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杜豆豆
但凡帝王將相，既然和常人不同，人們總想從他們身上挖掘出點兒什麼，以證明這些人太優秀，是神不是人。
王充在《論衡·骨相》裡說：“傳言黃帝龍顏，顓頊戴午，帝嚳駢齒，堯眉八採，舜目重瞳，禹耳三漏，湯臂再肘，文王四乳，武王望陽，周公背僂，皋陶馬口，孔子反羽。”
這裡列舉的一連串帝王將相，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有異相，長得和凡人不同。這其中，就包括“堯眉八採，舜目重瞳”。
原文是這樣的：
“傳言黃帝龍顏，顓頊戴午，帝嚳駢齒，堯眉八採，舜目重瞳，禹耳三漏，湯臂再肘，文王四乳，武王望陽，周公背僂，皋陶馬口，孔子反羽。”
1 堯眉八採
“堯眉八彩”，是關於上古五帝中的堯帝的，傳說他的眉毛是由八種顏色組成的。
據說堯的母親慶都，是天帝的女兒。慶都從小寄養在伊長孺家中，二十九歲了還沒結婚。有一年，她走到黃河邊，一條紅色的龍揹著一張圖來到她面前說：“ 我接到了上天降下的圖，畫著一位臉上發光、有紅須的紅衣人，眉毛有八種顏色。”
後來，她懷孕14個月後生下堯，長得和畫上的人很像，眉毛也有八種顏色。
傳說都有點邪乎，下面這個記載更為靠譜些：
堯母慶都約出生在4000年前，是淮夷陳鋒氏部落伊長儒的女兒。慶都出生時，天上金光四射，祥雲環繞。伊長儒覺得，這個女兒一出生就有如此祥瑞景象，定會給家族帶來好運，所以特別寵愛她。
慶都長大後，貌若天仙，閉月羞花。帝嚳南巡時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一條赤龍纏住，這赤龍還變成了一位美男子說要見她。恰巧第二天伊長儒要去拜見帝嚳，她就纏著父親要一起去。結果發現，帝嚳居然就是她夢中的那位“赤龍男神”。帝嚳也對美貌的慶都一見鍾情，便央求部落頭人做媒，娶了慶都為妃。
三個月後，朝中大臣催促帝嚳北還，可此時慶都已懷有身孕。帝嚳發誓說，回去後就將慶都接回京都，可由於正妃姜嫄阻撓，慶都不得不一直住在孃家，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堯撫養長大。
關於唐堯眉毛有八種顏色的說法，畢竟聽起來太誇張。後人也覺得有必要再考證和解釋一下，於是又有了些新解析。
比如：《元命苞》中說：“堯眉八彩，是謂通明，曆象日月，璇玉作衡。” 意思是說，帝堯眉毛有八彩，這是比喻堯能通達聖明，會推算天象，能用璇玉作衡，會曆法。堯的能耐是懂天文和曆法，能指導百姓春耕秋收。
又如：《尚書大傳》中的“堯八眉。八者，如八字也。”以及《抱朴子》：“堯眉八彩，謂直兩眉頭豎似八字耳。” 這說的是堯的眉毛是八字眉了，很威武。
《鹽鐵論》中則說：“堯秀眉高彩，享國百載”，這個解釋是說，“八”實際是個虛指，指的是眉毛很濃很漂亮。《黃帝內經》有說：“美眉者，足太陽之脈血氣多，惡眉者，血氣少也。”眉毛長得好，表明血氣足能長壽，所以誇帝堯眉毛“高彩”，也就意味著能“享國百載”。
2 舜目重瞳
說完堯，就該說舜了。“舜目重瞳”，是說虞舜眼中有兩個瞳孔。
《史記·五帝紀》中說，舜名叫重華。為什麼呢？《史記正義》中解釋道：“目重瞳子，故名重華”。正是因為“重瞳”這樣特別的相貌特徵，所以才有了這樣的名。
據說舜身材高大，膚色黝黑，雙眼各有兩個瞳孔。他為人忠厚，事親至孝，因孝感天地，連大象和小鳥都幫他耕田種地。
舜以他的德行感化了周圍很多人：他住在歷山一帶，當地的農夫都不爭田界；他在雷澤捕魚，漁夫們爭相讓出漁場；他到河濱製作陶器，陶工們都慷慨交流經驗，提高製陶技藝。舜所到之處，一年之後就會形成小聚落，兩年就變成小鎮，三年就變成一個城市了。
舜的美名傳天下，被四嶽推薦給帝堯做接班人，堯把兩個女兒娥皇和女英嫁給他，讓九個兒子輔助他，最後將帝位禪讓給了舜。
關於舜的眼睛，也有進一步的解釋。
《元命苞》中說：“舜重瞳子，是謂滋涼，上應攝提，以象三光。” 翻譯過來就是，舜的重瞳，這叫做“滋涼”，是一種象徵，和天上的攝提星位相對應，代表著日月星三光。
《屍子》中也有：“舜兩眸子，是謂重明，作事成法，出言成章。” 說的是舜有兩個眸子，看事情更清楚，做起事有法度，說話也是有理有據，因而能服天下人。
然而，現代醫學卻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將對這種龍顏異相的迷信給擼到了底：重瞳，屬於瞳孔發生了粘連畸變，從O形變成∞形，但並不影響光束進來，又叫對子眼，是早期白內障的現象。
03 結語
堯和舜都是上古的賢明君主，過去人們常用“堯天舜日”來比喻太平盛世。因為對堯舜太崇拜，不免就會有奇人有奇相的迷信。
有沒有異相是造化，能稱王稱帝，關鍵還在於做事做人。堯的能耐是懂天文和曆法，能指導百姓春耕秋收。舜則是以孝著稱，功勞在於能任賢使能，使百業興旺。
所以，帝王將相有異相，只能說明“情人眼裡出西施”，表達的是百姓的愛戴，並不代表有異相的都是“神人”。
“堯眉八彩，舜目重瞳。”今天這一東韻的第7句和第8句，你記住了嗎？
好了，這節的講解就到這裡。下節接著講“商王禱雨，漢祖歌風。”
（本文結束）
參考書：《龍文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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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杜豆豆，IT從業20餘年，曾先後研修英語、計算機、美學和心理學專業。早年創過業，後就職多家全球知名IT外企，現工作於某研究院。書痴一枚，閒時碼碼字。兼任多家平臺簽約作者，簡書會員合夥人，萬卷好書工作室、萬卷好書讀書會創立人。
