌天鵝產卵或孵化時，雄天鵝就守護在一旁，隨時警惕著敵情，一有入侵者，它就扇撲著雙翅迎擊對手，即使是遭遇強悍如鷹狡猾似狐這樣的強敵，它也會勇敢地衝擊搏鬥，毫無畏懼，若敵人不退，它就不死不休，天鵝之勇猛鳥中少有。天鵝重情，夫婦相看兩不厭地廝守終生，若其間一隻早亡，另一隻就從此“守節”，形單影隻。天鵝之情堅鳥獸中都少有。有感於天鵝的忠貞，本人也苦吟了一首《北方的天鵝》：
依依柳絲抹鵝黃，漣漣碧水逐輕浪。
似槳蹼掌撥泥岸，如梳巧喙理羽妝。
呢喃懷想憶江南，繞頸痴望戀北方。
弄兒啁啾春色裡，攜伴振翮碧空翔。
這首小詩雖不合平仄，對仗也不工整，但對天鵝的生活習性描寫的還算準確，對天鵝的喜愛之情漾滿了字裡行間。
天鵝有很強的集體意識，也頗有智慧。這從它們在遷飛時的集體大行動和巧妙利用氣流節省體力的行為中可見一斑，另外，我還依稀記得有一個關於天鵝的故事曾有精彩的描述。有一個老獵人親眼見到一群天鵝來到一片冰封的湖面，剛開始時只能望冰興嘆，過了一會兒，卻見一隻老天鵝騰空而起，然後急速墜落用自己的胸脯和翅膀撲砸冰面，接著是第二次、第三次，冰面被震動了，其它天鵝愣怔了一會兒，也都群起效仿，一大片冰面被破開，這群天鵝興奮地在水中游泳捕食。老獵人看到這令人動情的一幕，也被深深感動了，不忍再打擾這群天鵝，背上自己已上滿子彈的獵槍悄悄地離開了。
寫到這裡，我也被天鵝們深深感動了。
寫於2020年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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