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樂》:今生無緣,那些愛而不得的明月光
《清平樂》婊氣十足的小三女友粉張妼晗上線,看著渣男官家低級趣味,愛屋及烏,讓一眾小夥伴看著無比鬱悶,幾欲棄劇。
高高宮城,深深殿宇,將多少人的心困成一座孤城。
蓬蓬遠春,采采流水,誰又是誰愛而不得的明月光。
官家&陳熙春:“始知鎖向金籠裡,不及林間自在啼”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壽州茶商的女兒陳熙春一身瀟灑男裝,閃亮登場,盡顯俏皮靈動,給一眾宮中女官上物理課,將工科女的別樣風致,女兒家聰慧靈動展現得淋漓盡致。
換上女兒裝覲見官家,標準的美人胚子,身段婀娜,從小跟隨父親走南闖北的成長經歷讓她顯得落落大方.
性格活潑,興趣廣泛,見識不凡的女子言之有物,全然不似後宮眾多低眉順眼的無趣女子。
弱冠之年,或知交美酒長歌起,或征戰沙場建功立業,或快意恩仇仗劍走天涯,或採菊東籬閒雲野鶴遊離山河。。。。。
無論哪一種,都是那個看似坐擁天下富有四海的君王豔羨無比的活法。
無論那裡,都好過看似尊貴無比,時時處處透著規矩限制的四方宮城。
這是世間最華麗的牢籠,有世人難懂的高處不勝寒的孤寂。
她是帝王午夜夢迴,愛而不得的皎潔明月。
她是官家深深宮牆,無趣生活的明媚陽光。
談笑間,她神采奕奕的將自己和父親過往生動講述,是年輕皇帝從未看到過的燦爛和身為君王終身無法企及的自由和嚮往。
當然在陳熙春單純美好的背後,是父親的利慾薰心,是朝臣太妃拉攏勢力的野心和權謀。
在士農工商的封建時代,商人趨利忘義,被世人鄙薄。
無疑,這樣一個美麗靈動有趣的女子是被年輕皇帝歡喜的。
但是天子無私事,作為一個親政不久,根基不穩,還需要家世顯赫權臣的支持的帝王,對自己的婚姻是沒有多少話語權和決定權的。
縱有無雙的美貌和才情,卻有著世間最末等的出生。
要想讓她站在自己的身側,帝后坐擁天下,卻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官家喜歡熙春的,正是她那如鳥兒一樣的自由心性。
一旦陷入這深宮,那麼她就會像是被困在牢籠中的金絲雀,永遠失去魅力和靈性。
日久天長也會像後宮的其他妃嬪那樣悶悶不樂、鬱鬱寡歡,失去她所有的快樂和美好。
無疑,官家對陳熙春是用了真心,但他不想用高高宮牆來困住這隻美麗的鴻雁雁,他希望她不被任何束縛所困擾,讓她自由翱翔在藍天,在山野,在他無法到達的遠天。
這是一個深愛她的男人最後能做的。
與其說,他放走的是他心愛的女人。
不如說,他放走的是他終生無法擁有和到達的自由和遠方。
馮京&曹丹姝:卿生我未生,吾幼卿已婚
那一年,他是寄居李府,尚在孝期,不便觀禮,避至偏院的11歲表親。
那一年,她是嫁入李府,沉迷修仙表兄李植的新婦,17歲的明豔新娘。
那一天,他是為她引路,輾轉回廊,到前堂拜別翁姑的少年。
那一天,她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要求合離的將門虎女。
那一夜,她執意退下手上的金釧做謝禮。
那一夜,他是請她記住姓名的少年。
年方弱冠,遊學餘杭,他是頗有才名靠州縣錢糧度日,卻為青樓校書花魁愛慕的窮酸秀才。
年輕氣盛,血氣方剛,遭遇牢獄之災,寓居徑山寺。
人間處處有炎涼,連佛家清淨之地也不能避免.
不明就裡,已被山僧數次催促搬離。
無處棲身,在寺壁上題詩一首:
韓信棲遲項羽窮,手提長劍喝秋風。
吁嗟天下蒼生眼,不識男兒未濟中。
不想數日後, 餘杭的父母官居然著人來尋他,宴席上把酒言歡後半真半假地笑道:“苟富貴,毋相忘。”
說有京中還願的貴人看他寺中題詩說:“這馮秀才如今雖然甚貧窮,但觀他所留詩,可知其胸中自有丘壑,他日必貴顯。”
為探究竟,他喬裝入寺,隔著重重簾幕,一別經年,他認出了她。
光影流轉見,他寂寂無聲地流淚微笑:
縱然被天下蒼生漠視輕慢,那個被他供奉於心中明鏡臺上永遠的新娘,隔著數年的光陰,她居然還懂得他。
那一天,她是水雲間的龍舟畫船上遠去的貴人。
那一天,他是酒後在水岸上追逐知己的痴心人。
一痕畫船載走了他的明亮春景,他的碧宇青天
此後光陰流轉,他與寒微時娶妻。
他迫於生計轉戰商場,獲益頗豐。
到底不負父母所望,復又參加科考,連中三元,
他終於有機會再見到她。
彩幕珠簾之後,她是太清樓上賜予他龍鳳團茶餅的當朝國母。
金榜題名時,他是名動京城大魁天下的狀元郎。
金明池前偶遇,滿朝文武天子面前奏對如流的狀元郎,竟向初見夫子的學童般,緊張等她問一句,再答一句。
見他未簪戴宮花,她讓內人將牡丹花“平頭紫”給他簪上。
曳紫腰金,是多少士大夫的夢想。
她隨手相贈的禮物,總是那樣大方得體,總能給他鼓勵和祝福。
誠如每一次,他與她的相遇,她都會送些禮物給他。
初見時,她贈他金釧;
唱名時,她贈他龍鳳團茶;
偶遇時,她贈他“平頭紫;
落魄時,因她上天送來同看共苦的結髮妻子。
顯名時,因她緣得高門貴女的賢妻。
他回想平生所見的新娘,畢生難以忘的卻是她那堪破世道人心的清澈眼波。
其實,他多想問她。
一別經年,是否認出面前這位28歲的狀元郎,就是十多年前曾為她引路的11歲少年,就是餘杭城外水岸邊追著她樓船跑的落魄秀才。
其實,隔著歲月光陰,他多想仍像11歲那年一樣請她記住他的姓名時一樣。
他多希望,她淺笑應承,和言問道“敢問公子尊諱?”
而他多希望,他也能像長大後的自己,騎著白馬,立於草薰南陌,煙霏絲柳的背景中,朝她微微欠身,含笑道:“在下江夏馮京。”
徽柔&曹評:青梅竹馬傷別離,我自另嫁君另娶
人生若只如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她是萬千寵愛集於一生才貌雙全的當朝公主。
他是品貌出眾京城中最明亮的清俊少年。
他是翩翩俗世佳公子,她是深深宮牆帝女花。
一個官家女,一個皇后兒,天造地設,玉女金童,年紀相當。
曹評文才武藝有乃父之風,愛文史能書法,善騎射。
連官家也常對人讚道:曹郎的好性情、美儀度,將來是可以載入國史的。
他和她分組後苑擊丸,玩得甚歡。
可是她的球不慎擊中另一名少年。
那個她口中的“傻兔”就是日後官家為她選定的駙馬李瑋。
情竇初開,她與他情投意合
泛舟池上,她與他對唱和詞。
如果時光就此停駐,那該是愛情最美的樣子。
契丹使臣挑釁,他挺身而出,矇眼射垛,贏得滿場喝彩,他是為國爭光的少年。
也就是那一年,春牛壇下,她認出了那個貌陋性樸的駙馬李瑋。
也就是那一天,因為那個蠢笨惡俗的未來夫婿,她羞憤得淚流滿面。
都說她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天之嬌女,富有四海,享盡世間繁華。
可是呢?
那個口口聲聲說要讓他成為大宋最快樂的姑娘的父親,到底也只是個冷酷無情的君王。
為了彌補自己對生母的愧疚,把自己作為禮物送給了那個粗俗不堪的李家做媳婦。
縱然母親傷心流淚,極力爭取也無濟於事。
如果不能改變,那就不要去想。
如果不能改變,那就活在當下吧。
好好的談她甜蜜的戀愛,好好享受她婚前的幸福時光。
可是年少時的戀情是青澀的果子。
天子誕節,滿朝歡慶,他和宮廷女官盧穎娘合奏的一曲《清平樂》引得滿堂喝彩。
少女多思,因著嫉妒,她苦學箜篌,一別五年,終於盡釋前嫌。
藏書院內展開的橫幅手卷,遮蔽的是青衫少女和白衣士子的淡淡初吻。
石破驚天,居然被冷肅的君王發現。
天子一言,可造福四海
天子一怒,可禍及蒼生。
因為擔心他,她對寵愛她的父親說:如果你殺了曹評,我就殺死你唯一的女兒。
再見他,憔悴疏離,卻是道別。
她天真的說,可以求父親成全,或是暗中私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她和他能逃到哪裡去呢?
她怎會懂得並承認她眼中慈愛的父親,就是個冷酷多疑的君王呢?
他愛她,但更要顧忌已被君王疑心的姑母,顧忌族中千百人,顧忌祖宗先輩用血汗開創的門楣和家聲。
他終於坦誠他的顧慮和無奈:
我很喜歡公主,但是,我更愛我的家人。
公主出降,滿城喜慶。
為祖守墓,滿目孤清。
她終於成了父親的禮物。
嫁給一個不愛的人怎麼會幸福呢?
她可以奉旨嫁給駙馬,卻無法奉旨愛上駙馬。
再次遇見,已隔經年,他珍重萬千的護著懷孕的妻室,並沒有看見她,酒後微醺的她終於淚如雨下。
今生,他和她終於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