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翔的"雙人床"

寫下這個題目,反反覆覆糾結許久。內容,也是糾結很久。

G,我該怎麼寫,是在還原你生命真實狀態,而不是給你憑添另一種謠言?

高以翔的

網絡上,容易被簡單而極端的言論所誘導,去相信一些本不是事實的假相,在你故後的情感世界裡,同樣如此。

你被分裂成很多個你,有人信這個,有人信那個,這個或那個,也許都不再是生前的你。你已經走到世界的盡頭,此生完成。他們,替你改寫著過去,拼湊著不存在的未來。

傍晚時分,我戴上口罩,出門了。

這幾天較熱,小區也鬧熱了,小孩子們總能找到快樂,夕陽下奔跑著,象是從太陽裡跑出來的寶寶。他們中的很多人,早已經不戴口罩,似乎苟延殘喘的冠狀病毒,對孩子也避忌諱三分。大約小孩的心乾淨,世俗刻意的惡,沒有在他們靈魂上烙下印跡,上帝會寬厚很多。

人世間的一切,有它的因果規律,有它的成住壞空。

喧囂聲中,月亮靜靜的升起,暗夜的流雲滿目,一塊緊挨著另一塊,密集著,象灰白色抹布,緩緩交錯移動,擦拭夜空,明晃晃的月亮時不時露出彎彎笑臉,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我在望月。

高以翔的

我們的瀝川寶寶,他的光,是不是,也隨著月光,灑向了人間,灑到我眼中?

今宵正對初弦月,多情簾燕獨徘徊,依舊滿身花雨,又歸來。

那個早晨,你拉開窗簾,藍色的窗布把照進來的陽光瀰漫上了藍色的光暈,房間有種似夢似幻的浪漫。雙人床空著的另一半象浮在夢裡的海洋,你孤單單的躺在床上,你的旁邊,空蕩蕩的,那隻閒置的枕頭上,一點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你看著整齊乾淨的它,心裡有微微的落寞,這樣的景象,你已經一個人過了多少年了?一年?二年?三年?大概有三年了。

二十五歲時,你自己寫的《戀愛0.01的距離》這本書上,說出了自己當時的狀態。

高以翔的

後來,你到內地拍戲,忙碌忙碌忙碌,讓你顧不上感情,內心為她存儲的浪漫,壓在心底,越壓越深,某個早晨,有那麼些許閒睱,心底的浪漫緩緩游上來:要是有個她多好,淡藍色的早晨,醒來,輕輕給她一個早安吻,在她臉上或者額頭上,只要她在你身邊。當然,在吻她之前,你會溫柔的凝視著她的睡臉,那張可愛的,美麗的臉,睡著了都帶著彎彎的笑。

二十五歲的夢,你寫在了紙上。

遙望夜空,雲朵把它擦的更藍,月光深處,深邃的銀河背後,藍色水晶世界旋轉,泛著淡藍色星光的瀝川寶寶,和泛著淡藍色星光的水晶女孩兒相遇了,他溫柔的凝視著她的臉,這一切,象一場夢,他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張美麗的臉龐,和他的手一樣的溫度,柔軟,溫暖,他捨不得挪開手,他在想,要不要,給她一個吻?

我慢慢拾級而上,越走越高,離廣場的聲音越來越遠。

一個人孤獨的久了,走路,是一種陪伴,吃東西,食物是陪伴,工作,工作的內容是陪伴,月下,自已的影子是陪伴。

唯獨沒有那個她來陪伴你,你孤獨了多少年?不停的東奔西走,吃東西,工作,和你最親近的,只有小帝歐,可是,小帝歐不會說話,你和它的無數日子,說無數心事,它不會知道,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它會思念你,等待你,那思念和等待,是它全部的語言和結果。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高以翔的

這些年,你的身邊沒有她,卻有許多次被人問起她。那個她,你尋尋覓覓,走之後,落個冷冷清清,一身塵泥。

紅塵的遙遙無期,星河深處的人間理想。

你生前所有的採訪,無論臺灣綜藝節目,還是內地媒體,或者是國外紙媒,問你如果你有女朋友,會誠實的說出來嗎?你一直回答的是:我會,我會。

又問:會不會因為是偶像,有偶像包袱而刻意隱瞞感情?你說:不會,我很自然的。

你曾為愛情傷過心,哭的一塌糊塗,你很帥很溫柔,依然被劈過腿,那時太年輕,不懂表達感情,後來她再來找你,你婉拒了,分手了就分手了,沒有愛了就沒有愛了,你溫柔,不等於你沒有原則。

相反,你把原則守的很好,這原則,不是你給自已強加的,而你的靈魂在那個高度,只接受那個高度存在的事物。

後來有人問你,如果你遇到你的初戀,你會說什麼?你回答:我很想你。

僅僅是我很想你,沒有別的。

被摔出裂痕的玉,終究不再完美,那,已經是過去,你不要背叛後的懺悔,因為你不會這麼做,你的那個她,和你一樣,你確定她不是那個她。我很想你,已經成朋友的你,不再是愛人。

感情上,你拎的很清,是你想要的,你也會觀察對方,保持一定的互動,確定那個她是你的她,會變的主動。

這麼多年,你似乎沒有主動過。

高以翔的

你馬不停蹄的奔波勞碌,夢想中的生活越來越遠,迫於各種,生命的舞臺越來越狹小,你也努力矯正,讓它儘量平衡。

而感情,媒體一次次問你感情,你依然是沒有女朋友,除了真實的陳述你的狀態,更悲哀的:避謠也成了主要目的。世俗蠶食著你的身體,蠶食著你的心靈。

你不是那種內心兵荒馬亂的人。這個圈子越來越複雜,你有了脫身之意,早早開始謀劃自已的事業,你不是沒有目標的人,只是不喜歡喊口號。你用了四五年時間籌備自己的服裝事業。

你走後,你的品牌服裝順利上市了,現在常常更新著內容,每一條都有你的影子,每一條都不是你。

世人說你離去了,我從不相信,你只是去了另一個時空,續著前世的另一段緣分。

媽媽說:"G,你是我的天使,你是很棒的孩子,我們都很愛你。上天把你安排給我們,如今上天有新的安排,把你帶走。"媽媽還說:”請你放心,不必牽掛,我們都會好好的生活。"

藍水晶世界裡,我做夢打你的電話,你接了,某些時刻,靈魂,是不是也會接近你現在的時空,能通過夢境或者意念,獲得你的信息,獲得一種災難之後的安慰。

我信你去了藍色水晶世界。

高以翔的

匆匆走了。那個她,也許塵世有,也許沒有,都在你靈魂中存在,沒有成為現實。我尊重你的靈魂。尊重依然活著的人:緘默或者開口說的話。尊重夢中深遠的藍,你未知的未來。

謠言止於智者。

前世只欠情深,不欠同床共枕。

高以翔的

那張寬寬大大的雙人床,在你走之前,另一半空著,那隻閒置的枕頭上,一點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床單,整整齊齊。五個月前,這一半,也空了。

我很驚奇一個人這麼乖,把另一半的位置,乾乾淨淨的留著。

你的嚴謹源於你尊重生命存在的價值,你更清楚的懂得做為一個公眾人物承載的責任義務。你達到了理想中想活成的自己,並且超越了他。

高以翔的

謝謝愛以翔的我們,這篇寫的艱難,怕誤傷愛他的人或他愛的人,想了又想,尊重他生前存在的一切狀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