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解千年三國名將系列之馬超:罵名冠三國,智勇多遭疑,原因何在

世人對於馬超的罵名,甚至遠超演義中對呂布的罵名。如:不忠不孝、無情無義、認賊作父、勇而不仁等,就連呂布的“三姓家奴”形象都被有心人稱為是羅貫中從馬超身上嫁接過去的。更有甚者,對於諸葛亮評馬超的“

孟起兼資文武,雄烈過人,一世之傑,黥、彭之徒”的論斷,也要以“許褚瞋目之,超乃不敢動”來進行反駁。

正所謂:“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對此,只需立足當初社會的生存環境、文化導向等方面進行分析,就不難發現,馬超有諸多被世人誤解的地方。

“背父叛君”之論,歷史甚少提及,為何世人卻多以此而論?

《後漢書·董卓傳》記載:復征馬騰為衛尉,封槐裡侯。騰乃應召,而留子超領其部曲。十六年,超與韓遂舉關中背曹操,操擊破之,遂、超敗走,騰坐夷三族。

如果,單以該史料為據,似乎就是因為馬超起兵謀反的野心私慾,這才導致父親馬騰、弟弟馬休和馬鐵等三族被誅,不忠不孝、無情無義的“背父叛君”罵名就應該由他來背。其實,當時遇害的還有韓遂在京師的子孫及閻行的父母。

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三月,曹操派鍾繇為主將從長安出征、夏侯淵為副將從河東出兵,欲借道關中討伐佔據漢中郡的張魯。當時,關中的馬超、韓遂、楊秋、李堪、成宜等將聞聽後,盡皆“疑繇欲自襲”。也就是擔心鍾繇實施“假途滅虢”之計,趁機吞併他們。

正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雖說曹操已據有河北、中原等北方領土,但佔據涼州的數路軍閥依舊威脅著他的大後方。無論是奸詐多智的曹操,還是他麾下的謀士團隊,又豈能看不清這一點,絕對有想除去這塊“毒瘤”的想法。如果鍾繇、夏侯淵真是借道關中討伐漢中,一旦馬超、韓遂等軍閥突然叛亂,截斷糧道,阻塞通道,討伐漢中的大軍將面臨覆滅之危。

對於這一點,涼州的各路軍閥同樣心知肚明。可以說,當時擺在涼州各路軍閥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投降臣服,要麼反抗。

誰都明白“寧為雞頭,不做鳳尾”的道理,誰不想當老闆,誰又願意將自己的命運交在他人手裡。況且,馬超、韓遂、楊秋等軍閥,又久處涼州胡族混雜之地,無論是當初的董卓、呂布,還是後來的馬超、韓遂等人,他們的成就多是靠自己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每個人的性格可謂多疑而又驕悍。更何況馬超還有半個羌族血統,他的母親就是羌女,從小養成野性難馴的性格也很正常。

可以說,生逢亂世,你越輕信他人,你覆滅的就越快。

可以說,馬超、韓遂等人的反叛,既是曹操逼的,也是他們不甘屈居人下的抗爭與拼搏。同時,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名誰都清楚,降朝廷也就是降曹操。所以,馬超並不存在“叛君”之說。但是,畢竟造成了父親和兩個弟弟被害,自然也就成為了世人悠悠之口下的唾罵對象。

誤解千年三國名將系列之馬超:罵名冠三國,智勇多遭疑,原因何在

馬超雕塑

雖說,為了個人的“大業”,造成親人死亡並不光彩,但是馬超的起兵“害三族被滅”,與袁紹的起兵 “害叔父數百口族人被殺”(袁紹出生時,父親病故,是叔父撫養他成人的)相比何其相似,更與劉邦的“我父即你父,你煮吃給我留口湯喝”的冷血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但是,他在彌留之際,卻能牽掛著族弟馬岱,並上疏劉備:“臣宗族門下二百口人,被曹操誅殺殆盡,只剩下從弟馬岱,當以我卑微的宗族讓他繼承,深深地託付給陛下您,其他的也沒什麼話了。”可見他還是有情有義的,並對當初的族人被殺心存愧疚。

“認賊作父”只是權宜之策,也並非歷史個案,為何馬超倍受世人唾罵?

典略曰:騰攻遂,遂走,合眾還攻騰,殺騰妻子,連兵不解。魏略記載,馬超是這麼和韓遂說的:“今超棄父,以將軍為父,將軍亦當棄子,以超為子。”

馬超起兵之前,韓遂被父親馬騰擊敗,韓遂卻乘機襲擊了馬騰的老巢,並殺害了馬超的母親和襁褓中的幼弟,馬超也險些命喪韓遂麾下將領閻行的手中。

世人常言:“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按常理來說,馬、韓兩家已是死仇,但是馬超在起兵之時卻認仇人韓遂為父,因此遭人詬病。然而,表面現象並不一定就是背後的真相。

官渡之戰前夕,韓遂、馬騰在鍾繇的勸說下,依附曹操,但不是歸順或投降,基本處於“聽調不聽宣”的自立狀態。當時,馬家割據的地盤是“三輔”之地(又稱“三秦”),即: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同時,也是涼州軍閥面對曹操的前沿陣地。

因此,當涼州諸將“疑繇欲自襲”時,最緊張的應該就是馬超,正如赤壁之戰時的劉備。他想要保住馬家的基業,就必需聯合勢力強大的韓遂軍團。因為,當時關中的張橫、梁興,安定的楊秋,河東的侯選、程銀、李堪、馬玩、成宜等軍閥,盡皆以韓遂馬首是瞻。然而,結盟可不是隨便說說那麼簡單,相互無法取得信任,就無法結盟。想想赤壁之戰前的“孫劉聯盟”,孫權為表誠意,將妹妹許配劉備;劉備為表誠意,則不懼安危,前往東吳面見孫權商討結盟之事。此後,孫夫人的迴歸,呂蒙的襲取荊州,足以證明當初的結盟僅是相互利用的權宜之策。因此,也可以說馬超認韓遂為父,也僅是“韓馬結盟”的權宜之計,並非發自真心。同時,從曹操能夠輕易離間“韓馬結盟”,也足以看出,“韓馬結盟”的相互信任度是極低的,更不存在“韓馬的父子之情”。

再說,縱觀古今中外歷史,類似的事例數不勝數,為何有些落下罵名,而有些卻留下美譽。

例如:江東陸氏被孫策滅族,而陸績、陸遜叔侄卻甘願“以身侍賊”,並且多有美名留傳;忠於曹魏的嵇康被司馬氏所害,而他的兒子嵇紹卻為維護司馬氏的江山而死;上官婉兒的祖父上官儀被武則天所害,而她卻做了武則天的“巾幗宰相”,並留下一段佳話。

正所謂:“觀看的角度不同,結論也就不同。”或許在道德文人眼裡,這些人是不忠不孝的反面教材;但是在統治者眼中,這些人則是忠貞節義的典範。

“拋妻棄子”、 “反覆忘義”實為環境所迫,歷史屢有發生,何獨馬超擔此汙名?

馬超是否應該承擔“拋妻棄子”、 “反覆忘義”的汙名,只需還原當初的真實場景便可一見分曉。

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九月,馬超遭到楊阜聯絡同鄉姜隱、趙昂、尹奉、姚瓊、孔信,武都的李俊、王靈,安定的梁寬,南安趙衢、龐恭等人算計,根據地冀城被梁寬、趙衢偷偷佔據,妻子和孩子也被殺害。當時,馬超被誘騙前去攻打楊阜和姜敘據守的滷城。結果,滷城未能攻下,妻小卻已失陷,夏侯淵的援軍又及時趕到。進退失據之下,只好前去依附張魯。

這就是馬超所謂的第一次“拋妻棄子”,而下面還有一次。

那麼,馬超為何要投奔張魯呢?因為,在馬超起兵之時,張魯曾派大將楊昂率兵支援馬超,也就是有同盟之誼。

那麼,投奔張魯的馬超為何要“反覆”,並“拋妻棄子”而去投奔劉備呢?據《三國志·馬超傳》記載:“魯不足以計事,超內懷於邑,聞先主圍劉璋於成都,密書請降。”此說法是馬超因張魯不足以圖大事,這才主動向劉備請降。但是,《馬超傳》注引《典略》上卻講:“魯將楊白等欲害其能,超遂從武都逃入氐中,轉奔往蜀。是歲建安十九年也。”此說法則與上面的說法恰恰相反,是因張魯麾下大將楊白(柏)等將意圖謀害馬超,馬超這才從武都逃往氐中,後轉投劉備。同時,又據《三國志·李恢傳》記載:(劉備)遣恢至漢中交好馬超,超遂從命。也就是說,馬超在逃往氐中的途中,被李恢勸說後,這才投奔劉備,而並不是他主動投靠的劉備。此外,再結合他逃走時僅有數騎跟隨來看,極有可能是張魯暗中授意麾下大將楊白,欲圖兼併馬超人馬。因為,在此之前,張魯曾打算將女兒許配馬超,後來在下屬的勸說下,打消了這個念頭。顯然,張魯對馬超並不信任。可見,當時馬超逃走的非常匆忙,而非正大光明的離開。拋下妾董氏、子馬秋、女兒以及大將龐德等人,顯然是無奈之舉。如果他不逃走,全家可能都會死於張魯之手,逃了反而會有一線生機為妻小報仇或救出妻小。

誤解千年三國名將系列之馬超:罵名冠三國,智勇多遭疑,原因何在

馬超劇照

對此,可能有人會問:“馬超為何要逃往氐中呢,直接投奔劉備不是更方便嗎?”因為,據《三國志·烏丸鮮卑東夷傳》注引《魏略·西戎傳》記載:“興國氐王阿貴、白項氐王千萬各有部落萬餘,至(建安)十六年,從馬超為亂。”也就是說,氐中的氐王也曾支持馬超叛亂,因此他極有可能打算回到氐中,再回到涼州老家,意圖聚集兵馬,東山再起。《三國志·馬超傳》注引《典略》中說:“(劉備)乃使人止超,而潛以兵資之。”就在這時,劉備派來的說客李恢找到了馬超,向他拋來了“橄欖枝”,並承諾會“潛以兵資之”。當時,馬超很有可能看重的就是“潛以兵資之”的承諾,這才投降劉備。因為,有了兵馬才有報仇的希望和機會。然而,在後面的發展過程中,劉備並沒有兌現“潛以兵資之”的承諾,也只是給了個表面爵位較高的虛職罷了。

再者說,歷史上“拋妻棄子”、“反覆忘義”者大有人在,如:視妻子如衣服的劉備;將妻小踹下馬車的劉邦等,為何世人的讚譽極多,而汙名極少?不就是以成敗論英雄的結果嗎。

為何有人質疑馬超“黥、彭之勇”名不副實,是否屬以偏概全的誤解誤讀?

馬超的死對頭楊阜曾對曹操說:“超有信、布之勇,甚得羌、胡心,西州畏之。”諸葛亮曾對關羽說:“孟起兼資文武,雄烈過人,一世之傑,黥、彭之徒。”而英布、彭越、韓信可是並稱“初漢三大名將”的人物,足見馬超智勇之能。但是,有人卻根據《三國志·馬超傳》中“超負其多力,陰欲突前捉曹公,曹公左右將許褚瞋目盻之,超乃不敢動。”的記載,認為許褚眼睛一瞪,馬超就不敢動了,因此質疑馬超的武勇名不副實。

當時,曹操與韓遂、馬超陣前對話,馬超本想衝上去結果曹操的性命,卻發現許褚在旁警惕護衛,突襲自然無法實施,所以才怒目相向,而並非“許褚眼睛一瞪,馬超就不敢動。”顯然,上面的理解有斷章取義之嫌。

同時,在曹操的一生中,能有幾人入得他的法眼。但是,面對馬超,他曾感嘆:“

馬兒不死,吾無葬地也。”也曾自嘲:“今日幾為小賊所困乎。”還曾驚呼:“幾為狡虜所欺”更曾慎重提醒諸將:“關西兵精悍,堅壁勿與戰。

試想三國諸多名將,又有幾人能將全盛時期的曹操逼迫到如此地步,怕也僅有馬超一人吧。

此外,據《陣紀》、《籌海圖編》記載,馬超自創一套“出手法”的劍術,出神入化,難有敵手;《江南經略》也有記載,馬超是六大劍術名家之一。另有記載,馬超根據陰陽掌拳術,自創了一套"西涼掌",又稱“曦陽掌”或“西陽掌”,多敗遊俠高手。

根據以上分析,馬超的“黥、彭之勇”之名當是名副其實,無可爭議。也因此,明代思想家、泰州學派宗師李贄曾說:“養子如馬超,得人如許褚,俱快事也。

馬超被諸葛亮稱為“兼資文武”的大才,為何又會落下“智若二百五,性如宵小徒”的汙名?

古人言:“盡信書,不如無書。”雖說史料可作依據和參考,但並不完全都是真相。只有在全面挖掘與分析中,才能逐漸揭開歷史真相的神秘面紗。

據《山陽公載記》記載:超因見備待之厚,與備言,常呼備字,關羽怒,請殺之……明日大會,請超入,羽、飛並杖刀立直,超顧坐席,不見羽、飛,見其直也,乃大驚,遂一不復呼備字。

如果單以此史料而論,馬超確實給人以智商有問題的“二百五”形象。假如他真是這樣一個沒腦子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出《立漢中王上表漢帝》這樣“拍馬屁”的圓滑事情來呢?這也足以證明馬超是一個能伸能屈的梟雄,不可能連這點古人之禮都不懂,直呼劉備的字,顯然該史料的真實度有待商榷。

同時,以《山陽公載記》所說,這件事是在劉備、關羽、張飛、馬超相聚一起時發生的,他們有相聚一起的機會嗎?

  • 關羽動向:從建安十六(公元211年)劉備入川,到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末劉備佔據成都,再到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末被東吳殺害,作為四戰之地荊州的鎮守者,曹、孫又時刻虎視眈眈,所以關羽應該沒有機會離開荊州。
  • 張飛動向: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末,劉備攻戰西川后,任命張飛為巴西太守,鎮守巴郡、巴西兩郡。由於益州新定,應該不會輕易離開。次年,漢中的張郃率兵進犯張飛的巴西郡。為此,劉備坐鎮江州,命令張飛駐紮閬中,並進攻張郃。
  • 馬超動向: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末,劉備平定西川后,遷升馬超為平西將軍,督臨沮。關鍵,這個“督臨沮”是虛督而非實督,因為臨沮地屬南郡,也就是“董督荊州”關羽的地盤。同時,在第二年正月初一,馬超小妾董氏的弟弟董種還曾到他的府上恭賀新年,當時馬超捶胸吐血哀嘆道:“家人百餘口被殺,今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值得慶祝的?”可見,當時的馬超情緒非常的消沉落寞。同時,也有可能與劉備答應他的“
    潛以兵資之”的承諾並未兌現有關,直到漢中之戰,他也僅是張飛的助手,並無領兵之實。劉備佔據西川后,兵多將廣,一生第二次進入荊州對戰孫權時,馬超隨行的可能性應該極小。
  • 劉備動向: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孫權見劉備已取西川,討要荊州不得,憤怒之下,隨派呂蒙率軍攻打長沙、零陵、桂陽三郡。這時,劉備率軍5萬進駐公安,並命令關羽進駐益陽。這個時候,或許劉備和關羽有機會相見後才分開,或許在相見之前,已命令關羽率軍提前啟程,畢竟公安距離益陽至少有500多里。正所謂:“救兵如救火”。所以,關羽提前趕往益陽的可能性極高。不久,劉備得知張郃深入巴西,正在攻打宕渠縣一帶。因此,急忙將長沙、江夏、桂陽三郡劃給孫權,並以湘水為界。隨後,率領張飛大破張郃於瓦口關。至此,劉備回到成都,張飛則駐軍於瓦口關,以防張郃進犯。

之後,又是長達2年多的漢中爭奪戰。同時,從漢中之戰的第二年起,關羽又和曹魏的文聘、樂進、于禁、龐德、徐晃、呂蒙等將領對戰,直到被東吳擒拿殺害。從這些階段看,關羽也沒有機會離開荊州,劉備、張飛和馬超同樣也沒有機會一同前來和關羽相聚。因此,《山陽公載記》所記載的“

馬超‘呼備字’,關羽、張飛欲殺之”的說法同樣存在商榷之處。

誤解千年三國名將系列之馬超:罵名冠三國,智勇多遭疑,原因何在

馬超劇照

還有人根據《三國志·彭羕傳》的記載,認為馬超告發將他“當朋友”的彭羕是小人行徑,其實並非如此。因為,在彭羕向馬超“傾訴心聲”之前,彭羕是非常受劉備氣重的,並被任命為治中從事(益州牧府的高級佐官之一)。由於彭羕從奴隸身份(曾被劉璋貶為奴隸),一躍而居益州牧府高官,可能有點飄飄然,諸葛亮對他很看不慣,並向劉備秘密進言:“彭羕心大志高,日後怕會有異志。”自此,劉備對彭羕逐漸疏遠,並調任他為江陽太守,相當於由中央到地方被貶了。

這時,情緒低落的彭羕這才向壯志難酬的馬超“訴苦”,並說出了“卿為其外,我為其內,天下不足定也。”的反叛之言。對於曾為劉備親信的彭羕,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語,馬超豈能不疑,更何況在此之前二人並無深交。正所謂“交淺不可言深”,萬一這些話語是劉備派彭羕前來試探自己的,而他又沒有向劉備交待,豈不招來殺身之禍。所以,當時的馬超最多隻是自保的“坦白交待”,而非“告密小人”。不過,陰差陽錯之下確實造成了彭羕的死亡,因此才遭世人詬病。

就連毛主席也說“馬超這個人不簡單”,又豈會弱智而不懂自保。

縱觀馬超的一生,他的罵名來源於敗給曹操,或者沒有屈從於曹操,這才造成身處鄴城的父親和弟弟等三族被誅。如果,他能戰勝曹操,父親和弟弟又豈會遭到殺害。而他的罵名加重,則源於他的“婦人之仁”,他放了楊阜一命,但楊阜卻給他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妻小也因此喪命。但他的罵名流傳,則源於世人的道德觀念。

雖說努力不一定有好結果,但追求夢想的精神值得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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