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萊娜《那不勒斯四部曲》:莉娜16歲結婚,原來自由都是身不由己

作者:清風自有明月照


序言:

《那不勒斯四部曲》是意大利作家埃萊娜·費蘭特的代表作之一,其書分為四部分:《我的天才女友》、《新名字的故事》、《離開的,留下的》和《失蹤的孩子》。這部書可以說是女性意識覺醒的教科書,可以與法國作家西蒙娜·波伏娃《第二性》 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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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埃萊娜以第一人稱的視角,通過講述了萊農和莉娜兩個小姑娘之間的成長故事,來側面地反映50年代意大利底層民眾的起起伏伏。在大的歷史背景下,兩朵嬌豔的鮮花是如何綻放覺醒自我作為女性的意識,讓人忍不住想要跟隨二女的成長腳步看下去,啟發意義極強。

該小說篇幅較為長,但條理十分清晰明瞭。本文就著重於評寫《我的天才女友》這一部分的內容,來探索女孩們的成長曆程。


萊農和莉娜的初介紹

20世紀50年代,在意大利那不勒斯的一座小城街區裡,大多數人都過著縫縫補補,緊緊巴巴的日子,沒有誰特別富。萊農和莉娜從小一起長大,在街區的爛泥巴里打滾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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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農性子比較溫婉沉默,父親是政府的門房,母親在家做家庭主婦,她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所以,她特別的懂事和聽話。學習雖然算不上特別優異,但也可以說是優良的水平,也不怎麼惹大人操心。

而她的好姐妹莉娜卻恰恰相反,她出生在一個鞋匠世家,爺爺是鞋匠,爸爸是鞋匠,哥哥很小就輟學在家做鞋匠幫工。她的父母脾氣都不怎麼好,經常吵架,甚至動手家暴。媽媽的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哥哥和莉娜有時候也會被殃及池魚。

有一次,父親生氣把她從樓上的窗口扔了出去,還摔折了一隻胳膊。然而,她的父親每天都忙著做鞋修鞋補貼家用,沒時間搭理莉娜,也不會有太多現代教育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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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莉娜就野在了大街上,沒人敢和她做朋友。畢竟她總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一身衣服破破爛爛髒兮兮的,個子又小,臉色蠟黃,骨瘦如柴。

更關鍵的是她性子也不怎麼好,畢竟是在街區上摸爬滾打的狠角色,罵起最流利的意大利土語簡直就是遊刃有餘,對方經常被罵的落荒而逃。莉娜就像是街上獨一無二,威風凜凜,自由自在的小霸王。


追求自由的傳奇女子莉娜

可萊農願意跟她做朋友,並把她作為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用她的話說:莉娜太酷了!是的,莉娜和普通的小女孩都不太一樣。小學老師在課堂上上課,她可以當眾搗亂,把小學老師氣得七竅生煙。然後在第二天的考卷上,穩穩地拿下第一名。

她學習意大利語似乎有一種天然的優勢,她會很多小孩子甚至小學老師都不知道的詞語,也會用流利的意大利土語繪聲繪色地描述阿奇勒﹒卡拉奇被人殺害的場景,彷彿她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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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作文水平也很高,她可以在空閒時間看很多的書,也包括《小婦人》這樣的成人小說,並將裡面的語詞和句子活靈活現地運用起來,提出自己獨特的觀點。寫作也是信手拈來,很多次得滿分,她還曾誇下海口想要寫出讓自己變成富人的小說。實際上,她也確實在著手去寫。

而最讓萊農羨慕的是她的算術能力,比她高几個年級的尼諾和她比賽,她總是輕而易舉地獲得勝利。她各方面的成績可以說是非常的優秀。

她確實很聰明,小學老師曾這樣直言地評價過莉娜。可如果只是這樣的莉娜,那未免也太掃興了。她的性子裡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桀驁不馴,自由得誰也抓不住她,反叛得容不下任何一個人對她指手畫腳。

她突發奇想,帶著萊農便踏上了探尋街區之外的旅途,她可以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新的世界去,尋找真正的自由。然後,又帶著萊農回到街區,她的叛逆和自由可以說紮根在了她的生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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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以優異的成績從街區小學畢業,她的父親便不再供養她讀書了,她不得不待在店裡面陪著父親哥哥做鞋子。她沒有抱怨,把雙手插進口袋裡,滿不在乎,她可以開解地說道:她更自由了!

可她並沒有放棄她對書籍的渴望,那時已是中學生的萊農告訴她拉丁語和數學是很有挑戰性的,莉娜靠著圖書館裡面借來的書自學。一段時間之後,她竟然可以無障礙地用拉丁語和萊農交流,並可以很自然地指出萊農書寫中的語法錯誤。她喜歡讀書,喜歡和高年級的尼諾自由地探討更為深刻的思想書籍,並且自由地交換自己的觀點以作補充。

這時,街區上的小混混索拉拉家族開始開著小汽車,騷擾放學的女孩子。有一次,甚至把一個女孩子拖進了汽車裡揚長而去。青春期的萊農身材長得極好,面容也開始向著青春期的少女發展。

索拉拉家族的小混混就看上了萊農,正打算將萊農拖上汽車,莉娜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小混混抵在車門上,用尖銳的銼刀威脅他們:如若再犯,就做了你!宵小之輩被嚇得抱頭鼠竄,不敢再來惹莉娜和萊農。

通過這這件事,可以看出莉娜其實也算得上是一個很剛烈的女子了。


莉娜青春期的奮力反抗

青春期的女子發育是很快的,短短几年,莉娜便成長為一個落落大方,驚豔四方的大姑娘。上門追求莉娜的漢子數不勝數,可莉娜卻對萊農瀟灑地說:我永遠不會愛上任何人,也不會寫任何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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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父親和母親的婚姻,她看到街區很多對夫妻的婚姻,這讓她懂得在這片小小的街區裡孕育的愛情是悲哀的。她目前最主要的精力就是和哥哥一起創造一家鞋廠,設計出自己品牌的皮鞋。有夢想的莉娜閃耀著獨特的光輝。

可她的父親不這樣認為,女兒大了就該去找個有錢的女婿補貼家用。於是,他答應了索拉拉家族的請求。莉娜是何其叛逆的女子,她的愛情和婚姻怎麼能成為別人晉升的籌碼,而且她還只有十幾歲。

她拼死反抗,和家裡面的每一個人吵架,訴求。可人生的成長是有代價的,越大的越痛苦,有所取捨或許是減輕痛苦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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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願意,一步也不願意退卻,亦如她在街區和男生扔石塊打架一樣——她只相信自己,絕不退步。她拼死拒絕了索拉拉家的小混混,她相信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她有選擇的權利和自由!


自由?或是身不由己?

她告訴父親,她將做出全意大利最獨特的鞋子,讓這個家好起來。這時,肉食店的卡特斯諾走入了這個家裡,他沒有擺明了直接娶莉娜。而是先花大價錢投資了鞋店,並支持莉娜設計出自己的鞋子。父親和哥哥都很滿意,就像是被拉入了新的夢幻世界中。

最後,連莉娜自己也有些信以為真,畢竟當夢想唾手可得的時候。心裡的觸動是很容易被勾起的,她成為了卡特斯諾的未婚妻。儘管,她還沒怎麼學會理解愛情。

萊農總認為莉娜會做出自己認可的選擇,她相信莉娜做出的選擇是她自己的自由。雖然萊農內心還是懷念莉娜和她一起在學校的日子。莉娜在婚禮前全身心地投入到新鞋的設計和製作中,彷彿傾注了她對未來的一切幻想。這是她選擇來的自由和幸福,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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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卡特斯諾會穿上這雙新鞋,帶著她的夢想走入婚姻的殿堂,他那麼溫柔,那麼善解人意,那麼迷人帥氣。她一遍又一遍地說服自己,這是愛情。她堅定地告訴她最好的朋友萊農:我相信我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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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莉娜穿著最漂亮的婚紗走在大紅的地毯上,四周的人都投來羨慕欣喜的目光。她的丈夫一身筆挺的西裝,深情地望著她。伴著眾人的歌聲,他們攜手步入教堂。

一切都是如夢如幻,如同料想的那樣進行,完美地有些不真實。然而,莉娜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的婚禮上居然邀請了混混索拉拉家族,他們一臉不屑地站在人群中,而其中一人所穿著的正是她夜以繼日親手設計縫製給丈夫的皮鞋,她幾近昏過去。

這雙鞋幾乎是她青春期最重要的夢想,也是她對未來的寄託,她沒想到丈夫居然會和混混家族合作,把自己的心血送與他人。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步子也停了下來。

丈夫察覺了出來,微笑著卻也有些無奈給她解釋:我們得和索拉拉家族合作,鞋廠才能辦的下去,現在先完成婚禮——

她抬頭望向那個面色和善的丈夫,她覺得他很陌生,哥哥和父親的神情也很陌生——他們都瞞著她。

把她當什麼?


身不由己的犧牲品

她,莉娜,小學畢業,16歲結婚。她以為她選擇了自由的愛情,自由的人生,自由的選擇,可最終還是錯付了,原來還是身不由己地敗給了現實——自由都是身不由己。

裹著愛情蜜糖的婚姻,實質卻是赤裸裸的權益交易。全書的第一部《我的天才女友》在這樣的婚禮下落下帷幕,像是一場無所談起的荒誕劇——莉娜從來都不是自由選擇的那一個,她只是被明碼標價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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