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朗工作從事石油勘探工作的故事

最近伊朗國內因冠狀病毒鬧的沸沸揚揚,不由讓我想起曾經在伊朗工作及生活的過往,只能內心默默祝福異國的朋友們平安。

2008,我們公司中標了伊朗北部邊境地區的一個油氣勘探項目,我被選拔到這個項目組。由於之前公司沒有在境外施工經驗,大家有很多的顧慮,擔心儀器設備出國後回不來,擔心工程款要不回來。

為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選擇了德黑蘭一家頗具實力的工程公司作為我們在伊朗的合作方,我方提供技術支持及儀器設備,對方公司提供後勤保障及地方關係協調,工程款五五開。談妥合作模式後,我們一行9人,攜帶上千萬的勘探儀器到了德黑蘭,當時真可謂是人生地不熟,加之當地以波斯語為主,英語很多時候派不上用場,語言不通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極大麻煩。好在合作的公司比較給力,為我們找了一名在德黑蘭留學的寧夏的小夥給我們當翻譯,於是我們在德黑蘭短暫休整後就浩浩蕩蕩奔赴工區了。

邊境地區的後勤條件很差,饢餅成了主食,類似於新疆的饢,蔬菜只有洋蔥,牛羊肉很少供應,還有煮的很乾,顆粒分明的米飯,加黃油中間再點綴一些藏紅花,又粗又大沒有什麼味道的火雞腿,時間一長我們都感覺反胃,有時候胃口實在不好我們就自己做蛋炒飯。

在伊朗的工作很是艱苦,儘管我們是技術人員,不需要從事體力勞動,但由於儀器眾多,我們野外的六個人只好一人負責一個小組,我帶領四臺儀器三臺尼桑越野十二個伊朗人一起工作,每天早晨七點出發,開車到需要勘探的地區,找到點位把勘探儀器佈置下去,儀器自動採集數據,第二天再來收集數據換地方採集。我帶領的團隊中有兩名剛從大學畢業的學生,英語不錯,我教會他們兩個如何工作,然後他們帶領工人按我的要求把儀器佈置好,數據處理一般都是我來。

伊朗邊境地區的基礎設施較差,公路坑坑窪窪,我們每天需要長時間長距離奔襲,有時候凌晨一點才能回到駐地。工區夏季氣溫很高,記得有一段時間連續半個月氣溫都高達40多度,我在野外每到中午就會流鼻血,晚上住著沒有蚊帳的房間,開著大電風扇使勁吹才能睡著。

吃不好,睡不好,但當地的老百姓對我們很好,有一段時間我們住在村子附近的一個學校裡,附近的村民得知我們是中國人,非常熱情的過來要求我們一起吃烤肉,當地人告訴我他們的祖先來自中國,應該是當年成吉思汗攻打中亞留下的後裔,他們的長相跟我們國內的回族非常接近。

伊朗的老百姓非常善良,一點都不像當時美國媒體所宣揚的邪惡軸心,對我們中國人更是友好。我們佈設儀器經常會經過村莊,有時候甚至會把儀器擺設在老百姓的庭院的,在國內如果這麼做往往會帶來許多糾紛和賠償,如果不派人看守還會擔心儀器丟失和損壞,但在伊朗不會,伊斯蘭信仰很好的約束了他們的言行,我們只需要簡單打個招呼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離開,第二天再來儀器設備都是毫髮無損。

大部分伊朗人的血統歸類於日耳曼人,跟德國人是近親。優秀的人種總是自信的,好比德國人敢於承認二戰中所犯的錯誤,日本人卻在一直迴避。伊朗人也非常具有血性,所以在美國多年的打壓制裁之下依然堅挺。

儘管一晃十多年,在伊朗生活工作的往事依然歷歷在目,好幾次在野外面臨生死驚險時刻,至今記憶猶新。風月同天,疫情蔓延之下,遠方的朋友可好?祝大家一路平安,早日戰勝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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