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女兒的一封信(86)「原創」

原來我還沒發現,老太太的賭癮竟然如此出奇的大。隨著冷戰的結束,她現在越來越不安份,逢有風吹草動,必先湧動。人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現在也搞不清誰是風,誰是木與林。元旦的時候,應邀去了爐飛,呆了兩天神采奕奕的回來了;昨天週六,前天晚上就去了東石至今未歸。現在我終於明白弟弟為什麼擔心了,還是他了解他們。可能終我們的一生也沒辦法達到他們的要求,原本是兩路人,即使進了一家門也沒辦法走到一條路上。他們考慮的是最大化的滿足自己的癖好和終極追求,不會考慮永恆或者紀念以及心靈的慰藉,還是自私佔據了上風,其他形而上的東西都是虛幻,是被他們哂笑和蔑視的。倒是老頭子現在安靜的呆在我們身邊,也有人質疑,但我覺得能做到這樣無論出於什麼心思與目的都已經不容易了。我們的生活註定是一聲嘆息和無法評說的。

昨天我做好了早飯,把芹菜炒土豆絲全吃了。為公平起見(其他人都還沒起床),我在飯後又重新炒了個白菜 。女兒這時候已經起床了,看到即將出門的我就沒話找話的問我:爸爸,你現在要出去了嗎?我說是。於是穿著粉紅色棉衣褲顯得有點臃腫的女兒說出了她的經典的有代表性的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等一下。我以為女兒要幹什麼,她跑到已經站在門口的我跟前,然後用目光示意我蹲下。我的目光和女兒平視,她抱住我的頭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又親了一下我的嘴唇;顯然女兒對於這種蜻蜓點水式的親吻覺得不滿意,不能表達對於我的愛,於是又重重的抱過我的頭,狠狠的在臉頰上重新用力親吻了一下才放開我。女兒的這種激烈和大膽的示愛有我的風範。

關於親吻,女兒總是要在別人吻過她或者她吻過別人之後擦擦自己的嘴巴,這種狀況的造成我覺得源於女兒還很小的時候遠鵬那種強制的親吻。處於遠鵬那個半大小子的年齡,經常會肆無忌憚的親吻女兒,也不管女兒是否同意。據他自己說是覺得女兒的嘴唇太好看了,不親覺得虧了,虧得慌。這種心理是石兜的原始的不可理喻的一種規則和行為指南,我不知道是否具有普遍性,但極具代表性,有些陰暗的味道。少年對於女嬰的親吻,其中的含義和動因很難界定,有的時候我都覺得很過分,你不能那樣去強吻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會很不好意思,可是他自己覺得挺好。於是女兒每次都會利索的擦掉口水,一開始只針對個別,到後來具有了普適性。現在連我吃過的東西她都嫌髒,不肯再吃,一定要換掉。我的心裡肯定不是滋味,虧了她小時候咀嚼過的東西我都毫不猶豫的拿起裡吃掉。但是我們不能強迫孩子一定要怎麼做,她就是這輩子都嫌我髒我也沒辦法,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這是我的理解。

前幾天看了一篇文章,大談讓孩子走彎路是對的,印證了人生的完整和持續,並且對歐美的放任或稱尊重孩子的做法 大加讚賞,作者的意思是即使知道孩子要往火坑裡跳也不能攔著,孩子只要不死就讓他(她)自己折騰。我非常激烈的表示反對,大人都走過彎路了,受過挫折了,還看著孩子去走,去遭受,腦袋被驢踢了。尊重孩子沒錯,可是家長得告訴孩子後果,至於孩子要怎麼選擇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想很多孩子起初肯定不會聽話,但遭遇了小挫折或者小的失敗,一定會覺得父母是為自己好的。沒有一個人現在敢站出來說我的一生從來沒有選擇錯過,但相信許多孩子會恨自己的父母,明知道結局慘敗還不給自己提示及建議;或者會恨自己的父母從來沒有過規勸和建議,也拿不出來。這就涉及到我們開始時談到的形而上的問題,你在孩子心中是永恆還是人死如燈滅,甚而至於是永遠不想回憶的夢魘。

把前幾天看的神話故事講完:就是迷宮與牛頭怪米諾陶諾斯,是古希臘的。它的母親是人,而父親則是一頭公牛。當克里特統治整個希臘的時候,他們的國王米諾斯是當時地區的老大,但是有一次他欺騙了海神波塞冬。按慣例米諾斯每年要向海神敬獻一頭最好的公牛,但是有一年他的牧群出產了一頭非常漂亮的公牛,米諾斯捨不得把它送掉,就宰了一頭其他的牛。海神很不高興,後果很嚴重:波塞冬都看在眼裡。每個和神明耍小聰明的人都會失敗的。海神說好,既然你這麼喜歡這頭牛,我就讓你的女人喜歡這頭牛(這海神也夠那啥滴啦),於是他把王后變成了嗜牛癖。王后帕西菲愛上了公牛,並設計了一個吸引公牛的辦法:她穿上了母牛的衣服,然後來到公牛經常出沒的草地等待公牛的到來。王后的目的很快就達到了,9個月後主人公米諾陶諾斯就出生了:男性,人身牛首,是個怪物。公牛是希臘文明的組成部分,事實上是受人尊敬的神靈。 暴君米諾斯感到很丟人也很憤怒,但遵循了物盡其用的原則,建了一座迷宮圈禁怪物並且用它來鎮壓反抗者,也包括其他小城邦進攻的犧牲者。由於米諾斯的兒子安德羅格斯在阿提喀被人陰謀殺害,米諾斯起兵為兒子報仇,給那裡的居民造成很大的災難,為了平息米諾斯的憤恨,解除雅典的災難,雅典人向米諾斯求和,答應每九年送七對童男童女到克里特作為進貢,米諾斯接到童男童女後,將他們關進半人半牛怪米諾陶洛斯居住的克里特迷宮裡,由米諾陶洛斯把他們殺死。在第三次進貢的時候,年輕的忒修斯帶著抽中籤的童男童女來到克里特,在克里特公主阿里阿德涅的幫助下,用一個線團(“線索”一詞的源頭)破解了迷宮,又用她交給自己的一把利劍斬殺了米諾陶洛斯。這個故事很長,看點是現代奧運會的起源就是在雅典,當時的雅典還很小,被克里特統治。雅典的年輕人舉辦了一次聚會比賽(現代奧運會的雛形),結果安德羅格斯(就是米諾陶諾斯同母異父的哥哥)贏得了很多比賽,成了明星,也為自己的命運埋下了禍根。因為被嫉妒,在一次爭執中被殺。結果引起了戰爭,就有了九年進貢童男童女的屈辱。另一個看點是忒修斯有兩個父親:忒修斯的母親是一名美麗的希臘公主,在孩子出生前與兩個男人發生了關係,至於這孩子究竟是誰的不好說,當時也沒DNA這回事,所以成了一個謎。他的兩個父親分別是雅典國王埃勾斯以及海神波塞冬(海神什麼事都攙和一把)。這並不奇怪,在中國古代也有人為自己的父親戴綠帽子,他就是劉邦,據說有一次劉邦的爸爸出去找自己的妻子,看到劉媽媽正在和一頭龍交配,結果回來就生了劉皇帝。主要是為了給自己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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