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親人是用來分離的;感情是越過越遠的。

原來,親人是用來分離的;感情是越過越遠的。

小時候,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家裡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一個大我兩歲的哥哥。

爸媽忙的時候,我就跟著奶奶。拿著凳子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做針線活,看著她滿臉的皺紋和滿頭的銀髮,還有時不時衝著我慈祥的微笑。

她講述著以前的故事,我著迷一樣聽的津津有味。

後來我上學了,輪到奶奶坐在我對面,聽我講述學校的事情,看我跳著廣播操。奶奶高興的合不攏嘴。

有一天,我放學回家,遠遠地聽見我爸媽的哭聲從家的方向傳來。

我們家院子裡來了好多人,有人在用一些白紙和漿糊捯飭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房子的正中間放著一張床,一張白布蓋在上面,爸媽跪在床邊一邊哭泣一邊燒著紙錢。

我愣住了,這個場景我在別人家見過,我的一個小夥伴的爺爺也是這樣子。

我懵懵懂懂的知道了,是奶奶走了,她不再理我跟我說話了。

家裡沒有了奶奶,這讓我第一次理解死的概念,真的從此再也見不到了。

後來,我上了初中,是哥哥騎著自行車帶著我一起去上學。我上初一他上初三就在我們本鎮的中學校。

原來,親人是用來分離的;感情是越過越遠的。

記得有一次,一個淘氣鬼男同學在跟我嬉戲打鬧的時候,一把握住我的馬尾辮,正好被我哥撞見,他上來就把那個男同學狠揍了一頓。

同學們瞪大眼睛:你哥真厲害哦!往後再也沒誰敢欺負我。我有一個屬於我一個人的親哥。

再後來,我們漸漸長大。我哥帶來一個漂亮的女孩,可把爸媽高興壞了,忙裡忙外弄了一大桌好吃的招待她。

我心裡總感覺有點堵得慌,強顏歡笑下一股莫名的酸楚。

這份困擾持續了好久,直到我的小侄子出生,看他們一家三口偶爾回來一趟。哦,哥哥不再是我一個人的,甚至,我們不再是一家人。

原來,親人是用來分離的;感情是越過越遠的。

後來,我也覓得良人,要嫁為人妻了。出嫁那天,我哥塞給我個大紅包,憋紅的雙眼盯著我顫顫地囑咐:妹,受委屈了告訴哥。

但我深深地知道,曾經的兄妹往後只是最近的親戚。

我那萬能的老爸一個人躲在廂房裡哭了好久。那是我第二次看見他的軟弱,一次為奶奶,一次為了我。

按照習俗,三天後夫妻雙雙回孃家。岳父岳母對女婿客客氣氣,那自然是禮數。

可為何,我心裡會有種怪怪的隔閡?爸媽也是在對我客氣客氣?還是此刻在我心裡,爸媽的位置早已退居二線?

我幸福著失落著明白了一件事,從這一刻起,我才算是從爸媽的身體裡徹底分割出來。

原來,親人是用來分離的;感情是越過越遠的。

就如我媽說的:以後有人疼你了,我們也該輕鬆了。

後來,當我有了自己的孩子,被瑣事壓的喘不過氣來。爸媽的位置被我排擠到更遠的地方,遠到我抽不出空來常回家看看。

偶爾來趟家裡,很快又火急火燎的回去。丟了魂一樣,我出來這麼久,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

孃家只是爸媽的家,而我家的位置在有老公和孩子的方向。

原來,親人是用來分離的;感情是越過越遠的。

原來,所有的親人都是分離的過程;所有的感情都在漸行漸遠。

“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 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 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 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 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 不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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