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的外婆

八十年代初前兩年外婆家過得比較如意,舅舅勤勞能幹,舅媽賢惠持家,外婆任勞任怨,幾個妹妹弟弟茁壯成長一家人其樂融融好不幸福。

那幾年農忙後,外婆會抽時間到幾個閨女家走走看看。外婆到女兒家也不多說話不串門,常乾點家務活。通常來去匆匆能住上一天都不錯了。她常牽掛著自己的家,所以到那裡都不常留。記得一次冬天外婆到我家就住了一晚上,我不讓她走她就哄我說再住一天。可第二天早上我在睡懶覺聽到她和媽媽說要回去,外婆是那種乾脆利落的人說走就走。我慌忙穿上衣服鞋都沒顧上穿跑到村邊硬把外婆拉回來,這樣外婆才在我家呆了兩天。小時候一次我得了大病可以說空怕要不行了,外婆陪媽媽給我找大夫,晚上摟著我睡,不離不棄地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我的命可以說是外婆撿回來的。

平淡幸福的日子總是那麼短暫,剛剛過上溫飽好日子。八三年外婆就感到身體不舒服,胸部疼痛。外婆以前像鐵人一樣沒生過大病,有點頭疼腦熱挺一下就好了。可這次確不一樣舅舅先帶她到附近的老先生那裡看病可始終好好有犯就止不住。後來三姨小姨又找醫生也不行,在三姨找醫生給外婆治病時候在原來的丹水高中大門口給外婆照了一張照片,這也是外婆留給我們的唯一看得見她的念想。後來爸爸媽媽舅舅姨們又把外婆轉到縣醫院救治可還是不盡人意。

到了入冬外婆被二外爺找輛小包車拉了回老家,也了確了外婆一輩子沒坐過小車的心願。(小包車就是北京吉普車當時我們一個縣也沒幾輛車)外婆被拉回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外婆快要好了,放學和同伴一起到外婆家同學們小聲說外婆快不行了才拉回來,我聽到後發瘋的和同學幹架哭著罵同學。可當我到外婆家看到大人們忙碌的身影,在院子裡婦女們在做人死時穿的衣服順間我明白了。到家裡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外婆蒼白消瘦,說話毫無力氣。我不爭氣的淚水刷的就流了下來。外婆看著我還是那樣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微笑的說:外婆沒事過兩天就好了,大外孫乖不哭……。

就這樣外婆在床上又躺些日子,每天喝著偏方輸著水艱難的熬著生命。媽媽一直住在外婆家守著。記得是星期六放學我又到外婆家,媽媽告訴我讓我一個人回家看家,她留下來看外婆。我聽話的就回了家。外婆家到我家翻坡走近路要有七八里路,到家後我就坐立不安,到天黑後院的三哥給我做伴我們一起下軍棋。到了九點來鍾我鑽心的一陣從沒有過的頭疼,沒辦法就結束了我們的下棋,後就和衣而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剛亮,我就起來了沒有吃飯就往外婆家去,當走到外婆送我上學去的小橋邊看到地上燒過的紙灰,路上撒落的放過的炮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暈乎乎的發瘋的向外婆家跑去。

外婆躺在堂屋被子鋪好的地下,瘦小的身軀顯得格外的小,臉上蓋著一張毫無情味的黃紙,腳頭點著一盞油燈無精打采的閃著微弱的光。舅舅.舅媽.媽媽和姨們都戴著長長的白布淚流滿面……我跪在外婆旁嗷嗷大哭淚水撕虐著我的眼睛,我知道最心疼我愛我的外婆永遠的走了。

未完成再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