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紅顏堪垮

江山如畫,紅顏堪垮

江山如畫,紅顏堪垮。誰也無法成為誰棋下的一局,到頭來仍舊是回首往事,孑然對弈,到底是一個人的姻緣。

如果沒有相遇,是不是會多一點嫣然,少一點繾綣?年少的時候,總覺得萬物有定,何必庸人自擾,自尋不快。等遇到對的人,才幡然醒悟:握不緊的沙,只有揚了它。

其實,相遇的時候,誰也無法道破天機,會分開是情非得已,會遺忘是有緣無分,會懺悔是無心之失。我們終究是錯的,遇到的人是錯的,盟下的誓是錯的,犯下的錯卻是對的。不然,最後為何會分離,會杳無音信,會痛心疾首,會覺得凡塵皆是大夢一場,毫無解法。

在一起時,是你續寫我未完成的詩,留下娟娟字跡,翩然離去。年少少年也許當年還年少,揮斥方遒也是隨心所欲,兩袖坦然,毫無顧忌。我是你詩中的茶花,盛開在別人的花香下,久久仍是含苞,從未待放。也許,當年的天太過湛藍,蘸了墨的宣紙,也竟在經年後毫無跡色。白紙一張的緣分,渲染過久,酸楚早已攪拌成空白,何處去尋娟娟字跡?

是愛是恨,終究放下;是遠是近,終歸殊途。擋不住的感傷早已歷經滄桑,卻再也無人問津。看遠方,曾年少瘋狂,不經人事卻通曉情殤,從未有放不下的人,卻有誰也無法彌補的傷疤。我們太過稚嫩,以為一時會是一生,以為只要相信,地老天荒就是天長地久,獨獨忘了: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你看,很久很久以前門庭若市的街道早已荒涼落魄,還有誰記得誰,還有誰知曉歸路?過完整個隆冬也不會有記憶甦醒,畢竟往事早已灰飛煙滅,浮萍無跡。

走過世間悲歡也走不進你要放棄我的心。

依然記得從你口說出誓言,信手捏來;也從未忘卻你最後對我的尊重。沒有人會隨意,卻有人會逼你隨意,無論你應允與否,這就是宿命。說什麼有緣無分,不過是在可憐而已,到底是薄情之至。

離開了才發覺“無心”二字來的太遲。都說清靜妙不可言,都說落花從不滿地傷,唯有傷心之人才會覺得花比人瘦,詩人孤獨。離開的你,“生活”二字來的恰是時候,且走且停,且行且吟,淡然自處,毫無違和。

也是過了很久,歲月烹了一壺好茶的同時也煮了一壺好酒,我也是貪杯。

醒後發覺,的確,宣紙是可以滌淨的,藥引卻只有一味:薄情。

遠方: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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