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伶桥诗歌评论三则

史伶桥诗歌评论三则


光亮在必有之名中闪耀---诗人之凝视伸向眼前之物

——读elford作品《亨利·贝斯顿》


亨利·贝斯顿


新开垦的土地的记事本

鸟群在它上空

盘旋。你合上本子

候鸟和我们,飞入鸟笼


我们渴望的终极目标不是女人的身体

而是她们头脑的食品柜

的落日景象

引发的一阵蛙鸣


坟墓,从偶数到奇数

是唯一清醒的东西

像航海术语传递给坐在帆布椅子里的我

夜晚的帷幔凝视发亮的盘子

难以启齿的蓝色

拒绝了我。玻璃窗的潮湿的齿轮

被歪曲,我吞下春天

礼貌的海


“新开垦土地的记事本”

“新开垦土地”,是集体行为,贯通群体之人的历史,“记事本”是个体行为,以一个时代的历史走向个体的记忆——记事本,从而在一开始就把那个土地的历史,在个体的历史中彰显,这个“记事本”即是个体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并背负着历史。什么样的历史,即——“新开垦的土地”,这历史即是源于自身的成就的人的历史,也是在曾有的人的历程中,在“记事本”中闪耀不息。

再而言之,我们可以以此认为,这一句话即彰显了---亨利·贝斯顿的所在,什么样的所在,“新开垦的土地”,对于站在诗人的立场,亨利·贝斯顿即是这新开垦的人的土地,即成为了诗人的记事本,也是亨利·贝斯顿所呈现的人的记事本。

因而,展开了来看,我们也不因此而把这里的文本,当做亨利·贝斯顿所命名的心开垦的土地,而隐去这一亨利·贝斯顿的主题,来透视诗人所成就的人的历史的主题。


“鸟群在它上空

盘旋。”


毋庸讳言,扑面而来,“鸟群在它上空盘旋”,诗人天然的将新开垦的土地置入更广大的时空,这广大的时空可谓是对人类语言文明的烛照,因为“鸟群在它上空盘旋。”中,鸟群是特殊的,盘旋是特殊的,对于接触人类文学符号的中国意识来说,这恐怕不会陌生,极大的象征意味在鸟群中,在盘旋中,展现出源自于古希腊-基督文明的庞大的历史背景,这必然验证了从始至今的姑且命名之为人类的命运,它是土地,土地是领域,就是在这人类命运的领域中,鸟群在它上空盘旋,这就是诗人端坐的眼中的世界,这里指向了


坐在帆布椅子里的我


所有的意象,所有的监视,是因为“坐在帆布椅子里的我”而成为现在,从历史中,成为现在,成为当下的我,即诗人,因为坐,而产生历史和当下的连接,这种连接在诗人坐,这一进行中的动作,凝聚了人类精神形态的存在,这是因为诗人坐在帆布椅子里,观察到了这一历史性时刻。

那么“鸟群在它上空盘旋。”诗人作为观察者,也是介入者,在透视着盘旋在上空的人类文明实体,这不再是陌生者的询问,而是站在人的立场上,作为中国语境的人立场上的,再次认知,诗人注目着“新开垦的土地”,并逐渐凝实着自身的所是。


你合上本子

候鸟和我们,飞入鸟笼


“你”,因而成为了隔离,成为了监视者,在“你、我们”的转换中,诗人和记事本的对话,和新开垦土地的的对话,或者称之为碰触,在合上本子的时候,随着情绪的变化,你,与候鸟、我们相隔离。所谓鸟笼,源自于鸟群的延续,并非是这种指称,而是诗人所在的领域,也即是诗人相对于新开垦的土地这一领域的,诗人的领域。即称之为,你合上本子,我们飞入鸟笼,在“你、我们”的隔离中,诗人相对于你而完成了一次自身的所是,也即诗人即是诗人本身,诗人成就着诗人本身。这并非是仰视于“上空”,而是诗人因为看到了“鸟群在它上空盘旋”而显现出的诗人之我,诗人之领域。

简而言之,在诗人“坐在帆布椅子里的我”之坐的当下,这不过是诗人与这个世界的对话,不过是诗人在当下的凝视中的所见,在坐这是诗人行为中,诗人与世界,与历史的对话,在逐步的生成着,在逐步的建立着,在逐步的成就着。


我们渴望的终极目标不是女人的身体

而是她们头脑的食品柜

的落日景象

引发的一阵蛙鸣


终于,在坐而凝神的那一刻,诗人不忘作为诗人的本分,“我们渴望的终极目标”,难道不是诗人所坐而凝神而忘我,却牢记诗人的使命所孜孜以求的命运?

但显然,这是诗人的本性,在“我们渴望的终极目标”显现的时候,这时候诗人不会坐而失神,而是在自言自语中,将这一终极目标所掩盖,或者,我们称之为诗人的当下性,因为终极目标即意味着结束,意味着完成,那么这必然对于当下的诗人来说,当下的诗人所具有的意识来说,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静止与当下的时间和空间,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身的诗人的领域锁在这一时刻的,因而诗人同于人的意识,在这一刻,诗人因而自我解嘲的,道出了人所面对的琐碎的世界,女人的身体,食品柜,落日景象,蛙鸣,这都是因为意识的留意而所留存,在这意识的转移中,诗人通过这琐碎的世界,解构了“我们渴望的终极目标”,我们当然渴望终极目标,但终极目标必然被世界所打败,因为意识就在这里,在现在这里,不会因为诗人与新开垦土地的对话和凝视而永升天堂,从而因为坐,诗人在与历史的对话中,历经精神命运的数次转变。

反而,在转变中,诗人牢固的坐而凝视,即使如此,那绕着诗人的世界,绕着诗人的人类命运,绕着诗人的所命名之物,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以诗人为中心,世界的命运,人的命运不断的展现着点点光辉。


坟墓,从偶数到奇数

是唯一清醒的东西

像航海术语传递给坐在帆布椅子里的我

夜晚的帷幔凝视发亮的盘子

难以启齿的蓝色

拒绝了我。玻璃窗的潮湿的齿轮

被歪曲,我吞下春天

礼貌的海


诗人因“我们渴望的终极目标”仅仅是一阵蛙鸣而自我放逐,自我和解。但此时,在“鸟群在它上空盘旋。”之命运聆视的狂风骤雨后,诗人目睹眼眸中的世界逐渐清晰:


坟墓,从偶数到奇数

是唯一清醒的东西


坟墓是唯一清醒的东西,这一坍塌的世界或者命运,并不因为我们渴望的终极目标而变得美好,变得伟大,变得崇高,或者熠熠生辉,反而,在坐而凝视,坐而承受人类命运的狂风骤雨,从希腊-基督的人类文明,到自身的鸟笼,到一阵蛙鸣,随之而坍塌的是整个世界,整个命名之物,在此而结合当下人类世界疫情之下的命运,诗人所慨叹的,一个个人的生命,不过是从偶数到奇数,不过是一个数字,这依然是人的狂风暴雨,这是在亨利·贝斯顿所营造的人类和自然的童话的衬托之下,人之命运犹如那指尖跳舞的火焰,有谁说人将所为何?

然而,坟墓是唯一清醒的东西。

但,并非如此,诗人怀着极大的悲悯之情,看视这个世界,看视人的命运,看视人类的狂风骤雨:


像航海术语传递给坐在帆布椅子里的我

夜晚的帷幔凝视发亮的盘子

难以启齿的蓝色

拒绝了我。

玻璃窗的潮湿的齿轮

被歪曲


但诗人坐而凝视,毫不妥协。

盘子的光,具有时间和空间穿透性的光,这是诗人凝视的光,值此命运的巨轮碾过的时刻,诗人所凝视,诗人所通透,那截然于时代的历史也罢,那洪荒命运也罢,难以启齿并非难以启齿,而在于人之所凝聚之物击打着诗人宏伟的心,拒绝也并非拒绝,而是诗人以诗人之伟力,持有了人之所有,持有了人之所成。尽管难以启齿,尽管拒绝,尽管被扭曲,但在诗人毫不妥协的凝视中,在诗人一往无前的勇气中,终于:


我吞下春天

礼貌的海


诗人强有力的握住了自身,“我吞下春天”,是对当下人之命运的最强呐喊,是对当下疫情之下人之命运的最强祭奠。“我吞下春天”,这也是诗人对于自身的宽恕,饶恕,在这一绝对的,直接的,强大的行为下,“吞”,成为了诗人容纳于世界,容纳于人类命运的唯一动作。诗人在坐而凝视中,在岌岌可危的凝视中,以“吞”这一动作,完成了一次命运之行。

而“礼貌的海”,在诗歌的角度而言,似以显得突兀,但显然,对于诗人而言,礼貌的海,是重归于世界景象,是一次诗歌行为,但并非是诗人行为。


诗人有话要说

——读elford《她娇小的身体》


她娇小的身体

她开始琢磨如何被爱。她的哭声很明确

拒绝像家具被要求不得外出


为什么,以她的重量

却不能像虚假的毒雾扎根在上帝的肺

里,得以品味高处的

寒冷与宁静。飞呀飞

脑袋无法被憋大


而她落日的厌食症

证明搁浅船只的血液

是安葬军队的陶土的容器

灵魂的馈赠被当作女人的山芋或树叶

的药物来谈论


一切都被藏在事件的背后,我本人关注诗人很久了,在这个历程中,越发感受到诗人在世界面前的娴熟,所谓娴熟是面对诗人一往无前的勇气所经受的人世震荡所应有的决绝。

然而这种娴熟,却并非是诗人面对世界所展现的诗性的娴熟,而是对于世界景象的认知的娴熟。这构成了诗人煌煌然直上云霄的气势。也就是说,诗人在开始的时候是依靠和依赖于人类世界那斑驳破损的意象,而在目前,诗人将如此涌现的意象内化于人所依存于自身的逻辑,在开始的因为迟钝,或是主动造成的陌生感已然消失殆尽。

随之而来,诗人娴熟于人类景象,诗人得以直面人类景象,而无须借助于纷繁的意象,无须刻意营造陌生的世界,因为诗人一往无前的勇气,而得以俯瞰众生,并因而血浓于世间。在此,我并无意自吹于诗歌这一行为有多么伟大,或者,诗歌这一行为多么不可一世,但事实上,诗人也必然最终承担人类景象,这大概是作为诗人这一角色,最终的命运。

我想说的是,就作为我个人的认知来说,通过诗所处的位置,而感受诗人所处的位置,这是相互的,如此即扯远了。

那么,遍历诗人的历程,我认为,诗人在此而扼住人类命运的咽喉,这是因次时而阅读诗人所形成的亲切感,因为诗人过去而散落于世间的沙粒,正因此而得到了磨砺,诗人成为了每一个人,并因此为人而坚守。

这是写在前面的话。

《她娇小的身体》这首诗,起始于此。诗人吟唱的是命运。


她开始琢磨如何被爱。


“开始”,有一个前置,也就是说,在“开始”之前,她在干什么?显然我认为,“开始”之前正是“为什么”所展现的行为。“开始琢磨”是“她”的主动意识,“被爱”是被动意识,显然“被”字道尽此时“她-命运”的所在,而“主动琢磨”显然因为“被”而丧失了自身的命运,这即是此时彰显的人的境遇。人因为“被”而在世间无能无力。暨由此,拉开了诗歌表层所体现之疫情的序幕。但若认为,诗人仅仅指向疫情中人的命运,显然是过于轻浮,那必然于诗的真相擦肩而过。而我想说的是,命运的普遍性。

在人的历程中,命运正张开她的血盆大口,侵蚀着每一个人的日日夜夜。作为我而言,读诗人如此之开端,实在是揪心。

“娇小的身体”因为“灵魂的馈赠”而相要跻身高处,但显然,高处即使是“寒冷与宁静”,也想要细细“品味”,命运如同空中之世间之骰子,翩然而至。

“娇小”是肉体的,“哭声”是肉体的,“重量”是肉体的,“脑袋”是肉体的,诗人因此而悲悯于此时人的命运,从诗歌的角度,我不想提及诗歌表层所,展现的人的疫情的景象,比如“不得外出”、“毒雾”、“肺”,这对于诗意来说,仅仅提供了理解的手段。

但我希望看到的是这背后人的境遇-命运,理解的可能性,显然不能脱离于诗歌形式本身,在此,诗歌行为必然要发掘诗人的意志。

显然,正是因为诗歌中的事件,诗人凝聚着咆哮的人的声响。这“娇小”的人,这“哭声”的人,这“重量”的人,这“脑袋”的人,这些面对上帝的人,即使因为灵魂的馈赠,会死于肉体吗?

“为什么”,是为人而发问。

这里有轻重的问题,“爱”是轻的,“身体”是重的;整首诗中,三个小节,第一个小节是重的,第二个小节是轻的,第三个小节是重的;作为诗人而言,“她”是重的,诗人是轻的。反之亦然。

在轻重中,作为诗人而言,他即平衡了诗歌内在的轻重,也平衡了自身的轻重。而随着诗行的行进,诗人不断的负荷人类,不断的自我放逐。

以此,诗人自我放逐,诗人为人而发问,即使“厌食症是安葬军队的陶土的容器”,即使“灵魂的馈赠被当作女人的山芋或树叶的药物来谈论”诗人却在此而抽离了自身,以便获得容身之所。


卧室怀抱事件

——读诗人elford作品《书页上的标记》


书页上的标记


男人怀抱嘲讽他的影子

他在卧室里,像一面桅帆被风吹了起

有人认为他疯了,但事实上

他体内的水,卷起的垃圾

最终都会漂到别处


他甚至想扣下女人吞进去的食物标

本,把她沉重的绞盘

写入一本教科书

从第一句开始

她体内柱子和房间

的电影说话的口型


挪动她

留下

爬藤类植物,宣告

刚毕业的大学生过着乏味的生活

像煮熟的贝壳动物

那样流水,画出有力的弧


围绕一座城市

什么决定

回绝信的碰撞声?而夜晚的盒子远没

成熟

梦和玫瑰撑起天空


“他在卧室里”,更像是诗人自身的蜡像,亦或者,诗人如蜡像般占据着“自身的卧室”。

而“卧室”即是自我的,又是凝固着时间和空间的,因而“在卧室里”的“在”,是诗人将诗人之我牢固的钉在这一时间和空间中,这是无中生有的过程。

“无”的是卧室所具有的命名之名,有的是因为“他在”而使得卧室,变成为诗人存在之名,在此刻诗意膨胀为宇宙的风暴。我总是说,诗人总是牵引着世界走向未来。此时此刻,诗人总是因为自身的所爱而凝而出“神”,在这出神中,诗人一次又一次完成着对人的开拓。

在诗歌行进的平静的海面上,是其中之下的波涛汹涌。其中关键则是,越是静而无声,其中惊涛骇浪越是巨大。但这已经是曾有之事了。现在诗人说:


男人怀抱嘲讽他的影子


“男人怀抱”作为诗人的趣味,显然是想要隐藏诗人的真实目的。这里真实目的会随着诗歌的冒险行进而逐渐显现。随后“他在卧室里”,仅仅跟随“怀抱”这一动作,诗人的趣味,称之为趣味则表明,诗人在这“卧室怀抱事件”的外衣下,究竟想要干什么?

上述对于“他在卧室里”的说明,在这里却显得不合时宜,但显然我不能打断“卧室怀抱事件”的诗意气氛。在“他”的事件中,无论是“他的影子”,他像一面桅帆被风吹了起来,还是他体内的水,都会漂到别处,这一构成“他”的行为中,诗人想要说的是,这是“他的卧室”,他的卧室,也就是诗人那透入星际的自在时空,从而诗人在看似“嘲讽”的趣味中,牢固的占据着诗人的中心,何谓诗人的中心?

也就是说,那“像一面桅帆被风吹了起来”的,从人类之爱--女人中成为的,也不能改变诗人的中心,以至于“他甚至想”,在诗人的意志中可谓以此而达到表面化的成就,“甚至想”是作为“卧室怀抱事件”的延续,这里还是继续两个方面的行进。而至此也显现出了这首诗中的两个主题,一个是“他”,一个是“她”,在她因他而成为“她”之时,诗人在此逡巡不前,以至于不论诗要怎么样,不论命名之名,存在之名,都不能阻挡诗人所萦绕于心的,对于“她”的刻骨铭心,因而这在“在卧室里”从而在此揭示了诗歌这一动作最终的指向,也就是“她”。

有嘲讽,有“他疯了”,有“漂到别处”,在他所历经“卧室怀抱事件”中,他所不能妥协的诗人的中心,正实实在在的射向“她”然而这还不够,这仅仅是他的行为,以至于“他甚至想扣下”,所扣下的终于指向了“她”:当诗人的义无反顾、一往无前之诗人之力,这“出神”之力,凝聚在了“她”,诗人看似信誓旦旦,其实小心翼翼,对“她”而言:


他甚至想扣下女人吞进去的食物标

本,把她沉重的绞盘

写入一本教科书

从第一句开始

她体内柱子和房间

的电影说话的口型


挪动她

留下

爬藤类植物,宣告

刚毕业的大学生过着乏味的生活

像煮熟的贝壳动物

那样流水,画出有力的弧


围绕一座城市

什么决定

回绝信的碰撞声?而夜晚的盒子远没

成熟


以至于仅仅是“挪动她”,就已经耗尽了此生之力。诗人前此所因之义无反顾,深入到隐秘的对话中,把她沉重的绞盘写入一本教科书,挪动她,以至于竭尽全力而无能为力,在此对话中,诗人依然在问:“什么决定”,直到“夜晚的盒子远没成熟”。我总是在此出神,写出几个出神的词义:怀抱、卧室、他体内的水、她体内柱子和房间、煮熟的贝壳动物、夜晚、成熟,之所以出神,这里却是回到了“卧室怀抱事件”上,好似每当我要抓住诗歌这一严肃事件的时候,这其中的“卧室怀抱事件”的趣味就冒了出来,我显然以为,这是诗人故意为之。因为从诗意的角度来说,作为诗人显然需要这样一个表面的事件,来建造诗人自身牢固的大厦,我之前也曾以诗歌自身平衡性来解释,同样来讲,这里的平衡性体现在:

诗意之“卧室怀抱事件”和诗人的平衡;

他和她的平衡;

命名之地和存在之地的平衡;

在平衡中,诗歌的各个在场者,包括诗人、诗歌、诗意、诗歌的形式、读者等,都获得了其自身的合理性,或而言之,是各个在场者自身找到了自身的合理性。

随后,诗人说:梦和玫瑰撑起天空。对于诗人和诗来说,这当然是必须的,因为这里同样是,之前所有的诗句,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句,因为只有这一句是作为诗而存在的。这和诗人作品《亨利·贝斯顿》中最后一句“礼貌的海”,是同一个位置和指向,也就是说,从创作的角度来说,诗中之前所有的诗句,都绷紧了诗歌的琴弦,而这最后的一句,则是成了诗的尾音,而这尾音,即是最重,也是最轻,重的是之前所有诗句指向的力所施加,轻的是诗人内心所营造的站在人的立场上的诗意,这是题外话。

但也并非如此,我一直在思考,也接触了很多作品,包括自身的创作,当在一首诗的创作的过程中,也往往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通过诗意将诗人自身的意图显现出来,这就好比在一首诗中,把最后一句和前面的诗句分为两个部分,而这两个部分就是吸呼的关系。在创作中,当诗人竭尽全力以吸气而创作最后一句前面的部分的时候,诗人往往通过呼气而显示出诗歌最后一部分。那有没有可能,一首诗,而只有吸气,而不需要呼气呢,这是探讨而言。

这又是插曲。

“梦和玫瑰撑起天空”在这里从而显现了“卧室怀抱事件”的最终目的,也就是“他在卧室里”的最终指向,在这里谜底揭晓了。“嘲讽、疯了、甚至想”,这些在诗歌中对于他的挤压又如何?最终“梦和玫瑰撑起天空”,这对于“书页上的标记”的一次诗歌历险,才算是完成了。但接着插曲而言,若诗行止于“而夜晚的盒子远没成熟”此句,我关于这里的理解也将没有完成,但这里也仅仅是可能的想法,若止于“而夜晚的盒子远没成熟”此句,那么这首诗将重新获得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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