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塔，廣州的“律師樓”。廣東廣信君達律師事務所合夥人會議主席王曉華，坐鎮29樓的辦公室。
1993年1月成立的廣信君達律師事務所，最初僅有4名執業律師、3名行政人員，如今僅廣州總部已超過800人。據廣信君達官方網站公佈，2016年時廣信君達律師事務所廣州總部實現律師費收入共1.63億元，2017年該所廣州總部創收達2.5億元，2018年為3.27億元，律師人數規模為廣東省行業之最。
2017年6月，廣信君達律師事務所從廣州銀行大廈搬到了周大福金融中心，一舉租下兩層辦公樓，作為律所未來十年的主戰場，王曉華帶領了超過800人的團隊，在這裡發力，深耕本土市場，也不斷擴大海外佈局。
作為廣州市最具代表的本土律所，廣信君達又將如何發力走好下一步？本期“品質企業”，與王曉華進行了一次對談，分享億元律所的秘密。
廣東廣信君達律師事務所合夥人會議主席王曉華。南都記者 張志韜攝
為了當律師 他當了老師
王曉華，是廣東省最早一批執業律師，他在1986年時參加了全國首屆律師資格考試並順利通過，通過兩年實習培訓後於1988年成為執業律師，從業至今已有超過30年時間，迄今已經辦各類訴訟與非訴訟法律業務過千宗。
王曉華擅長在證券併購、金融保險、房地產等重大訴訟、非訴訟領域為客戶提供法律服務，從業期間他經辦過的案件數以萬計，當中不乏有經典的案例，例如主持完成了“粵海啤酒”“開平滌綸”“廣東三洋電器”“廣州百貨”等60多家企業股份制改造、重組、上市、分拆、配股以及增發、併購法律業務，，協助這些企業從境內外證券市場融資過百億元人民幣。先後代理多家大型企事業單位訴訟法律業務，為他們避免了百億元人民幣的經濟損失。
除此之外，他還擔任“星湖科技”、“珠江鋼琴”及“廣州酒家”、“格力電器“等上市公司的獨立董事，擔任包括第16屆亞運會組委、廣東省公安廳、廣東省公安廳特勤局等多家政府部門、機構、公司的常年法律顧問；同時還是廣東省政協常委、廣州市律師協會前會長、廣東省法官檢察官遴選委員會委員、廣州市人民政府法律顧問及法律諮詢專家等。
王曉華還曾獲得廣州“創新創業服務領軍人才專項”獎和“天河區創新領軍人才”獎等榮譽稱號。他帶領廣信君達，先後獲得不同主管單位和社會機構頒發的“全國法律服務行業文明服務窗口”、“部級文明律師事務所”、“全國優秀律師事務所”、“中國南部最佳律師事務所”、“中國(廣東)卓越律所”、“廣州市總部企業”、“廣州市十佳律師事務所”等諸多榮譽稱號。
談及王曉華個人的職業歷程發展，頗有些勵志，從大學教師到專職律師，如再成為了“億元級”律所的領頭羊，把王曉華稱為“追夢人”一點都不為過。
“年輕的時候我看了電影《風暴》。影片中大律師施洋仗義執言、不畏強權、捍衛真理，一下子成為我的偶像。從那時起我便常常夢想成為像施洋一樣的律師。”王曉華的追夢之路並非一帆風順，1979年恢復高考時王曉華被中南財經政法大學農林經濟專業錄取，與第一志願法學擦肩而過。
1983年7月，大學畢業的王曉華被分配到廣東民族學院當教師，但“興趣始終改不了”，他內心依舊想往法律方向發展。
“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高校教師都是一份穩定且體面的工作，而律師在當時來看是一個剛剛起步的職業，因此無論是親朋還是我自己，都難以預估未來的發展會怎樣。”為了爭取到做律師的機會，王曉華利用空餘時間學習法律，通過優秀的工作表現，獲得了先進教師稱號，也因此得到了外出進修學習法律的機會。
在學校推薦下，王曉華赴北京學習法律。學習期間，王曉華每天穿行在中央民族學院、北京大學和人民大學之間，旁聽課程和講座，把大學的法律課程都學完了，這些理論知識對他之後在專業領域的精進大有裨益。
當了本土律師 他要當“國際律師”
騎著單車奔走的求學之路上，王曉華把大學四年要學的內容，在一年半的時間裡就學完了，備足彈藥的王曉華決定加入到考場。
1986年時，王曉華參加第一屆全國律師資格考試，並順利通過。經過兩年的實習，1988年的第二屆全國統考中，王曉華同樣順利通過，併成為了執業律師。1990年9月，王曉華進入了武漢大學法學院就讀法學碩士研究生課程進修班學習。
拿到了入行的敲門磚，王曉華開始嘗試做兼職律師，利用業餘時間在廣東對外經濟律師事務所裡工作，“那個時候因為還有本職工作，有固定收入，在接案件的時候，也不會太挑剔，專職律師不願意做的，我都接了下來。”王曉華回憶，做專職律師那一年裡，他時常全國各地打官司，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積累了豐富的律師工作經驗，也讓他對專職律師工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王曉華坦言，能堅持做下來，“主要還是興趣使然。”
2001年，中國即將加入世貿組織的前夕，王曉華看到了未來的發展機遇，深感若不盡快與國際接軌，律所將難以跟上時代的發展，滿足客戶的需求。
2001年5月，王曉華放下手中的業務，赴英國攻讀法律碩士學位。通過兩年半的學習，取得了英國東倫敦大學法律碩士學位。遊學期間，王曉華也在嘗試找尋國際視域的法律思維，還考察了一些優秀的律師事務所。
用現在的眼光來看，當時的王曉華恰好符合“複合型人才”這一概念，王曉華坦言，“像很多初入行業的年輕律師一樣，當時跨行業進入法律服務業，對我來說，選擇熟悉的領域為客戶提供法律服務，可以使我儘快適應新的行業。”最早時，王曉華選擇證券、金融領域的訴訟與非訴服務，既是擇其所善，揚其所長，也是是對客戶的負責。
做一個好律師要誠實 也要懂得“急中生智”
複合的知識背景，讓王曉華在工作過程中，多了更多不一樣判斷視角，在案件處理過程中，更靈活多變，也讓王曉華收穫更多客戶的信任。
王曉華分享，曾有一位香港客商匆忙找到他對一份聯營合同做見證。客商要求王曉華儘快在見證意見書上簽字蓋章，但他發現，聯營的某公司營業執照與合同不符，就拒絕了。
“這個公司的代表多次打電話求情無果，見軟的不行又用了硬辦法，甚至在晚上扔石頭打破了事務所的玻璃。即使如此，我也堅持要看到相符的證明文件，才同意在意見書上簽字。”後來證實了王曉華的判斷，某公司確有詐騙嫌疑，因為他的堅持，為香港客商避免了鉅額損失。“香港客商深為感動，當場決定將內地的法律業務全部委託我辦理。這是他對我作為律師，堅守職業道德的認可。這種認可對當時的我而言是非常大的鼓勵，他的委託對我們律所來說，也是很難得的一次機遇。”
在王曉華看來，幫助當事人解決糾紛及提供法律服務的最終目的是實現當事人合法利益的最大化。高度的責任心和嚴謹認真的工作態度是律師安身立命之本。一名好的律師必須要有紮實的理論功底和高度的責任心，“這兩點我想大多數人都明白，前面我分享的香港客商的經歷也說明了這兩點的重要性。”
30多年的執業生涯，王曉華的工作每天都有新的經歷，每天都有新的故事，充實著他的生活，促使了他的堅守，王曉華感慨，“這也許就是律師職業的魅力所在吧。”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王曉華看來，好律師要想走得更長遠，還要有強者的心理素質、靈活的操作能力，要誠實但不能“老實”。王曉華表示，“一名律師在執業過程中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也不能僅停留在紙上談兵，現實中會有很多需要急中生智、或者必須要釐清一團亂麻的時候，面對多變的情境，要懂得如何綜合運用情理法或許是一生都要學習的事。”
這個律所有多牛？
律師團隊規模全省之最，收入逐年創新高
實現了律師夢想，王曉華的追夢之路越走越堅定。
1993年時1月，王曉華與其他律師一起創辦了廣信律師事務所，是廣東省最早成立的合夥制律師事務所之一。
2012年11月，廣信、信利盛達、安道永華三家“廣州十佳”律師事務所及其他優秀律師團隊，合併為廣東廣信君達律師事務所，在廣東率先採用特殊的普通合夥形式的首家律師事務所。同時入駐廣州銀行大廈，正式落戶天河核心區。
律所經歷了“合作制—合夥制—特殊普通合夥制”的發展過程，“見證了中國法治的建設進程，經歷了一次次蛻變和跨越”。王曉華介紹，這也是當時從國外學來的經驗之一，彼時創新的做法，在王曉華看來是符合廣州發展的土壤的，一方面考慮到律所的長遠發展，其次，也有助於提升整體凝聚力。
而這也是律所得以不斷壯大規模，年收入屢創新高的制勝法寶之一。26年的風雨歷程，如今廣信君達發展成為了年創收過億，總部擁有超過800人、國內外有9家分支機構的律所。以漢、英、日、德、法、韓等多種語言為國內外客戶提供全方位、多層次、專業化的法律服務，在涉外業務及其平臺建設方面有專業和廣泛的參與度。
王曉華介紹，廣信君達每年均助力多家涉外企業分別在境內外主板創業板及可替代市場首發股票及上市，且境外發行債券與境外投融資等其他金融法律業務、跨境交易、涉外訴訟仲裁及調解、涉外刑事辯護的承辦案件數量和質量有明顯提高。
2016年時廣信君達律師事務所廣州總部律師費收入1.63億元，2017年為2.5億，2018年為3.27億。
與CBD一起成長
天河CBD是需求和動力的超大型活水池
2017年時，廣信君達作東塔首批簽約租戶，率先進駐廣州第一高樓，一舉租下兩層的空間，租期長達十年。
選擇CBD作為未來十年的主戰場，王曉華表示，天河CBD方圓之間集聚了上百家高端品牌企業的總部和分支機構，他們對於法律、金融等高端服務的需求量巨大，正是律所賴以生存發展的重要生命力來源。“這一步步的發展，離不開CBD對各類高質量、高活力企業的吸引和集聚，這正是我們需求和動力的超大型活水池。”
法治和營商環境的不斷優化，帶動了區域內包括律師業在內的高端服務業的發展。而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的推進，則為全行業提供了進一步發展的寶貴機遇。王曉華表示，希望能利用具國際視角的行業經驗和法律服務理念，為大灣區戰略提供前進動力，為各類企業在大灣區的商貿往來和業務落地提供專業建議。
作為深耕廣州的實力代表，王曉華也看到了當中的不足和潛在機會，王曉華表示，高端服務業的迅猛發展，建立在廣州強有力的政策支撐基礎之上。以《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頒佈實施為契機，積極爭取國家、省放寬港澳地區和外國高端中介服務機構、人才准入限制，推動更多高水平服務機構、高層次人才到內地發展、在天河集聚，提升服務業國際化水平。
在王曉華看來，高端服務業因其行業特殊性而對從業人員有更高的專業要求，也因此相關人才更為稀缺，吸引難度更高。“天河可以利用自身優勢，立足廣州出臺的《關於加快發展高端專業服務業的意見》，先行落實，細心跟進，耐心宣傳，對企業激勵、人才獎勵，對人才安居、親屬樂居政策進行創新。當然我們不能忽視對本土人才的培養。”
其次這是抓住粵港澳大灣區的協同發展機遇。加強與香港、澳門等灣區內城市的合作，借鑑先進城市的經驗，聚焦天河區域內服務業重點領域和發展短板，構建錯位發展，著眼與更廣範圍內的專業服務體系協同發力；建立更好的人才流動機制，共同打造大灣區服務業合作重大平臺。
採寫：南都記者 鄭雨楠 實習生 譚國樺
攝影：南都記者 張志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