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說“許晨,我不是你的那隻天鵝”

今年冬天很冷很冷,她坐著汽車。

沿著青藏線去了青海湖,極寒的天氣將她蓬鬆的頭髮蜷縮起來,頭髮瞬間厚重了,她伸出手捋了捋,寒意卻從指尖傳到了全身,青海湖湖面早已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腳踏在冰漬上發出咯咯嗒嗒的聲音,枯萎的蘆葦從還來不及倒下,已經被凍成了冰渣,湖面上泛起白霧,朦朧中分辨不清前方的路。


  “你好,請問,這裡離停站點還有多遠?”她用圍巾裹住通紅的鼻子,前方有個穿著大風衣的人,正慢吞吞地將魚鉤丟入還未結冰的湖中,走了不知多久,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為了拍一張天鵝的照片而脫離團隊,還迷路了。


故事:她說“許晨,我不是你的那隻天鵝”


  也許時太過激動,她狂奔過去,那種很快就能找到家的感覺湧了上來,大風颳著臉,腳下早已失去了知覺,她只想衝上去抱住那個人,告訴他:“還好你在這裡。”


  呂思是一個路痴,這一點她很確定,一個從小很少走出縣門的女孩能認識幾條路呢?就算所謂的第六感,也早被那些所謂的韶華春光給磨平了吧。 


 眼前這個人,長了一張很好看的的臉,他的手掌很大,懷裡很溫暖,在昏過去之前的那幾分鐘裡,呂思努力睜開雙眼,想要再看他一眼,大雪的冬天裡,王子抱著公主,走向那間森林深處有著橘黃色暖爐的小屋裡,在公主光潔的額頭上落下重重的一吻,那是她十四歲是在童話裡看到的場景,


  “你還好麼?”


  “嗯?嗯…”


  呂思盡力才想起自己十八歲中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幹。雖然她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姑娘,可是出發前,她答應了一個人,要將那張照片帶回去,她沉沉的咳了一聲,覺得自己可能是心臟病有要犯了。


  “你怎麼了?還好麼?”那個人又將頭放低了些,聽呂思在默默低喃,突然她就像墜入本能的抓住了他。


低聲道:“幫我…照片…”這個動作多麼像一個落難的公主。找到了自己可以靠的人時的模樣,接下來的事情,她已經不記得了… 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了,她躺在青海同仁的一家小型醫院裡,在許辰來後,盯著他看了十多分鐘,病房裡安靜極了,直到最後,許辰微微咳了一聲,尷尬道:“你別再這樣看著我了。”


  呂思綁著繃帶的腳不自覺地挪了挪,眼前這個人,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精緻的五官。嘴角微微上揚,呂思的感想就是帥,然後就再沒有別的形容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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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這樣呆在醫院裡養傷,原來那天並不是病發,只是因為太過寒冷而導致發燒了,她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導遊報了平安,導遊心有餘悸的告訴呂思,他們已經回去了,警察正在尋找她。她告訴他們不必了,她很好便掛了電話。她突然想起自己暈倒之前說的話,望了望四周。


  “你是在找你的相機麼?”許辰走了進來,又拿出她拍的照片,已經洗出來了。並告訴她,相機進了水並摔壞了鏡頭,已經不能用了。


  照片上是一隻展翅欲飛的天鵝,天空中有晚霞映下,很美。


  呂思感激的看向許辰,眼淚卻嗒嗒的往下掉


  “你這個人,摔倒的時候都沒哭,現在怎麼就哭了…”


  純白色的簾子將她的哭聲和許辰的安慰聲與外界隔離開來。


  “別哭了好不好。”


  呂思出院了,許辰給她租了間一人居的小房子,可是她現在身無分文,可怎麼辦啊。不能白吃白喝,這是她的第一個觀念,可是一切要等她回到雲南之後才能決定。現在呂思才覺得青海離雲南是真的遙遠。她從來沒有去過離家這麼遠的地方,但是,青海有許辰,很好很好。


  呂思搬了個凳子在窗邊坐著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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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麼?”許辰端了一杯速溶咖啡走進來遞給她。她輕呷了一口,澀澀的,但很暖。她抬頭望著許辰,突然笑了。


  “你是一個人來這裡旅遊的麼?”許辰問


  “不是啊…”


  “你家在哪?”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啊…”


  她的腿傷其實不重所以好的很快,許辰將她照顧的很好,她的生活就像是被王子保護著的受傷的天鵝。他每天都會給她帶青海的各種小吃,她不能出門,他就帶著相機拍了好多好多。呂思覺得許辰對自己似乎太好了些,像她這種女孩,怎麼能配的上這樣一個又陽光優秀的男孩,認識許辰之前,呂思抽菸,喝酒,什麼都做,認識許辰之後,她再也不願想起從來的自己。


  她沒有告訴過許辰自己的具體住址,也沒告訴他自己過去的一切,她決定要走了,卻不打算告訴許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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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悄悄地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禮,打算悄悄地走,她以為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一個故事,你沒有挨個兒讀過,她想去遇見所有的序言,然後忘記他們,打包好最初的自己,獨自上路。


  呂思將許辰送的那條圍巾重新繞好,留下自己最開始照的那張天鵝。心裡默唸:“一定要讓這個陽光一樣的男孩好運”


  轉過樓道,天空的雲已經黑壓壓的越來越多,這裡始終不像雲南。


  “呂思”許辰出現在樓下,穿著大大的棉襖,嘴裡吐著白色的熱氣。


  “你還忘帶了一樣東西。”呂思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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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我…”

 許辰的身子在寒冷中微微顫了一下,突然發生喊到:“帶我走,或者留下來,可以麼?”


  呂思有生一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從前,她就像一顆浮萍,沒有根,可終於有一天,有人告訴她,你很重要,很美好。


  那個人叫許辰,她放下行禮,突然大喊道:“你覺得從青海到雲南遠麼?”


  “遠啊…”許辰配合著她回答。“沒有鐵路從青海直通雲南的!”他笑了起來,像是春日裡的陽光,化了呂思心底常年的雪。


  人家都說酒是一個好東西,很多年後,呂思呆在青海那個高寒的地方,都會與他小酌一杯,用半杯烈酒,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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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她半生風塵。

 並不是每一個故事都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也並不是所有的湖到了冬天都會結冰,不是隻要是真理都要認同,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一定就不能在一起。


  呂思只相信自己所走過的每一步,感受到另一種清新與舒暢,每一張在湛藍天空下綻放笑臉帶來的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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