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花》是一本什麼樣的書,有什麼文學價值?

月語拂心


《孽海花》是晚清四大譴責小說之一,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稱讚該書"寫當時達官名士模樣,亦極淋漓"、"結構工巧,文采斐然",評價不低。

作品產生簡單經歷

至於該書作者,大家都知道是曾樸。其實始作俑者另有其人。這從光緒三十三年《孽海花》在《小說林》刊載時署"愛自由者發起,東亞病夫編述"就可以看得出來。"愛自由者"就是最先寫作此書的金松岑,吳江人,國學家,以詩文名,"東亞病夫"則是曾樸自謂。

金松岑曾向他的弟子範煙橋說起過該書的緣起。《孽海花》本是金松岑為江蘇留日學生所編的《江蘇》而寫。他"把使俄的洪文卿作為主角,以賽金花為配角","寫了六回停止了"。

後來,曾樸創辦小說林書社,提倡譯著小說,金松岑將稿子寄給他看,曾樸提了些修改意見。誰知,金松岑順水推舟將修改的責任推給了曾。曾"也就老實不客氣地把金君四、五回的原稿,一面點竄塗改,一面進行不息。三個月工夫,一氣呵成了二十回"。

曾樸以其化腐朽為神奇之筆,使得《孽海花》的格局為之一變,境界為之一新,達到了相當的高度。有評論認為"不論思想內容,或是藝術價值,都要超過《官場現形記》、《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當然,金松岑的引玉之功不可掩,若不是他起的頭,曾樸的創作激情又如何激發呢?那世間就要痛失一本《孽海花》了。

《孽海花》文學價值

上世紀初的中國文壇上,晚清有意創作歷史小說的作家,有吳趼人、曾樸、林紓等。吳趼人的歷史小說基本沿襲傳統歷史小說,而林紓的歷史小說追求《史記》《漢書》之風,庶近於史。唯有曾樸的《孽海花》在根本的“歷史小說”意識上突破了中國傳統歷史小說或史傳文學的窠臼,體現出明顯的現代色彩。

著名長篇小說《孽海花》一書的問世,無疑是風行一時的大事。短短二三年時間裡,該書先後再版十五次之多,創下銷售五萬多部的記錄。來自文化界的評淪更多激賞之詞。在晚清四大譴責小說中,《孽海花》被公認為最有價值的—部作品。

可以說《孽海花》是奇書。初時看,文字華美,似是絕佳的消遣。看著看著,就由不得拋了之前輕看的心思,正襟危坐起來。這裡有活脫兒的歷史掌故,有老北京甚至異國的風土人情,有清末中西政治文化的衝突,有中國文化在內憂外患下的左衝右突和嬗變。可以作為簡易歷史看,也可以作為形象的思想史看,當然,更是一部絕佳的文學作品。

《孽海花》有幾奇:

一奇在全文結構。這種結構之前真的沒有見過。小說通常遵循《詩說》中提到的戲劇的“整一律”,《孽海花》中全無“整一律”的影子。說是以金狀元和傅彩雲的因緣際會為主線,總覺得很牽強。這一對人物是頗佔了一些篇幅,但是要說主線,則全不相干。其作用更像《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我”,是個穿針引線的人物,勾勒出社會中芸芸眾生相。不遵循“整一律”的《孽海花》並沒有把故事寫散,反而在故事穿插中各處均鏈接得井井有條,有時於前文呼應處妙至毫巔,頗有草蛇灰線,千里不絕之勢。

第二奇在於思想。《孽海花》中的思想中世俗智慧時時閃光,但要拔高,家國情懷,西風東漸中活躍的西方政治思想,樣樣不少,比如說起東西方文化和制度的對比,至今看來,尤不過時。

第三奇在文字。《孽海花》的文字有華彩。小說不管怎樣評論,好看總是一個金標準。《孽海花》的文字時時可以激起看下去的渴望。文字好看不堆砌,是很難做到的。《孽海花》寫人寫景寫事,可以平地起高潮。而且,就是敢把相當長的故事用大段的對白來寫。這種藝高人膽大的寫法,中國作者中少有。第四其在女性的塑造,也是本文要講的重要內容。講完了,不得不拍案驚奇一下:曾樸,妙人也!

曾樸的《孽海花》體現出的"史 傳"傳統--記錄歷史的責任,撰寫史書的意識--不僅讓這部小說具備了歷史小說的特性,而且影響了小說諷刺的方式和效果。《孽海花》這種歷史與諷刺的高度 融合,使小說的諷刺達到了那個時代應有的高度。

《孽海花》以小說家者言,表達著中國近代啟蒙思想者的歷史意識與現實關懷。它語言上相應的雅,即魯迅所說的“文采斐然”,也標誌著中國歷史小說品格的獨立與昇華。

勃蘭兌斯在《十九世紀文學主流》中稱巴爾扎克對歷史和人類的描繪是“連它的根都勾畫出來”,“對他說來,把植物的地下生命(這種生命決定著植物的外表可見的生命)的繁茂分枝及其所有作用一一探索出來,才是至關緊要的”。曾樸未完成的《孽海花》,儘管還沒有達到完美與偉大,但是,作者那意在挖掘中國文化傳統鉗制歷史和人性發展根源的努力,卻使人感受到一種不同於傳統歷史小說“正統”敘事話語的主體意識和人文精神。這正是中國文學由古典邁向現代的可貴的轉變。

參考文獻:

楊聯芬,《孽海花》與中國歷史小說模式的現代轉變,《四川師範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2年7月第29卷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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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花》是晚清四大“譴責小說”之一,和《老殘遊記》、《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官場現形記》並列,在文學史上享有盛名。

其他三本往往注重於對於當時社會弊病的揭露,而《孽海花》的角度不同,它更傾向於對社會的悲憫,尤其是對於社會進步力量的同情。

封建社會已經走向末路,新興力量還不足以成為社會的頂梁,這是《孽海花》的主題內涵,體現的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封建文人對於社會的思考和絕望。

《孽海花》講了一件什麼事兒?一個混亂社會的荒唐

《孽海花》其實是一個沒有講完的故事,原計劃有60回之多,但實際上只寫了35回。

原作者是一個叫做金天翮的詩人,用“愛自由者”的筆名創作了前六回,然後將其寄給了開辦“小說林”書社的曾樸,後來的內容是曾樸在這個基礎上進行補寫的,其價值也主要是在這一塊內容上。

《孽海花》的故事不完全是虛構的,有些人物在現實中是原型存在的。

比如主人公金雯青原型為當時的狀元洪鈞;傅彩雲即為趙彩雲,也就是賽金花,傳聞她與當時西方列強有些瓜葛;而書中的“威毅伯”的原型就是李鴻章。

從這些人物和事件就能知道,作者寫這樣一本書其實是需要冒很大風險的。

如果說人物影射方面在當時具有敏感性,那麼內容上更是如此。

透過整個故事,抽象出來,這部作品其實在講兩件事:

  • 第一,封建王朝的腐朽沒落,舊文人百無一用;

  • 第二,改革或者革命已經勢在必行,但過程異常慘烈艱辛。

從第一點上來說,金雯青作為封建科舉制度下的狀元,按照道理來講應該是國之棟樑,在內憂外困的時代裡,更是應該挺身而出,挽狂瀾,扶大廈。

但實際上,其迂腐不堪,只有人品還算可以,其能力可謂糟糕至極,會讀書,但不會做事,這是那個時代裡文人的通病。

所以在這本書當中出現的絕大多數文人都有共同的特點,在性格上有著文人的自尊,在學識上有著讀書人的造詣,但是在實踐裡卻是“百無一用”。

這種“百無一用”的現象不是說任何時代中都是如此,只不過是不能適應日益嚴峻的新環境而已。如果換一個時期,這些人都可以是不錯的人才,但在此時不行。

於是就體現出了舊文人的“迂腐”狀態。

而對於第二點來說,無論是想要在器物上改革的洋務派,還是那些希圖改制的改良派和革命派,他們其實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進步的力量,這是需要承認的,起碼要比之前死水一般的社會要有生氣。

但是,無論是官方力量還是進步人士,他們前進的道路都異常曲折。官府操辦的實業成為了斂財的工具,民間士人的呼聲變成了空洞的口號,這之間還有著大量的像金雯青那樣的“飽學之士”在左右搖擺。

在之前代表著社會進步的科舉讀書人在此時反倒更不能掙開枷鎖,那麼更別說其他沒有機會接觸到新思想、新事物的人們了。

這樣的社會一直在負重,但前行的距離是極為有限的。

這就是當時社會的混亂狀態,也是作者對於當時情狀的無奈,一個荒唐的社會里,出現瞭如此荒唐的事情,無論是守舊勢力還是進去勢力,他們各自之間的力量都四分五裂,這個社會亂到了什麼樣子就可想而知了。

為什麼叫這樣的小說為“譴責小說”呢?就是因為它對社會批判的同時,還蘊藏著向上的精神,它希望這個社會能變得更好,即使是在絕望之中。

而當時大部分小說只停留在對於社會黑暗的揭示上,流於“叫囂”、“謾罵”,這是“黑幕小說”。

與之對比,就更能發現《孽海花》等“譴責小說”的價值所在。

作者曾樸:一個了不起的人,敢於直面現實的愛國者

中國人不會忘記一個詞語,叫做“東亞病夫”,這是侵略者們對於當時中國人的蔑稱。

但是,“東亞病夫”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他是曾樸的筆名。

如果這個詞是侵略者對當時中國人的稱呼,那麼自然是一種侮辱;但如果是一箇中國人的自稱,那麼就是一種自警。

這很好理解,別人說出你的弱點,那叫做指責;自我剖析自我的弱點,那叫做自省。

曾經有讀者指出過這一稱呼實在難聽,傷了國人的自尊,希望曾樸能棄用這一筆名。但是曾樸回答:

那麼你要我歌頌現代的健康嗎?我摸著良心,覺得現在還是在趕速求醫吃大黃芒硝的時候,寫不上痊安二個吉利字。

身處一個病態社會里自稱“病夫”,其原意本身就是對於自身的一種警醒,從中也可以看出曾樸對於國家和民族的憂慮感。只不過這一個詞語在後來的時間裡,語意發生了變化罷了。

其實從曾樸的人生經歷中可以看到,《孽海花》的創作有著他生活中的影子。

雖然他不像五四時代裡那些出國留學的學者一樣,在國外接觸了很多新的思想和風潮,曾樸一生未曾出國門,只是憑藉著自身精通法語的優勢,對於異國的風土人情有著涉獵,從中獲得了啟迪。

曾樸的經歷可以說是經過了中國社會的自救歷程:

他響應過洋務運動時期的號召,走過實業救國的道路,他也參與過譚嗣同、楊深秀等人的改良運動,同樣,他也有過力挺社會革命人士的壯舉,比如當時轟動一時的“驅張運動”,讓殺害過革命烈士的張曾敫最終沒能在江蘇上任,為此還遭遇過清政府的密捕。

從此也可以看出,曾樸的一生和洋務派、維新派、革命派等進行過救國行為的團體都有密切來往,那麼他在小說《孽海花》中所表現出來的思想傾向就可以想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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